雲疏月不明所以。
蕭蒼衍沉默半晌:「……嗯。」
好吧,既然蒼王殿下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雲疏月當即收起木屬性,去一旁搗鼓草藥了。
葉潯:……憑什麼蕭蒼衍說的你就信,老子說的你就不信?
五人都受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傷,畢竟那也是真刀真劍砍在身上的。
她將止血藥搗碎,想給大家敷上,可葉潯三人死活不同意,雲疏月無奈,只好走到蒼王殿下面前。
卻沒想到那人很不客氣的伸手。
雲疏月:……
葉潯都自己上藥了,蒼王殿下這麼嬌貴,還要別人服侍的嗎?
然而想到這個男人方才對她的擔憂,雲小豹輕哼了一聲,蹲在他面前,傲嬌又小聲:「……伸手。」
葉潯是真的奇怪了,蒼衍平日里對付這些東西,不是不會受傷的么。
怎麼近些日子傷的越來越頻繁了?難道是做給疏月看的苦肉計?
不不不,不可能。
只能說是現在的對手變得強大了吧。
不過也對,從前他以一敵萬,居然還能毫髮無損的走回來,太逆天了,葉潯都懷疑他是不是盔甲人。
現在好了,高高在上的蕭蒼衍是會受傷的,總算像個『人』了。
雲疏月不知道葉潯在想什麼,她低聲詢問:「……你沒有用那種法術吧?」
她悄悄按住蕭蒼衍的手腕,幸好,一切正常,鬆了口氣道:「還好。」
蕭蒼衍抬眸看她,隨即垂首:「本王既已答應你,自然不會再做。」
雲疏月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喉頭一哽,那是和他自己性命息息相關的,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只能輕輕的:「……哼!」
蕭蒼衍摩挲傷口上的繃帶,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突然凝視著雲疏月,見她有些難受的扭了扭身子,暗暗蹙眉。
雲小豹給所有人都配好了葯,她繼續扭著身子,艱難的將手伸到背後撓了撓,然後坐在一旁。
靜默的等到眾人都處理完畢,葉潯拿出幾塊乾糧,突然問:「蠢丫頭,你的兔子呢?」
大家這才發現,雲疏月隨身抱著的那隻兔子不見了。
雲疏月心裡咯噔一下,方才危險重重,所以她悄悄把兔子塞進空間了,這會兒忘記拿出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要說空間的事嗎?
其實告訴他們,也沒關係的。
誰知道蕭蒼衍靜靜瞥了她一眼,淡聲開口,搶先道:「方才把它放了。」
葉潯沒懷疑:「哦,這樣啊,看你很喜歡,還以為你想抱回去養的呢,沒關係,等回去的時候再給你抓一隻!」
這件事就此揭過,誰都沒再說。
雲疏月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分明是最好的夥伴,她卻守著自己的秘密不說,哪有這樣對朋友的,太不夠誠實了。
「雲疏月,隨本王過來。」
蕭蒼衍突然起身,負手往山林深處走去。
雲小豹微愣,蕭蒼衍……要和她說什麼?
這一路走來,他似乎頻頻打斷自己想要說出空間的話,她背後冷汗滲出,莫非他早就知道?!
那自己瞞了他這麼久,他會不會很生氣……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若是他知道,為什麼要阻止她告訴別人?
隨他走進樹木茂密的地方,見他在面前停下,負手而立,雲疏月的心臟越跳越快,「殿下……」
蕭蒼衍回身,淡淡打斷:「衣服脫了。」
雲小豹:???
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男人見她一臉獃滯,擰眉,重複道:「脫衣服。」
雲疏月糾結的表情瞬間皸裂在臉上,她剛剛在腦中想了無數措辭來解釋空間的事情,誰知道蕭蒼衍一上來就這麼勁爆。
脫、脫衣服?
深山老林里,這樣不好吧?
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驚恐後退了一步:「蕭蒼衍,你要幹嘛?」
那語氣,十足十的不信任,好像他是壞人似的。
蒼王殿下下意識擰眉,往空地瞥了一眼,見那三人還能看到這裡,他想了想,走到雲疏月身邊,「過來。」
很快,葉潯不管怎麼張望,都無法看見那兩人了。
他一臉糾結:「剛剛,你們主子讓你們王妃脫衣服,不會是……」
零一和雲柒不敢聽主子說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以至於葉潯話出驚人之時,兩人都嗆到了。
「脫脫脫脫……」零一猛地站起,結巴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脫、脫衣服不是很正常的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屬下……屬下會替殿下守著的,不會讓人去打擾他們!」
葉潯:……你們主子剛剛讓你們王妃脫衣服,不會是你們王妃受傷了吧……
他想說的是這個!!零一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葉潯想的不錯,雲疏月是受傷了。
不,確切的說,是碰到了一種藥粉。
她剛剛飛起來擊殺傀儡師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們的藥粉灑到了,她下意識背過身,用披風擋住,卻沒想到那藥粉這麼神奇,居然鑽過了她的披風和衣服,現在她整個後背都癢得要命。
偏偏這東西連毒都不算,雲疏月想解也解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脫衣服清理。
這麼多人在場,她脫衣服像什麼樣子,乾脆就忍著算了。
「還不脫?要本王幫你?」蕭蒼衍長眉擰了起來,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聽話。
一聲冷清的呵斥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雲小豹驚了半晌。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個男人已經上前,態度強硬又霸道的,將她上衣往下拉,雲疏月頓時一個激靈。
「冷……」一個字剛剛蹦出,那人粗糲的大掌便貼上了她的背。
男人練武的手有些粗糙,與她細膩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雲疏月整個人都懵了,渾身僵硬,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心臟迸發向四肢百骸。
他的手一下一下,將沾在她背上的痒痒粉擦去。
「好了。」蕭蒼衍低聲啟口。
「哦……哦……」原來他早就發現自己很癢,所以特意帶她來處理的是嗎?
心底很暖,正要開口感謝,但她卻發現……
「殿、殿下,我沒事了,你可以把手拿開了……」
那隻大掌依舊覆在她後背的肌膚上,很……很奇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