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醫生也想早點知道周海瓊到底是怎麼樣帶學生的，附和了姚宮如幾句。
周海瓊被趕鴨子上架，只好硬著頭皮編。
她畢竟是個主任，知識相對過硬，會的比普通醫生多，所以隨便編了幾句，還真將大部分的醫生給糊弄了過去。
不過其中並不包括姜婉婉和姚宮如。
周海瓊講的都是書本上的基本知識，看過書的都能記住一些。
姜婉婉輕嗤一聲，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兀自翻看著帶來的筆記本。
而姚宮如則眸色淡淡的看著周海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成功糊弄了大部分醫生，周海瓊收到了一陣欽佩讚歎的視線，還有一陣熱烈的掌聲，不免有些飄飄然。
說完后，她看很成功，微微有些自得，故意瞥姜婉婉，有意無意的diss她。
姜婉婉：「……」
這是又開始了？
周海瓊對著一旁感激看她的醫生微微一笑，聲音控制在姜婉婉能聽到的範圍內：「沒什麼，只是我個人的經驗，希望能對大家有用。」
周海瓊又看向姜婉婉：「姜醫生，你有什麼看法？」
姜婉婉頭都沒抬，懶洋洋的開口：「沒什麼看法。」
周海瓊被忽視臉色不怎麼好，不甘心的想要說點什麼，被姚宮如淡淡的話給打斷。
「幾個實習生的論文我也看了，挺不錯。」姚宮如回憶了一下，看向周海瓊，「尤其是羅冰冰的論文，讓我印象深刻，周醫生，你覺得怎麼樣？」
「羅冰冰啊……」
周海瓊當時只是敷衍的教了幾天，實習生的名字她根本沒放心上。
什麼羅冰冰王冰冰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既然姚宮如問了，周海瓊也只能硬著頭皮假裝有印象。
不然就暴露出她教導並沒有用心這件事。
周海瓊假裝想起來：
「羅冰冰啊，我記得她，這小姑娘平時就聰慧機智，經常來問我問題，跟我關係也挺好，很不錯一小女孩兒，也好學好問。」
「她論文能過是意料中的事，昨天她還打電話跟我報喜了。」
周海瓊有意說的和實習生關係不錯，她心裡正高興著，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四周醫生臉色不太對。
原本想順著說幾句的醫生紛紛不吱聲了。
羅冰冰他們是知道的……
是比較活躍積極的一名……男實習生。
周海瓊卻說是小姑娘，到底是口誤還是沒有記住實習生的名字……
醫生們抬頭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姚宮如，低頭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偏偏周海瓊還沒注意到，正誇讚著羅冰冰。
羅冰冰？
姜婉婉略意外的挑了下眉。
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個外向的男生。
雖然名字聽起來像是個小姑娘，但是是實打實的男孩子，他的名字沒少被同組的小姑娘開玩笑調侃。
今天來的人中就有他。
姜婉婉紅唇輕翹了下，唇角掀起一抹似嘲似瘋的弧度。
看來不需要她做什麼，周海瓊就先自己翻車了。
謊話說多了，遲早就翻的一天……
瞥了身邊的周海瓊一眼，姜婉婉對著她微微一笑。
周海瓊被姜婉婉一眼看的莫名其妙，還以為她是在挑釁，頓時心生怒氣，越發說的起勁，想要藉此壓姜婉婉一頭。
姜婉婉：「……」
她總算明白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姚宮如沒有直接拆穿周海瓊，而是淡淡笑了笑，雙手交疊在面前的桌子上，又問了一句：「聽起來你和羅冰冰關係不錯。」
周海瓊隱約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奇怪，但沒細想：「我們年級相仿，小姑娘么，可能是看我也是女孩，比較親近，平時我們經常一起聊天。」
她不自知，還重複強調了下是小姑娘。
四周的醫生神色越發怪異，紛紛低頭不說話。
姜婉婉也差點笑出來。
只不過她想笑是因為周海瓊那句我們年紀相仿——
到底是周海瓊沒有自知之明呢，還是她對年紀相仿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嗯。」姚宮如臉上神色也有一瞬間的異樣，他鬆開交疊的手，看了眼周海瓊，「既然你們關係不錯，那你對他的論文有什麼印象么？談談他的論文如何，其中有什麼突出點。」
「這個……」
周海瓊面色一僵，心中慌了一下。
她不自然一笑，找了個借口想要含糊過去：「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前段時間我忙著帶學生，還要接診看病人，太忙了，加上學生太多，已經忘了。」
解釋是沒什麼問題，理由也很充分。
「辛苦了。」姚宮如好像相信了，面色不變，對著周海瓊點了下頭，似是在誇獎她。
可他的語氣卻不怎麼好。
這讓周海瓊心底很不安，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很快，周海瓊就知道了那裡不對勁。
她臉上勉強的笑還沒褪去，就聽到姚宮如對她道：「恰好，今晚你帶的那幾名實習生也來了，我看他們在醫院外面徘徊，就帶了過來，想讓他們講講論文怎麼寫的，王醫生，他們在外面，你帶他們進來。」
姚宮如對著距離門口位置最近的一個醫生說了句。
被點名的男醫生神色複雜的看了周海瓊一眼，點頭走了出去。
姚宮如溫和一笑，看向周海瓊：「正好一起敘敘舊，你算是她們的導師，她們論文全過，應該很想跟你聊聊。」
周海瓊臉色瞬間煞白，握著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指尖輕輕顫抖。
她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整個人徹底慌了。
要是那幾個實習生來，那她……
幾乎是瞬間，周海瓊額頭上就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有心想支開門口的實習生，可時間緊迫，根本來不及想辦法。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醫生將幾名實習生給帶了進來。
進來了三個實習生，周海瓊眼熟的只有一個。
是裡面唯一的一個男生。
她記得男生好幾次糾纏著問她一些題，她煩不勝煩，直接不耐的說沒空就去約會去了。
周海瓊看男生也在，臉色更加不太好看。
她擔心男生會告狀，所以先勉強露出一抹笑打招呼，想表現的溫柔一點讓男生忘記之前的事情：「你們怎麼來了？恭喜你們論文全過，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