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實話實說
「師兄,先別激動,讓乖徒兒好好說話。」至清上尊不動聲色解救出自家徒弟。
至沅上尊回過神來,硬邦邦地道:「老夫失態了。」
「爹爹,師叔,您們來了。」柳絮露出獨特的蒼白笑容:「柳絮兒好想您們。」
「小柳絮真乖。」
至清上尊眼裡閃過憐愛之色,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今天小柳絮氣色好了很多,依老夫看來小柳絮很快好起來,以後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
「至清師叔您逗我呢!」柳絮蒼白的笑容卻看起來很甜美,叫人忍不住對她產生一種憐愛之心。
「柳絮兒乖,你的至清師叔沒有欺負你,柳絮兒肯定會好起來,爹爹給你保證。」
神色嚴厲的至沅上尊瞬間成為慈父,眼裡滿滿的溺愛和心疼。
「爹爹——」
柳絮感動不已,撲進他的懷抱,淚如雨下,「爹爹,是柳絮兒拖累了您。」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至沅上尊眼底泛紅,嚴厲地喝斥:「以後不許說這種話,柳絮兒永遠是爹爹的寶貝兒。」
「柳絮兒知錯。」柳絮在他懷裡泣道。
至沅上尊嚴厲的表情漸漸柔和起來,輕聲說道:「好了,別哭了,也不怕你寧師妹笑話你。」
「寧師妹才不會。」
柳絮搖搖頭,仰起小臉,笑中帶淚。至沅上尊為她擦拭著淚痕,幽幽地嘆了嘆氣。
父女兩人很快恢復正常之色。
林瞬稀亦出現在旁邊,憫愛的目光望著病弱師妹。
「小萱兒,你是不是知道柳絮兒的病因?」
至沅上尊眼神鋒利無比,語氣之中帶難以抑制的哀慟。
「呃!」寧瑾萱猶豫著該不該說。
至清上尊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乖徒兒,別要有什麼顧忌,你知道什麼直接說出來。」
「小萱兒,不管你知道什麼,僅有我們在場的人知道,不會有半點消息傳出去,你儘管放心。」至沅上尊給予出承諾。
林瞬間一臉焦顧不得許多,急聲道:「萱師妹,請你告訴我們。」
柳絮的心跳徒然加快,緊張地望著她。其他人一樣,等候著她回應。
「師伯,恩師,您們可知道血脈詛咒?」寧瑾萱不答而問。
血脈詛咒?!!!
眾人聞言怔住了。顯然這個問題出乎他們的意料。
「小萱兒,你的意思是柳絮兒中詛咒?而且是血脈詛咒?」至沅上尊面若寒霜,冰冷的眼神淡淡地盯著她問道。
「看來,師伯並不知道血脈詛咒。」
寧瑾萱決定說出來,自然不會再隱瞞,又道:「柳絮師姐不僅是血脈詛咒,還是最我特別的遺傳血脈詛咒。」
「什麼,你是說血脈詛咒」彷彿一記晴天霹靂狠狠在至沅上尊頭頂炸響,耳朵里只聽到嗡嗡的迴響。
他似乎又見到那位美眸皓齒,眉彎如月的女子,生下自己的女兒便去世了。
夫人的死因便是這可怕的血脈詛咒。
「小萱兒,你確定?」至沅上尊盯著她的臉,良久,淡淡道:
寧瑾萱瞄了旁邊的人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應該沒有錯。」
「遺傳詛咒,原來詛咒也會遺傳。」柳絮只覺胸口一陣窒息,身子搖搖墜墜,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遺傳,竟然是遺傳。」
至沅上尊心中一片冰涼,神色間布滿了痛苦和絕望之色。
「師兄,師兄!」
至清上尊驟然大喝一聲,至沅上尊猛地一激靈,終於回過神來。
他臉色不大好看,一臉愧疚的眼神望著旁邊的女兒,「柳絮兒——」
「爹——」
柳絮蒼白臉上淌著豆大的汗珠,眼中的憂愁之色已然化作一片恐懼,嘴裡一直喃喃道:「爹,我捨不得離開您,詛咒是不是可以解除?我知道,詛咒是可以解除的對不對?」
「柳絮兒,別擔心,爹定會找大師幫你解除,定會!」
至沅上尊用盡全身的力氣壓抑住了滿腔的痛苦,勉強安慰著女兒。
林瞬稀努力想擠出一個笑臉安撫柳絮,可是,他怎麼努力也笑不出來。
……
「乖徒兒,血脈詛咒真的無法解除?」至清上尊不死心地再次追問。
寧瑾萱無奈苦笑了一聲,「恩師,我真沒辦法,要不然怎麼會見死不救。」
「為師也知道。」至清上尊陰沉的神情終於撥雲見日,輕輕地嘆了嘆氣,道:「小柳絮太可憐了,她沒過一天舒服的日子。」
「……」
寧瑾萱沉默了片刻,問道:「恩師,柳絮師姐身上的詛咒是來自誰?」
「她,她母親。」
至清上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可惜就是命不好,生下小柳絮之後便仙逝。」
「死於血脈詛咒?」寧瑾萱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讚賞地看她一眼,至清上尊笑了笑,又嘆道:「不錯,誰也不知道她被詛咒了,當時想救她也來不及,只是沒想到小柳絮卻遺傳她身上的血脈詛咒,太可憐了。」
「恩師,難道找不到解除血脈詛咒的人嗎?」
「難!」吐出一個字后,至清上尊眼裡光芒閃爍,「一般的詛咒想解除都不容易,更不要說是血脈詛咒。」
「哦!」
「以後你有空去多陪陪小柳絮這個可憐的孩子。」
「是!」寧瑾萱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恩師,咱們有仙藥嗎?」
「仙藥?」
至清上尊發現她雙眼閃爍出無數的小星星,不禁失笑,「對了,你說過你是藥劑師,尋找仙醫也是正常,過幾天為師通知你。」
「謝謝恩師!」
師徒兩人返回萬清殿之後,便各自忙自己的事兒。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寧瑾萱走出清瀾殿,邊走邊詢問身邊的年輕姑娘,「淺沫,你可知恩師尋我有何事?」
「回主人,奴婢不知。」淺沫垂眸輕回應。
「其他人可安分?」
「主人,暫時沒發現什麼。」
「繼續注意他們,有什麼發現第一時間稟報。」
「是!」
兩人很快出現在主殿,淺沫留在殿外守候著,寧瑾萱獨自進入。
「恩師,您找我?」寧瑾萱向雲床上的人行了一禮。
「乖徒兒來了!」至清上尊臉上的笑意愈深:「有好事,你就出去玩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