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被他的視線鎖定住，頓時就僵在原地。

見狀，褚清沄放下包包，徑直上前親自將霍珩一手裡的酒杯端起來扔到一邊的垃圾桶里，冷聲訓斥道：「你清楚你在做什麼嗎？」

霍珩一微垂著眸子，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情：「喝酒。」

「就為了一點小事？」褚清沄不清楚他和姜婉婉之間出了什麼矛盾，但不負責任的扔下公司，獨自一人喝悶酒。

這點讓褚清沄心含怒氣。

「你的助理聯繫你聯繫不上，現在公司亂成一團，你打算毀了親手經營起來的公司？」褚清沄暫時壓住心疼，冷聲訓斥，希望他能及早清醒。

「公司？」

霍珩一扯動了下唇角，語氣不甚在意，神態也似乎只是隨意：「沒了我也亂不了。」

褚清沄見他這種狀態，是既心疼又生氣。

訓斥又無果……

「和姜婉婉之間出了問題？」褚清沄輕嘆一聲，強硬的語氣緩和了幾分，坐到霍珩一身邊，「能跟媽說說？」

「沒什麼可說的。」

提及姜婉婉，霍珩一抓了抓頭髮，語氣也逐漸不穩，摻雜著幾分躁意。

他神情一片陰沉，臉色也差了幾分。

褚清沄看出他不想提及姜婉婉，應該說……

是不想再次提到痛處。

她心中無力，想要說幾句，卻又無從開口。

霍珩一喝了不少，之前理智就在清醒和混沌的邊緣徘徊，這會兒酒勁上來，他壓抑著眼底的神色，死死攥著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褚清沄還是第一次見他這種情況，心中驚了一下：「珩一？！」

霍珩一緊緊按壓著幾乎炸裂的太陽穴，頭部的劇烈疼痛讓他忍不住低吟出聲。

褚清沄湊近才隱約聽出他是在含糊的喊姜婉婉的名字。

見他醉成這樣還是心念念著姜婉婉，褚清沄一時間心底感覺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扶他上去，一會喂他醒酒湯。」褚清沄吩咐了用人一句，親自看著霍珩一被扶進房間才輕嘆了口氣轉身拎著包包離開。

離開前她沒忘同別墅傭人說了句：「如果他有什麼不適立即打電話給我。」

出了別墅，褚清沄上車坐了一會兒，猶豫了幾分鐘才從包包里拿出手機調出姜婉婉的手機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

手機是誤認接聽狀態。

褚清沄雖有些不悅，但也清楚她不是有意不接她的電話。

姜婉婉的職業是醫生，醫生在就診期間手機是靜音狀態很正常。

「去中心醫院。」

褚清沄收起手機，語氣淡淡的直接吩咐司機。

司機聽出她語氣略帶幾分急促，默默的提高了車速。

二十分鐘的路程司機十分鐘就將褚清沄送到。

到醫院門口后，褚清沄又撥打了一遍姜婉婉的手機，依舊是無人接聽狀態。

褚清沄聯繫不上人，便讓人掛了姜婉婉的號。

姜婉婉確實不是故意不接褚清沄的電話，而是她幾乎忙瘋了。

她一連接待了三位病人。

最後一位病人還比較說話……

姜婉婉再三重申並不是故意開一些價格昂貴的葯，是因為病情需要，足足解釋了半個小時病人才離開。

姜婉婉差點都瘋了。

她已經將每種葯的藥效都和病人說清，這才得救。

「呼。」

將人送走後，她狠狠鬆了口氣。

「下一位。」姜婉婉一邊招呼下一位病人一邊拿出靜音了一上午的手機劃開打算看一眼。

未接電話彈出來不少。

前幾個是霍珩一的。

姜婉婉指尖一頓，小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糾結，隨即她搖搖頭將消息划走。

現在她還沒有整理好和霍珩一之間該如何。

當看到下面兩條未接電話后她一怔。

是褚清沄的……

姜婉婉一邊站起身撥打電話一邊對著已經推門而入的病人歉意的說了聲：「抱歉，麻煩請等兩分鐘可以么，我有個比較急的電話。」

著急給褚清沄回電話，姜婉婉並未多注意進來的人。

直至一陣鈴聲在門口響起。

姜婉婉這才詫異的看向來人：「媽？」

褚清沄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掃了一眼，看是姜婉婉的來電，輕按了下掛斷鍵：「一直聯繫不上你，就親自來一趟。」

姜婉婉也收起手機，觀察褚清沄的情況：「您身體不舒服？我給您檢查一下？」

說著，她就要為褚清沄檢查。

褚清沄剛從霍珩一那邊出來，臉色確實不怎麼很好，於是姜婉婉便誤會了。

褚清沄輕輕搖頭：「不用麻煩，我是有事聯繫不上你才掛了號。」

聞言，姜婉婉臉露淡淡的歉意，輕聲開口：「今天接診了不少病人，一直沒忙開，沒注意到手機。」

「看的出。」褚清沄恰好跟上一個姜婉婉的病人錯身而過，在門口也聽到姜婉婉在詳細的給病人介紹每種葯的作用，「有些急事，方便請假？」

姜婉婉遲疑了一下，從電腦上確認了一遍。

後面並沒有病人了。

接下來不是很忙，請假也沒什麼問題，只是……

「是什麼事？」姜婉婉隱約猜測到應該是與霍珩一有關，又不是很確定。

霍珩一情況比較嚴重，無論是他的精神狀態還是公司，都拖延不得，為此褚清沄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和珩一之間鬧了矛盾？」

姜婉婉不知道褚清沄是從哪裡知道的，略微遲疑，點了下頭：「一些小事上出現了一些分歧，現在我們正在冷靜中。」

她心下有點小不安。

不知道她和霍珩一吵架的事怎麼驚動到了褚清沄。

「夫妻之間存在問題很常見。」褚清沄靜靜看著她，語氣平淡卻不是威嚴，「儘快解決，我不希望看到霍家出現不和睦的情況。」

「會的。」

「還有……」

褚清沄神情恢復在家常有的狀態，平靜的似乎只是陳述一件事：「剛才我去了你們別墅一趟，見到了珩一，他情況不太對。」

「他怎麼了？」姜婉婉下意識詢問，心下隱隱擔心。

吵架歸吵架，但有關霍珩一身體問題，姜婉婉不會放任不管。

大概是褚清沄看她神態焦急，是真心擔心霍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