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露出的還是回憶的神情。
霍珩一壓下心中的心疼,眉頭擰了一下,似乎在回憶自己有沒有說過這種話:「我說過粉色嗎?」
周周和姜婉婉重重點頭。
「可能是隨口。」霍珩一按按太陽穴,似乎有些不適,「感覺你當時應該穿的是粉色……」
「這樣啊。」
姜婉婉有心多問的話吞下,不忍心看他難受,牽強的扯出一抹淺笑:「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下?」
「不必。」霍珩一語氣不變,垂下手抬眸看她,「經常如此,緩和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他本意是要讓姜婉婉打消心中的懷疑。
姜婉婉也確實如他所想,認為他腦袋不適應該是記憶在逐漸恢復,導致的腦袋隱隱作疼。
不敢逼太緊,姜婉婉有些心疼她,竭力掩住心中的失落,關切道:「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我學過一段醫。」
提出為他檢查這已經是第二次。
她很想親自為霍珩一檢查一次。
提議不出意外被霍珩一拒絕了。
他清楚姜婉婉醫術如何,並未答應要她檢查,擔心會被她察覺出異常。
姜婉婉雖然失落,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試探性問了句:「你這種情況出現……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霍珩一說了個時間。
正是他『車禍』的時間。
姜婉婉愈發的確信霍珩一目前是在記憶恢復期。
她又詢問了幾個問題。
都是些簡單的問題,霍珩一半真半假的都給了回復。
姜婉婉因為關心他,心思都在他的病情上,對他的話沒起疑。
倒是周周在一邊歪著小腦袋,咬著勺子打量著霍珩一若有所思。
爸爸好像有點小奇怪。
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經不過仔細推敲。
稍細一想,就能察覺到其中好像有些不對。
周周畢竟是個小孩子,腦袋雖然聰明,終究也沒有大人考慮的全面,只隱約察覺到不對,但具體哪裡不對,他也說不出。
心裡的小種子埋下,他就在霍珩一和姜婉婉聊天的時候歪著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霍珩一頭上瞄。
能導致失憶的傷口,應該不淺。
「周周?」
「周周?」
姜婉婉注意到周周正盯著霍珩一發怔,納悶的喊了他兩聲。
實在是周周看霍珩一的眼神兒有點小奇怪。
「媽咪。」周周忙眨了下眼睛,嘟嘟小/嘴岔開話題,「蛋糕什麼時候可以吃呀?」
姜婉婉溫柔且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周周每次轉移話題都來這招,裝乖賣萌。
偏偏她還吃這一套。
「我去拿。」姜婉婉對著霍珩一輕笑一聲,又看看自家兒子,「周周先和叔叔玩一會兒,媽咪一會兒回來。」
「好。」
周周乖巧的點頭。
待到姜婉婉離開后,他眨巴著眼睛問霍珩一:「叔叔,你有想一起結婚的人嗎?」
被試探的霍珩一手微微一頓,一時間被問住。
他略微沉吟,斟酌著該說有好還是沒有好。
說有也是渣男,說沒有也是渣男。
「暫時沒有。」霍渣男思量再三,為自己辯解了一番,「目前是家族聯姻,沒有任何感情。」
「哦。」
已經是第二次聽到自家爸爸辯解,周周撇撇小/嘴,對他的話沒什麼可信度。
都訂婚了!
「你/媽咪呢?」霍珩一沒禁住,淡聲反問了一句。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周周眼珠子咕嚕咕嚕滾了兩圈,小大人模樣的嘆了口氣,「以前的爸爸讓媽咪傷心了,媽咪現在都悶悶不樂。」
一邊做戲他一邊打量霍珩一的反應。
霍珩一手微微一緊,心中也泛起一絲隱痛。
「而且啊。」周周拖著小下巴,回憶著什麼,「最近有個叔叔經常給媽咪打電話,想要約媽咪出去吃飯,媽咪好像對那個叔叔挺有好感的。」
「雖然我爸爸之前對媽咪也很好吧,可現在對媽咪不好了,媽咪喜歡上其他叔叔也是可以的。」
即將被綠,而且兒子還贊同的霍珩一:「……」
當然知道周周這是在試探他,可話聽起來還是……
膈應。
霍珩一知道應該是他之前無意中的話引起了周周的懷疑。
不過——
眯了眯黑眸,霍珩一思索著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
最近一周他都在出差,對姜婉婉的事不是很清楚。
難道真的有個男人追婉婉?
還大獻殷勤三番五次約她?
正想問周周幾句,奈何姜婉婉端著蛋糕出來了,霍珩一也不好再問,暫時中止了話題。
姜婉婉出來后發現霍珩一神情微微有點奇怪,本想問問怎麼回事,轉念一想,自家寶貝兒有分寸,應該不會說漏什麼,也就將這點小異常拋在腦後。
蛋糕切好后,她還沒吃幾口,手機就響了。
本來一通電話沒什麼異常。
可偏偏周周剛和霍珩一說了有個男人最近頻頻約姜婉婉。
霍珩一的視線瞬間轉向她,準確說是她手裡的手機。
姜婉婉看了眼來電人,臉上露出一抹輕笑。
見狀,霍珩一心中愈發警惕了,甚至在想周周的話難道說的是真的,而非在試探他。
很快,他就更不安了。
因為姜婉婉在輕笑一聲后,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聊天聲隱隱約約。
「謝了。」
「好啊,什麼時間?」
「嗯,有時間,你喜歡吃什麼?」
輕鬆自然的語氣可以看的出姜婉婉對對面人的不一般。
若是個男人——
霍珩一眸底透出幾分隱紅,手裡的叉子差點折了。
就連邊上周周在看他都沒察覺到。
周周見他這副模樣,更生疑了。
姜婉婉和電話中的『野男人』聊的開心,霍珩一生生在旁邊聽著,吃了至少得有一噸的醋,酸味直飄。
掛完電話回來的姜婉婉看到的就是他幽幽盯著她的模樣。
「?」
姜婉婉狐疑的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收斂了幾分心中的酸味,霍珩一狀似不經意問道,「朋友電話?」
「是啊。」
姜婉婉坦然的點頭,沒覺得哪裡不對。
霍珩一一滯,酸味又逐漸濃郁了起來:「朋友要過來?如果不方便,我一會兒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