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門狂出城的幾個時辰以前。
一輛馬車從端木城主的府上行了出來。
帶著十來個護衛往城外走去。
領頭的竟然是端木熙。
坐在馬車裡面的那個人讓端木熙幾次回頭望了好幾眼。
街道的邊上的商販傳來聲音。
指著馬車道:「聽說余美人這個時候要去靈山,可是現在冰城大亂當中,她怎麼還有心思去靈山。」
「就不怕外面的野魂出沒。」
另外一個商販道:「擔心什麼,咱們端木城主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出去,那不還有咱們少城主呢嗎。」
「算了,不管她了,我們還是現在趕緊去洛府吧,聽說西門狂去搶洛陽了。」
小雨點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雖然不能把身上的衣衫打濕。
但這一點一點的雨水跟著城中的氣氛一樣。
一點一點的讓人緊張,即便是落在馬車上面,那滴答聲都足以讓人害怕。
余美人的馬車一眼就看出來了。
上面綉著很漂亮的冬梅花,一看就知道是余美人。
西門狂從端木府上離開之後。
端木城主突然來到鳳凰亭里。
望著余美人久久不說話。
最後開口讓余美人到靈山燒香拜佛。
保佑端木一家可以在冰城的安穩。
然後留下了一封信。
說是會碰到西門公子,把這封信給他。
然後就離開了鳳凰亭。
這麼多年端木城主也沒有在鳳凰亭裡面過一次夜。
在端木城主離開的時候,在冬梅林園裡面站了很久,才慢慢的離開。
余美人站在二樓的窗口望著他的身影,沒有說話。
端木熙親自送余美人出城。
端木熙恨不得要和小媽一起前往靈山。
余美人坐在馬車裡面。
邊上坐著兩位貼身的丫鬟,都緊張的要死。
偷偷地掀開了車簾,望到外面站滿了的護城軍。
就趕緊放下帘子,對著余美人道:「外面這兩天戒嚴,不知道為什麼端木城主還要讓美人去靈山。」
「而且···我聽說前段時間,那個狂徒,好像在靈山上面衝撞了聖女,現在靈山也很亂。」
「哪個啊····?」
另外一個丫鬟趕緊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那個猖狂的西門公子,不是還來咱們府上了嗎。」
「老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個時候讓美人出城,哎。」
余美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端木熙在把余美人帶出城之後。
站上了冰城的城門,目送余美人的馬車遠去。
拳頭砸在了城牆之上。
要不是西門狂還在冰城,他現在真的就要出去和小媽一起前往靈山。
出冰城,唯一一條可以行走的大道,在東邊。
西門狂和曹爽一直往東,回陽城的距離,要比回王都近多了。
洛陽說東邊有一條大道,是直接可以車馬行駛過去的。
曹爽說總算是不用擔心巨蟒了。
洛陽問怎麼了。
曹爽把來的時候西門狂殺巨蟒的時候說了出來。
洛陽一臉的驚訝,然後說要是早點說的話。
冰城的百姓一定會好好感謝西門狂的。
西門狂笑了一聲,感謝,他們被殺了我就行了。
洛陽可能是無法和無名坐在一起。
畢竟無名坐在那裡,能坐上一天都不動。
可是洛陽不行。
所以就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
她這一出來不要緊。
無名也跟著出來了。
無名不知道跟誰學的,打了一個響指。
兩隻雪怪直接跑了過來。
還坐在雪怪上面的西門狂直接被摔了一個底朝天。
無名直接躍上雪怪的身上。
然後走在前面。
洛陽一臉驚訝的樣子。
她之前就一直想問,這兩個雪怪怎麼弄來的。
曹爽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洛陽頓時就無語了。
西門狂再次跳躍到了另外一個雪怪上面。
洛陽不敢上摩羯。
她還是有點害怕。
西門狂想讓洛陽坐在雪怪上面。
畢竟雪怪看上去還是萌萌的,對女孩子來說一點都不害怕。
可是無名轉頭就說了一句不行。
洛陽冷哼道:「我不稀罕。」
西門狂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冰城的夜晚和白天沒什麼區別。
只要有月亮當空。
地上白茫茫的一層雪,看上去和白天沒什麼區別。
另外一輛馬車已經來到了大渡河的邊上。
一眼望過去,寬寬的大渡河,上面沒有船隻。
完全無法渡河。
坐在車子裡面的余美人沒有下車。
掀開車簾對著邊上的侍衛吩咐了一下。
然後就看到四個侍衛小跑到大渡河的邊上。
有一塊大石頭,四人用盡全力才把石頭搬動。
只聽到轟隆一聲響,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正在這時。
看到大河上面的水慢慢的高漲了起來,越來越高。
但跟著余美人的侍衛就像是見慣了一樣,沒有任何的動彈。
河水越來越高,最後河水往兩邊分了開來,一條長長的石道浮現在了大河中央。
石道的寬度剛好可以通過兩輛馬車。
遠遠望過去,寬大的大渡河之上,就像是鋪上了一道長長的走廊一樣。
相當的雄偉壯觀。
這麼寬的河道,就是走在這石道走廊上面,都會覺得有點害怕。
石道出來了之後,河水被分成了兩撥。
但細看下去就會發現,石道的下面有著很多的洞,就像是橋一樣,兩邊的河水還是可以互通的。
這條河道是端木城主和那些大家族,出巨資建造的。
在石道出來了之後,直接跟邊上的石閘鏈接。
余美人的馬車沒有上石道,而是繼續停在邊上。
車廂內。
余美人,跪姿而坐。
臀部墊在雙腿上,無形中擠壓出一個飽滿弧線。
車內兩名婢女哪怕同為女子,瞧見了這幅景象都要心動。
余美人手上拿著一封信。
是出府前端木蓉交給她的。
說最好在大渡河的時候親手轉交給西門狂。
若非如此,她不會這麼早來這冰冷的大渡河。
余美人捧著那沒有封口的信封。
似乎在猶豫著是否抽出信件。
對於端木蓉,世上沒有誰比她更懂了。
他什麼話都不說透,什麼事都不做絕,留下來給人去猜,對誰都是如此。
端木熙現在的性格,多半都是跟他父親學的。
至於端木熙那些有違人倫的隱蔽眼神。
出於女子直覺,早已不是懵懂少女的余美人豈會不知?
只是她不願意說穿,也不願意去點開。
余美人看了一眼手裡的信紙。
然後柔聲道:「你們下去看看西門公子是否近了。」
「西門公子?西門狂?」
兩個丫鬟一臉驚訝的問道。
余美人點了點頭。
兩個丫鬟不明白,為什麼西門狂也會來。
他不是現在應該在冰城裡面嗎,正在爭搶洛陽才對啊。
不過兩個人還是趕緊下去了。
余美人雙指捻出密信,是端木容的親筆。
「替我殺了西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