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點不悅消散,擰了下眉:「他已經足足一兩天沒去公司了,現在公司亂成一團,他在別墅里喝的爛醉,誰勸都沒用。」
褚清沄說著看了她一眼:「他的助理說他前兩天狀態就有些不對,我想應該是你們之間出了些問題,所以過來問問。」
「有問題及早解決。」褚清沄話里沒有怪姜婉婉的意思,沒掩飾自己對霍珩一的心疼,輕聲一嘆,「他這麼糟糕頹廢的狀態,還是我第一次見,希望你們能好好談談。」
姜婉婉也想儘快將問題處理好,只是……
「我會儘快,您放心。」
「嗯,那就好,還有。」褚清沄接著道,「在我來的路上,接到了別墅的電話,他現在高熱不退,還在酗酒,傭人勸不住,我也只能攔一會兒。」
來的路上,褚清沄接到電話,本想回去,但想到她回去也沒什麼用,便徑直來找了姜婉婉,希望姜婉婉能勸住他。
「他的性格你應該也是清楚的。」褚清沄站起來,打算離開,「如果沒什麼急診,回去勸勸他吧,矛盾先放一邊,等他清醒了再好好談談。」
姜婉婉說不擔心霍珩一是假的。
高熱還酗酒……
身為醫生薑婉婉清楚問題有多嚴重,心不在焉的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她就請了個假回了別墅。
哪怕是生氣,她也不會真的狠心眼睜睜看著霍珩一自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回到別墅,還沒進門,姜婉婉就聞到了一股濃郁撲鼻的酒氣。
她走近還能聽到別墅傭人焦急的竊竊私語聲。
「這可怎麼辦啊,先生又不看醫生,夫人也不在。」
「酒我剛收起來先生又拿了幾瓶出來。」
「要不通知……」
姜婉婉越聽眉心擰的越緊,推門而入,看著聚在一起想辦法的幾人淡聲道:「我來吧,辛苦你們了。」
傭人們一看是她回來,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
姜婉婉忍著濃重的酒氣走到沙發旁,看著已經趨近昏迷卻依舊不鬆開手中酒杯的男人心中又氣又心疼。
四周全是酒氣。
地面上四處散落著酒瓶和玻璃碎片。
霍珩一則坐在沙發上,黑眸半闔,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
「他喝了多少?」姜婉婉甚至都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忍著怒氣側頭問旁邊的傭人。
傭人戰戰兢兢的抬眼看了霍珩一一眼,小心開口:「先生將酒架上所有的酒都拿出來了,老夫人來已經阻攔過一次了,可等老夫人一走,先生又……又下樓喝了起來,我們也勸不住。」
「而且先生在發燒,我們準備了葯,先生也不喝。」
她們實在沒辦法了。
「我知道了。」姜婉婉略微一打量滿地的酒瓶,心中長嘆了一聲。
生氣肯定是生氣的……
但霍珩一現在的狀態姜婉婉看著有些心疼。
他微睜的眸子眼瞼下一片青黑,眼底布滿血絲,因為高熱他的黑眸泛著幾分不正常的猩紅,很明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姜婉婉走上前,坐到霍珩一身邊,手撫上他微頹卻不失俊美的側臉,心中輕輕嘆息。
不過才幾天,這男人怎麼將自己折騰的這麼狼狽?
「你回來了。」
手腕上驀的多了一隻大手,姜婉婉一怔,發現霍珩一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視線正緊緊鎖定著她,嗓音低啞的讓人心疼。
姜婉婉驚了一下,下意識縮手腕,誰料手腕上的手抓的更緊了幾分,隱隱還有幾分疼。
「你……醒了?」
姜婉婉不確定的打量著霍珩一,仔細確認了幾遍后才發現他壓根沒醒。
醉意加上高熱,他強撐著精神睜開眼睛已經是極限,現在神志完全不清醒,幾乎是憑本能在低喃。
瞧著他這種情況下還不喊著她的名字,姜婉婉心底驟然一軟,身體微微放鬆,任由他暫時握著。
姜婉婉輕聲同他商量:「稍微輕點兒可以么?」
她其實不確定霍珩一此時的情況能將她的話聽進去。
說完,她定定看著他的反應。
霍珩一頭靠在她頸部,手維持著鉗制的動作,力度卻在無形中漸漸鬆了不少。
至少姜婉婉感覺不到手腕上的疼痛了。
「你啊……這到底是醉還是沒醉。」姜婉婉眸底劃過淡淡的無奈,微微垂眸在霍珩一的黑髮上吻了一下。
一吻——
全是酒氣。
「……」
果然還是要先讓他清醒!
邊上的傭人還在,饒是姜婉婉和霍珩一已經結婚好幾年,臉皮還是比較薄,不想在傭人面前和霍珩一過多親昵。
她對著傭人拜託道:「去請個醫生過來,他……我會說服,儘快。」
「還有……」姜婉婉看了眼四周散落著的酒瓶碎片,怕傷到人,「這裡就麻煩你們清理乾淨了,清理的時候注意點,別傷到。」
「是。」
傭人們應下,手腳麻利的將四周碎片先清理了一下,以免傷到人在,然後就快速退了下去,將時間留給姜婉婉和霍珩一。
姜婉婉被霍珩一樹袋熊一樣抱住,完全動不了,心底一陣無奈,試探跟他打商量:「霍先生?打個商量行么?換個姿勢行嗎?」
「不。」
許是喝醉,也或許是高熱的作用,霍珩一罕見的幼稚的纏著姜婉婉,語氣委屈且透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想抱著你。」
「……」
「你好久沒理我了。」
姜婉婉微微有些小愧疚,輕聲哄道:「以後不會了。」
「很想你。」霍珩一身上滿是酒氣,靠著姜婉婉低聲開口,「打電話你不理我,簡訊也不回,很難受。」
發燒的霍珩一意外的誠實,心裡有什麼說什麼。
說的姜婉婉莫名有一種負罪感。
她正想解釋,一陣輕微的高跟鞋聲音從門口傳來。
隨之是一句熟悉的嗓音——
「他情況怎麼樣?」
姜婉婉忙抬頭,看是跟上來稍慢一步的褚清沄,頓時面露尷尬的看了眼懷裡的霍珩一:「媽,我請醫生了,您不用太擔心。」
她試圖轉移話題,但明顯懷裡的人不配合。
瞧見褚清沄剛點了頭,姜婉婉鬆了口氣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邊上的男人忽然開口,淡淡的嗓音中委屈的意味一清二楚:「為什麼不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