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寧，拉著軒轅輕寒一直聊一些有的沒的，可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軒轅天寧的話題一直都在軒轅九重身上。

「之前父王在大秦王朝境內與肖龍象大動干戈，據說受了重傷，可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父王醒來，倒是見過你一次，你覺得，父王恢復的如何呢？」軒轅天寧問道。

軒轅輕寒想了想，笑著說道：「在我看來，皇上恢復的還是很不錯的，精神氣十足，怎麼說皇上也是靈武世界的第一強者，只是一個肖龍象的話，恐怕還奈何不了他。」

「嗯，但是肖龍象能夠和父王拼到那種程度，可見此人非同一般，若是真的憑啥起來，勝負，還是難說的。」軒轅天寧略微有些杞人憂天說道。

軒轅輕寒比起軒轅天寧的話，似乎很是自信，說道：「太子殿下不用擔心，以皇上的實力，若是真的全力以赴，一個肖龍象還是不足一提的。」

「那就好，那就好。」軒轅天寧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就沒有人能斷定了。

等到軒轅天寧走了以後，軒轅輕寒有些疑惑。

「為什麼太子從來不去親自看望皇上，反而要從我口中了解這些呢？」她嘴裡喃喃著。

接到老祖宗召見，她馬不停蹄，又去見了軒轅馳騁。

見到軒轅輕寒后，軒轅馳騁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軒轅天寧那小子，又去找你了？」

「嗯。」軒轅輕寒點了點頭。

「呵呵，看來，他是真的著急了。」軒轅馳騁笑了一聲，說道，「雖然我沒聽見，但是在我想來，他一定還是問你，軒轅九重的身體怎麼樣了吧？」

軒轅輕寒又點了點頭。

其實，她連一點吃驚都沒有。

畢竟每一次，軒轅天寧找她，詢問的都是這些。

沒有一次例外的。

軒轅馳騁嘆了口氣。

「老祖宗，這很奇怪嗎？」軒轅輕寒問道。

軒轅馳騁看著軒轅輕寒的眼神有些複雜，又苦笑著說道：「真不知道你這孩子這麼單純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你就沒想過，為什麼軒轅天寧每次都要從你口中了解軒轅九重的現狀？他為什麼不直接去看呢？因為他知道你這姑娘傻乎乎的也不回防備著他，所以自然有恃無恐的，軒轅九重那個傢伙，可就沒這麼好糊弄了。」

「糊弄？」軒轅九重覺得，這兩個字說出來，有些沉重了。

似乎，還有什麼不可告知的秘密似得。

軒轅馳騁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看著軒轅輕寒，又走到了書桌前。

雖然軒轅馳騁還沒開口，但是軒轅輕寒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了，她也乖乖走到了書桌前，開始研磨。等差不多了，軒轅馳騁才拿起毛筆，在宣紙上揮毫勾勒著。

等到最後一筆落下，軒轅輕寒微微側過腦袋，簡單看了一眼。

筆勁有力，自己也不算潦草，雖然軒轅輕寒對毛筆字從來都沒有什麼研究，可還是看出了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守得雲開見月明？寫的真好。」軒轅輕寒笑著說道。

軒轅馳騁看著軒轅輕寒，問道：「你是說字寫得好，還是這句話寫得好？」

「都好！」軒轅輕寒說到這，又不好意思笑了起來，「我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像拍馬屁了？」

軒轅馳騁哈哈大笑起來，也只有和軒轅輕寒聊天的時候，他才能露出如此和藹的笑容。

「傻丫頭，這句話，可不是我寫得，是《水滸傳》裡面的一句話。」軒轅馳騁說道。

「《水滸傳》？」軒轅輕寒好奇問道，「是一本書嗎？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你沒聽過沒什麼，但是，肖龍象和肖遙肯定聽過，這兩個人啊，和我們不一樣。」軒轅馳騁嘆了口氣。

「老祖宗，您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明白了。」軒轅輕寒搖了搖腦袋。

「那就別想明白了。」軒轅馳騁坐在椅子上，看著軒轅輕寒，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很久以前就對你說過，這個世界是複雜的？」

軒轅輕寒點了點頭。

她也沒明白軒轅馳騁話里的意思。

「其實呀，我還是挺希望軒轅九重會輸給清秋王朝的。」軒轅馳騁說道，「我知道，如果我說讓他放棄，他肯定不願意，還有一些話，我也不能和他說，他的野心，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我真的說了，他肯定會有一些別的想法，我沒辦法回去，也不想回去，但是，我不希望他禍害我以前的那個世界——所以，我還是挺希望肖龍象和肖遙能夠離開這個世界的，等他們離開了，有些秘密，也就被永遠封存了，不會被人打開，而且，我也不希望他們真的改變這個世界什麼，就現在這樣，挺好的……」

說完這些話，軒轅馳騁就閉上了眼睛。

他臉上的表情，看著有些愜意，就跟他平日里在後花園曬太陽時候一模一樣。

軒轅輕寒在旁邊站了一會，直到軒轅馳騁發出了輕輕的鼾聲，她才悄然走了出去，順手關上的房門。

「老祖宗又說一些我聽不明白的話了，但是……離開這個世界？以前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真的只是老糊塗了嗎？」軒轅輕寒想不明白。

不管給她多少時間，她都不可能想明白。

好在，軒轅輕寒也不是那種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在意識到自己很難想明白這些問題之後，她立刻放棄繼續想下去了。

等到軒轅輕寒走出了房間之後，軒轅馳騁才睜開眼睛。

他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張白紙，嘆了口氣。

「還真是年紀大了，話也變多了，不是很久以前就說過，這些秘密要被帶進土裡的嗎？」

他站起身，又拿起掛放在筆架上的毛筆，換了一張白紙，繼續開始寫。

「君為舟，民為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荀子.哀公》。」

「將進酒——李白》。」

……

「倒是那幾首歌，我沒聽過，想來應該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才出現的了，不過，肖遙和肖龍象那兩個傢伙，倒也有些意思，竟然說這些詩詞是他們的，真是好意思……」軒轅馳騁忽然伸出手，將自己之前寫下的東西全部撕碎，結束后，又覺得缺了點什麼，索性體內迸發出一道靈氣，化成火焰，將那些紙全部燒成了灰燼。

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眼神中瀰漫著不滿。

「肖遙，肖龍象，你們是真的愚蠢啊！難道你們就沒想過，透露的太多了，會改變這個世界的軌跡嗎？」

「難道，你們真的希望，這個世界所有的修仙者都發現那個秘密，全部湧入那個世界嗎？這對你們而言，有什麼好處呢？愚蠢啊！」

嘆息，不語……

北峰。

肖遙和肖龍象，已經來到了如意門。

「就是這裡了？」肖遙看著其中一個凝丹期的修仙者問道。

那個修仙者趕緊點頭。

「哼，一個門派，連個結界都沒有，真是夠丟人的！」肖遙說道。

那兩個凝丹期的修仙者，都有些鬱悶。

不要說他們這個門派了，青城山難道隱藏在結界里了？還是金蟬寺隱藏在結界里了？這些靈武世界的超級大門派，都沒有什麼結界，更何況是他們如意門，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而且，他們的門主還巴不得有更多的孩童湧入如意門當徒弟，或許從中就能找到幾個天才，如果加以培養，想要光耀門楣，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布下結界，讓別人找不到這裡呢？

目測一下，肖遙覺得，這個如意門還真是夠寒酸的，地理位置不是很好也就算了，佔地面積也不是很大，不知道還有沒有地球一個中學大，還只是一個初中部，一個修仙者門派，能寒酸到這個程度，著實少見。

「就這樣的門派，真不如解散了。」肖遙揉了揉鼻子說道。

「嗯，我都有些看不下去。」肖龍象抱著胳膊，說完這句話，又看了眼那兩個凝丹期的修仙者，說道，「就這樣的門派，你們還過來拜師學藝，怎麼想的啊？還不如去沙場上磨礪一番呢！」

那兩個凝丹期的修仙者，被這兩人說的當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點著腦袋賠著笑。

肖遙腳下一點，身體凌空而起，一腳踹在掛在大門上的牌匾上。

落到地上后，那塊寫著如意門三個大字的牌匾也掉在跟前，變成了粉末。

「有沒有人出來？有人來砸場子啦！」肖遙扯著嗓子吼道。

半天，也沒見一個人出來。

「嗯？都聾子啊？」肖遙嘆了口氣，邁開腿走了進來。

終於，有人發現了異常。

「什麼人！站住！」一個中年男人吼了一嗓子，立刻有不少年輕弟子沖了過來。

「呼，終於看到喘氣的了。」肖遙笑了一聲，對肖龍象說道，「他們要是再不出來，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來到太平間了。」

肖龍象哼了一聲，走到一邊。

「這些人，不配我出手，你趕緊解決了吧。」肖龍象說道，「我們著急去下一個地方呢。」

肖遙點了點頭，抬起腦袋看了眼頭頂上的太陽。

嗯……是挺著急的。

（今天的第四章，將近一萬三千字了……熬夜寫了這麼多，老步去睡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