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朝手下比了個手勢，人群紛紛疏散，只剩她跟季深兩人。

季深來得匆忙，今日他倒是沒再開那輛寶貝機車，換了轎車——或許是覺得機車速度有限，又或者是仗著自己已經成年，也有可能純粹是想凹個造型……

他依舊穿著那身白西裝，只是故意弄亂的邊角已經撫挺，連頭髮都扎了起來。

修身的款式愈發襯得他清俊不凡，而這黑夜裡純白的顏色，也虧他顏夠好居然能壓得住。

光站那就是芝蘭玉樹，銀霜冷月。

「頭髮沒剪啊……」蘇櫻沒有沒腦地感慨了一句，又說。

「嘖嘖，你還是這樣打扮最為好看。」

季深接下了她毫不吝嗇的讚美：「好，以後都這樣穿。」

蘇櫻擺擺手：「那就太裝逼了，正式場合搞搞就好。」

蘇櫻稍頓，才開始說正經事。

「尤金的確是顧西訣的人，顧西訣的心很大，要幫尤金拿下伊菲爾家不說，還想除了我吞併我家……手都要伸到外國去了，以後大概也會撿起一系列的黑色產業在國內發展，甚至是……你們這幫政府份子就多注意點吧，你應該心裡有數。」

蘇櫻這話真假摻半，因為她自己也不清楚季深告訴她那些是要她小心呢，還是作為誘餌想引蛇出洞？或者……兩者都有。

但現在看來似乎只有第一條。

蘇櫻又抬頭看了季深一眼，這會倒是真心實意地笑起來，眼梢彎成月牙形，溢滿柔和。

「季深，生日快樂。」

而後，她隨手拋了個小禮盒去，季深接住，又聽她說。

「一點小心意，也跟著稍微意思意思吧。」警笛聲越來越近，蘇櫻也跟著轉身，瀟洒地擺擺手，「那差不多就這樣，我先走了。」

「喬喬。」季深喊，「我不是來抓你的。」

「我知道啊。」

蘇櫻停下，側了下腦袋，滿是理所當然道，「不然我還能跟你扯那麼久啊？」

——也是心大。

晚風吹拂著她的短髮，夜色柔和了她的五官，僅存的那一點點月光倒映出她此刻沒心沒肺的模樣。

季深看著，便要往前。

「停停停——」

蘇櫻制止他的同時，自己還往後退了退，「別跟我靠一起，麻煩。」

你會麻煩。

季深笑了下，更加無所畏懼地往前邁，夜風將他低柔的聲音送來。

「我又不怕。」

接著沒幾步，他就來到了蘇櫻身邊。

兩人處在山頂上，再過去點就是斷層，雖算不上是萬丈深淵，但掉下去肯定得傷個不輕。

直升機螺旋槳的旋轉聲在頭頂響起，遮蔽了月色。

陰影里。

季深注視著蘇櫻的雙眼：「這個禮物太敷衍了，不算。」

「你怎麼……」那麼難搞！

下一秒——

她就被季深兩指捏住了下巴。

這一次，很溫柔。

那人清俊的容顏在蘇櫻面前不斷放大，隨即，唇邊落上似冷似熱的溫度。

「這個才算。」

含糊的聲音自交纏間傳來，季深退開些，又低頭再觸了觸，借著曖昧繼續道。

「喬喬，我都換回男裝了，那你……」

「什麼時候才能穿女裝給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