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月在下落的過程中,落入一個懷抱。
那人語氣冰冷,十分嫌棄,卻抱緊了她的腰:「怎麼,嚇傻了?」
雲疏月縮了一下脖子。
她沒想到慕蓮會突然發神經,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將她推了下來,雲疏月獃滯了半晌,才抱住蕭蒼衍。
「害怕了?」
下落的速度很快,兩人落地之時,蕭蒼衍擔心她手上,特意緩了緩動作。
雲疏月下意識的點頭:「嗯,害怕。」
「……」沒想到她這麼坦然的承認,饒是蒼王殿下,也是一時語塞:「雲疏月,既然你知道她對你心懷不軌,你還敢站在她身邊,若是沒有本王,你豈不是要被摔成一灘肉泥?」
「……」她一噎。
雲疏月舉起小手,態度很好:「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我很惜命的。」
「知道怕是好事。」
這句話的潛意識,就是:只有死人才不知道害怕。
「王爺,我們應該怎麼上去?」雲疏月左顧右盼,岔開話題。
他垂眸,挽住她的腰,纖細,脆弱,一折就斷:「抱緊本王。」
「哦,好的……」雲疏月的心突然因為他的話而顫抖了一分,慌忙抱緊。
他的胸膛很溫暖,心臟跳動有力,一股安全的氣息籠罩著她,他們是要這樣飛上去?雲疏月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我恐高……你不要鬆開我。」
男人低笑一聲:「膽子這麼小?閉眼。」
話音剛落,雲疏月只覺得周身吹過一陣風,周身的景物全都消失不見,然後落了下去。
「這……是哪裡?」她驚訝:「蒼王府!我們回來了?!」
片刻前還在萬魔森林,現在居然回來了?!「這是傳送術嗎?哎,那雲柒和零一怎麼辦?」
金色的光芒已經消失,蕭蒼衍將她禁錮在懷中,淡淡應了一聲,卻並沒有放開她,「他們自己有辦法回來。」
她在他懷裡愣了半晌,突然感覺不對勁,周圍來來往往的侍女都捂著嘴偷笑……
雲疏月小心翼翼,有點窘迫的戳了戳他的手臂:「王爺,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蕭蒼衍猛地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失控了。
溫暖的懷抱瞬間消失,雲疏月心裡居然有微微的失落,但很快就被拋到腦後,「傳送術,普通人可以學嗎?」
「嗯。」
她興奮的問:「那那、我可以學嗎?」
「你?」蕭蒼衍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轉身,負手離開。
……??
你什麼意思啊!
雲疏月鼓了鼓腮幫子,她這是被嫌棄了?!
她在原地愣了半晌,突然見到那人去而復返,站在薄雪下,語氣依舊寡淡:「過來。」
「不過去。」小豹子傲嬌了。
蕭蒼衍奇怪的看著她:「不是要學傳送術,這裡不合適。」
「……嗯?」雲疏月抬頭,愣了愣,瞪大眼睛:「你不是嫌棄我嗎?」
「本王何時嫌棄過你?」他嗤笑一聲:「本王怕別人說本王虐待王妃,過來吧。」
「哦。」
「後日才是招生大會的日子,明日有一天休息,想做些什麼?」等雲疏月學會基礎招式后,他問道。
雲疏月想了想:「在家裡煉製血蟾啊,修鍊也行啊。」她很宅,沒事不願意出門。
「咳……」那人突然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本王……本王明日有些好友回京,約在落日樓小聚,你要不要一起去?」
蕭蒼衍和朋友的小聚?
雲疏月搖搖頭:「你和朋友聚會,我過去做什麼?」
「……」他的眸子瞬間一沉,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轉身離開。
周身的氣壓莫名降低,雲疏月直接打了個噴嚏……蛇精病啊!
她見蕭蒼衍離開,才鬱悶的翻了個白眼,不能和腦子有病的人說話!
上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成這樣,搞什麼……
雲疏月回到院子的時候,正好玄卿帶了一些東西來找她:「王妃,這是王府冬季的衣物和首飾,您看看,還需要什麼?王府女眷的衣物分例都在您這裡,您過目。」
「女眷?我過目?」她愣了半晌,問道。
「從前這些事情,都是子卿做的,現在王府有女主人了,自然不能再由子卿代勞。」
雲疏月點點頭,就是掌家對吧,其實和看賬沒什麼區別嘛,她對照了一下衣物,沒有發覺不對,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突然想到有點不對勁:「等等,女眷?」
蒼王府還有女眷?!
玄卿笑著解釋:「有的,殿下母妃的表妹,和章夫人的女兒表小姐,都住在王府偏院里,王妃還沒有見過吧?」
……原來他還有表妹啊……
怎麼沒和自己說過。
不過……自己也不是他的什麼人,似乎沒有必要說。
雲疏月的笑意有些酸澀,忽然看到一個盒子,她打開,裡面是一隻翡翠鐲子:「這是……」
這是蕭蒼衍送給她的?
雲疏月心跳加速,指尖微顫。
然而玄卿沒看出她的緊張,笑道:「哎呀,這是王爺送給別人的,不小心被子卿拿過來了,弄錯了,弄錯了。」
送……送給別人的啊……
雲疏月訕訕的收回手,心底浮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澀,怎麼不送她禮物啊……
然而為了不讓人看出來,她依舊笑著點點頭:「嗯,我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好的,子卿告退。」
雲疏月最後看了一眼那翡翠鐲子,輕輕咬唇,突然有點不高興。
那鐲子一看就是送給年輕女孩的,送給別人也不送她嗎?還說會一直對她好……果然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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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松院。
「爺,您不小心將送給江姑娘的玉鐲送到王妃哪兒去了。」玄卿將玉鐲送回來:「江公子等人此番回京,應該不走了吧?」
「嗯,本王明日便去落日樓,與他們聚一聚,江姑娘是流景的妹妹,流景跟了本王這麼多年,理應送她一樣見面禮。」
「對了爺。」玄卿笑的賊兮兮的:「剛剛王妃知道您要給別的姑娘送禮物,好像有點不高興呢,我看王妃手腕上空空的,估計也想要一隻翡翠鐲子?」
……不高興?
送給江姑娘鐲子,只是出於對她兄長的友誼,那丫頭是不是想岔了?
他突然站起身,眸子微垂,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聲音寡淡毫無波瀾,「本王去看看她,免得無緣無故生悶氣,還成了本王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