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草屋裡,那汪劍光兄弟倆似乎在嘀嘀咕咕說著話,但距離太遠,余樂也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應該是聊與他和蘇舞相關的事情吧。
當然余樂也沒什麼興趣去猜測。
余樂是夜裡兩點鐘的時候起的床,換了蘇舞去睡,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對余樂來說,能頂得住他明天一天的精力揮霍了,當然不能長期如此,尤其是需要大量的體力消耗的時候,人的肌體,需要長時間的休息,才能恢復過來。
因為身邊有外人,蘇舞也就不再那麼大膽地與余樂親昵,而是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
前兩天晚上睡覺時,她可是一直拿余樂的大腿當枕頭的呢,反正給余樂的感覺就像一對恩愛的小情侶一樣,她情我也願的。
有一晚上余樂揚言要為自己大腿鳴不平,也拿她的大腿來枕,嘴上說讓她也嘗嘗腿被枕麻的滋味,其實是想占她便宜,枕在美女柔軟的大腿上入眠,就別提多舒服了,又香又軟的,睡得特別香甜,讓人回味無窮。
第二天,余樂準備了一下,便與汪劍光兄弟倆進山去了,留蘇舞一個人在營地等候。
余樂折了一把生樹枝回來,扔給蘇舞道:「你在這裡看著,先忍忍困,別睡了,白天也有黑熊出來覓食的。等我回來看著,那時你會有大把的時間睡。你要是遇到危險,就把這些生樹枝扔到火堆上,做成煙火信號,我在山裡能看得見的。」
蘇舞點頭記著:「那你也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這女人,一句『我等你回來』,說得跟小媳婦似的,讓人心裡甜蜜蜜的。
接著,余樂就由汪劍光兄弟在前引著,一路往深山裡走去。
所經之地,皆一條兒路影,這確實說明之前他們就來過。
汪劍明跟他說道:「余哥,上回我跟我哥進山時,發現了一個野豬巢,裡面好像有七八隻野豬仔,不過我們沒什麼手段,弄不著,又有一對豬婆豬公守著,那豬公特別凶,體型還非常大,兩隻大獠牙看著都瘮人!」他年紀跟我相仿,我叫他哥汪劍光為汪哥,他乾脆就叫我余哥了。
他說得也沒錯,真是遇到野豬群,一般人還真是輕易無法捕捉的。母豬會護子,性情最凶。公豬的話,則戰鬥力超級強大,是會主動攻擊人的。一般老虎看到體型龐大的公野豬,都會退避三舍。不然被它那對幾十公分長的大獠牙挑一下,是會肚破腸流的。
而且這種傢伙,力大無窮,皮糙肉厚,在叢林里跑起來,就跟輛坦克一樣,橫衝直撞,你要跑不快,撞能把你撞死。
不過余樂不太怕,他當然有辦法逮這玩意兒,他對兩人道:「帶我去地方吧,希望它們還在。我們趕走大的,專逮小的就行了,大的咱不招惹。」
別怪余樂欺軟怕硬,野豬這玩意兒真不是好惹的。
要是沒有必要,他絕對不會招惹那些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大型動物,不然就算不丟性命,不小心傷個胳膊腿兒的,也夠受的,輕則影響行程,重則可能因為受傷找不到食物,活活餓死。
二人把余樂領上了一座高山,然後動作便變得鬼祟起來了,在前頭躡手躡腳的,怕驚動了什麼東西似的。
汪劍明又轉頭對余樂作噓一聲,道:「余哥,輕點兒,就快到那群野豬的老巢了。」
余樂見他說得鄭重,也不由得放輕了手腳。
野豬的視覺雖然不怎麼樣,但聽覺與嗅覺,卻是賽過獵狗,順風的話,一里遠它就能聞到人味,然後早早警覺起來。
因此小心一點兒也好,為了避免這東西察覺到他們。
路上,之前他們還準備一些氣味很濃的藥草,搗爛了塗在身上,掩蓋自身的味道。
大伙兒走到一個挺陡峭的山崖邊上,前頭的汪氏兄弟停了下來,向對面張望了一下,然後招呼余樂道:「來來,你看吧,那邊那個山洞看到沒有,野豬就住在裡面。」
余樂順指而望,哪兒有什麼山洞?
便小聲問:「哪兒呢,我怎麼看不到?」
汪劍光道:「余兄弟,你走近一點兒嘛。」
余樂靠上兩人,卻仍然沒看到。對面那堵山牆,有點兒遠,樹木蔥蘢的,實在太花眼了,要是事先沒個底兒,乍地一找,還真無法找到。
余樂道:「還是不見啊,具體在哪個地方,旁邊有什麼明顯的參照物沒有?」
汪劍光見他找不到,道:「還看不見嗎,這樣吧,你來我這位置看,估計容易看一點。」
說著便挪了挪身,讓出腳下的地方。
余樂當時也沒多想,站了過去。
汪劍光提醒了一聲:「注意滑啊,這地方挺險的,小心別摔了。」
余樂當然會注意腳下,這山崖足有上百米高,摔下去不是玩的。
他站在汪劍光的位置,又仔細看了看,可仍然沒有發現什麼巢穴。
難道我眼神差到這地步了?不至於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余樂心裡一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對哥兒們,為什麼要把他引到這麼高的山頭上看野豬巢?
看這地勢,直接從山下找路進去不更省事嗎?
好像事情不太妙……
余樂猛地轉身要退回去。
可為時已晚,就在這時,背後兩股大力,突然一起往他腰上一推,把他直接推入山崖。
跟著便是汪劍明一聲狂笑:「死去吧,王八蛋!還看野豬,你就是野豬了!」
干他老娘的,這兩龜孫子!
余樂一時疏忽大意,關注此地的危險,竟忘了防備這倆孫子!
卻也怪這兩人隱藏得太深,之前一點也沒有對他表現出什麼惡意來。
只沒想到,他們竟然處心積慮地,把他引到山崖上來,然後來個殺人滅口!
這是為什麼?
這兩人為什麼要殺他?
此時也由不得余樂多想,身子一墜,轉眼就墜落了七八米。
干!他娘的,今天要栽在這裡!
還好,一枝岩縫裡橫長的樹枝,颳了余樂一下,他匆忙間伸手一撈,撈了個正著!
可是,這條脆弱的樹枝,根本經不住他整個身體的下墜之力,嘎嘣一聲,又從杈口處斷開了。
媽媽個批的!
腳底是萬丈深淵——雖然誇張了點,沒有那麼深,但也足夠把人摔成肉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