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男音在裡面小聲道：「是真錢。」

又一隻黑瘦的手，把剩下的幾疊錢都拿了進去，「一共五萬塊，不是個小數目，抵咱們好幾個月工資，不然放進來玩玩，咱們抽一筆？」

「不行，他來路不明。」

「什麼來路不明，那姓吳的介紹的，要不怎麼能找到咱們這地方。」

「姓吳的都一個月沒來，以前隔幾天來一次的。」

「可能最近查的嚴，快年底了，各個地方都忙。」

「這個人，咱們不知道他的底細。」

「哎，這有什麼知不知道，一看氣質和穿著，非富即貴，出手也大方，之前來的那幾波人，連個小費都不給咱們，要這位多來幾次，咱們幾個不就發達了？」

那個反對的，似乎被說服了，沒有繼續出聲。

小窗戶前，又換了一個黑瘦的年輕人，一臉獻媚對靳傅言笑。「您是第一次來吧？」

靳傅言不耐煩的看了眼手錶，「快點，商量出結果沒有，不能進去，錢吐出來，站在外面很冷的。」

「馬上開門，這就開，您第一次來，我給您說一下規矩，在裡面玩什麼花樣都可以，但是有兩樣不行，不能拍照，您進門手機必須要交給我們保管。」

「我和我兄弟私自給您開的門，下次您要來，最好和老吳一起過來，備個兩百萬弄張VIP卡，當然了，我這是建議，這樣划得來些。」

「第二，您不能在裡面弄~死~人，裡面的女孩子嘛，都是二十齣頭，水嫩的狠，老闆花了大價錢從各地請來的，她們身價很高，如果弄~死~了，會很麻煩，當然了，也有例外的，你真的不小心給玩死了，那麼最少一百萬才能擺平。」

靳傅言聽后，一條命，才值得一百萬？

還是二十齣頭的女孩子。

他手握成拳，關節咯吱咯吱的響，皺眉深不耐煩道：「還開不開門？」

「開，開，我們馬上開，請您稍等。」

小窗戶關上，裡面機關嘩啦啦轉動，兩個巨大石門慢慢從下面移開。

從外表看是石門，但打開后材質，是類似防空洞的巨型鐵門，裡面需要鏈軸才能打開。

慕霆蕭下令道：「站兩邊，準備好。」

大門兩邊十幾個人準備好。

打開后，裡面一高一矮穿著黑色西裝的人道：「先生裡面請。」

話音剛落，兩隊人撲上去，把兩人死死壓住，控制住手腳，以防觸碰某些裝備報警。

剩下的兩百多號人，進入門口，沿著通道走到電梯口。

三部電梯，江競，小官，楚雲各帶一堆人，從電梯一層層的下去。

慕霆蕭和靳傅言留幾個人，在門口等待。

山裡，風很大，今夜的雪下的比往常更密集。

靳傅言和慕霆蕭誰也沒說話，零下十幾度的北方山區，往年沒有如此寒冷。

大概幾分鐘后，靳傅言拿出手機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來電顯示宋星辰的助理。

那個打架很厲害的譚君澤。

他又重新把手機關機，薄唇抿著淺笑看慕霆蕭，「如果這件事被宋星辰知道，你要作何解釋？」

慕霆蕭背對著他，孤寂凄涼的背影落了些許雪花，他轉頭，陰暗寒冷的眸子看他一眼，卻沒回答。

「宋星辰一直不想你知道這件事，我覺得她告訴你，讓你來處理，或許比找我更強，但是……她偏偏找我，也要隱瞞你，這很令人費解。」

「你說，她是不是不喜歡你，否則怎會有這麼多秘密？」

慕霆蕭頓時壓低聲音怒道：「閉嘴。」

「嘖，這就惱羞成怒了，說來也奇怪，這麼一個地方，宋星辰是如何知道的，就算她那個黑客有通天本領，但這門口信號都弱到不行，下面恐怕沒信號，連信號都沒有，她的黑客進不去，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慕霆蕭皺眉，沒有說話。

這也是他不明的原因。

自從靳傅言向他攤牌，找林泫是因為此處，慕霆蕭也暗地裡讓人盯梢，小桃也想過從網路入手，但下面沒信號，進不了。

出入過這個地方的人，慕霆蕭把他們人際關係網都翻出來了，做過什麼事，收過什麼賄，害過幾條人命。

哪怕埋在祖墳里的那些事，都被他刨出來了。

但是，他們確實沒和星辰聯絡過，亦或者說，在高考之前，他們沒有聽說過星辰。

這麼隱秘一個地方，星辰是如何知曉的，還要瞞著他，把這樣的地方給清理掉。

今天她生日，她想清理，靳傅言不願意動手，他來做。

只是，如果星辰知道了，要如何向他解釋？

她心裡埋藏了很多秘密，連他都無法窺到。

大雪依舊，風越來越大，超過晚上十一點后，氣溫又低了一度。

越是午夜，山裡越冷。

靳傅言和慕霆蕭就站在門口，身上覆蓋了厚厚一層雪。

大概十分鐘，靳傅言等得不耐煩，從旁邊的人手裡拿過對講機。

問江競。「怎麼樣了，完了沒有？」

「靳先生，再等等，最少要半個小時，人全部控制住了，在清點人數，為了以防萬一，還要把角落在查一下，還有幾間房上了死鎖，那些人怎麼拷問都不開口。」

「快點，外面很冷，老子腳都凍住了。」

「是，我們會儘快的。」

「有沒有反抗的？」

「有，但是不耐打，兩三下就被打倒了，放心，我們不會弄出太大動靜。」

「行了，快些辦好了。」

慕霆蕭聽見對講機的內容，轉身，直接帶凌風進入口。

靳傅言跟在他身後，「你等等，下面全部清理乾淨再進去。」

慕霆蕭沒停留，面容森冷，直入到電梯門口。

靳傅言只得帶保鏢跟在他身後。

三部電梯，卻只有六層地下室。

慕霆蕭問，「只有六層嗎？」

「好像是六層。」

「不可能，這麼多電梯，最少有地下十幾層。」

慕霆蕭走到第四部的空地，凌風打開手電筒，照亮牆壁，一手摸過去。

嘩啦，電梯門打開了。

靳傅言驚聲道：「藏的深啊。」

慕霆蕭一言不發，直接跨入電梯，凌風跟在他身後。

靳傅言帶著剩下的幾個人，進了電梯里。

電梯只有一個按鈕，12。

凌風按下去，電梯緩緩直下12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