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十和豆豆終極一擊的位置空間，此刻正呈現一種龜裂的狀態，好像虛空被分割成無數不規則的碎片，碎片與碎片間的空隙散發著銀灰色的光輝，面積差不多有三平米。

如果剛剛不是葉尊眼疾手快的拉住朱雀豆豆，她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龜裂的空間分割成一塊塊的碎片，死的不能再死。

葉尊想過無數種曹十被激發潛能后的可能性，卻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如此的得天獨厚，竟然獲得了空間法則的能力，雖然以目前這對法則的運用，還根本談不上皮毛，但假以時日，曹十會達到怎樣的高度，葉尊現在已經無法估量。

無論是葉尊自己的記憶還是蠱龍的記憶，又或是元初的記憶，都不曾有出現過掌握空間法則的神獸。

天地法則無數，但最強的無疑是四種原始法則，時間、空間、輪迴、天劫，任何天地法則都是從這四種原始法則演變而來。

亘古以來，試圖參悟這四種原始法則的人如過江之鯽，但連達到金仙級別的都未曾有過，最高的成就僅僅是真仙。

到現在也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麼在散仙階段領悟了四種原始法則的仙人，從此便再無寸進，至死也只是真仙。

儘管如此，也沒有人會小看這四種原始法則，因為領悟了這四種原始法則之力的真仙，每一個都可以越級挑戰金仙，堪稱霸道。

但也僅僅如此了，到了太乙級別，哪怕法則力量不如原始法則厲害，也可以依靠力量總和的碾壓，輕鬆幹掉領悟原始四法則的真仙。

正因如此，修行之人對四大原始法則是又愛又恨，愛它們是因為它們絕強霸道，恨它們是因為無有寸進，於大道無益。

神獸跟修士還不一樣，神獸參悟法則完全來自於血脈的傳承，是什麼種族就固定會領悟什麼法則之力，血脈覺醒的越徹底，法則之力掌控的越得心應手。

例如蠱龍的龍族，天生就可以領悟兩種法則，力量和速度，蠱龍貫通了速度法則，晉陞道祖，冠絕仙魔兩界。

可蠱龍的修鍊並沒有多艱難，他只是不停的純化血脈就可以達到大羅境，只是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需要對速度法則有透徹的感悟，便可一朝得到，踏足巔峰。

可人類修士，想要從散仙修鍊至大羅境，要經歷無數的劫難和瓶頸，堪比精子的奮鬥歷程，要幹掉無數億，才能到達巔峰。

也正因如此，達到真仙以上修為的人類修士與同級別神獸放對，贏的往往都是人類修士，那都是從生死線上磨礪出來的，遠比在安逸中修行的神獸更堅韌和兇狠。

曹十能在自己製造的絕境中領悟空間法則，這是什麼樣的際遇，葉尊沒有辦法形容，如果曹十可以成長起來，那他無疑會成為新一種靈獸乃至神獸，他的血脈將是天地間第一個空間法則血脈。

不知不覺間，葉尊見證了一個神獸的誕生，他有種強烈不真實感。

可這似乎又是必然，曹十生而命運多舛，不知道有多少人放棄了他的生命，不知道有多少人鄙夷他的醜陋，可他就是堅韌不拔的活了過來。

每一個凝望藍天的日子，每一個渴望翱翔的夜晚，都成為了曹十心勁兒積累的的誘因，而那些鄙夷就是他成長的助力。

渴望強大，就是他的初心。

當然，遇到葉尊父女，也是曹十的造化，一切的一切碰撞在一起，才有了今天的曹十，出窺空間法則門徑的曹十。

一切歸於平靜，那龜裂的空間早已消弭，曹十和豆豆也已經被葉尊帶回室內，一大一小兩隻鳥，四仰八叉的躺在茶几上，鳥眼緊閉，胸口規律的起伏。

騰笑笑從被葉尊救回來，就幾乎沒有哭過，此時卻淚眼婆娑，可憐巴巴的望著葉尊，「師父，豆豆怎麼了？她是要死了嗎？阿爹、阿娘、阿婆都死了，豆豆不能死。師父，你救救豆豆，」說著小丫頭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葉尊手一招，騰笑笑就到了他身邊，他伸手擦乾徒弟的眼淚，說道：「有師父在，肯定不會讓豆豆有事的，你這小妮子急什麼？我只是沒有急著第一時間喚醒他們而已，剛剛的生死相搏讓他們都有各自的機緣，現在他們正在感悟。」

騰笑笑不哭了，自己抹掉眼淚，「師父，豆豆是要長大了嗎？那進不去我嘴裡怎麼辦？」畢竟還是個孩子，患得患失的角度也如此的可愛。

葉尊默默徒弟的短髮，「不會長大的，朱雀天生就這麼小，不管多強大也不會長大，你放心就是，她永遠都能進你嘴裡。」

「噢，」騰笑笑的心總算放下來，蹲在茶几邊上，雙臂架在茶几上，托著她的小臉兒，一瞬不瞬的看著豆豆，「豆豆，姐姐就陪在你身邊，加油！」

曹清歌碰了一下葉尊的胳膊，「這個小紅鳥跟笑笑是姐妹？」

葉尊也是第一次聽到騰笑笑如此自稱，「我也第一回聽說啊，一人一鳥還儼然好姐妹呢。」

「那暖暖不也成了豆豆得姐妹了嗎？」

「嗯，應該算吧。」

何成森道：「跟在你身邊就是能漲見識，我都後悔沒有早點兒跟過來了，有意思啊，豐富多彩啊。是不是早晚能看到什麼一劍開天門、白日飛升什麼的？」

葉尊道：「當然遠不止這些，好玩的躲著呢，您老好好活著，我保准讓你加下來的晚年生活豐富多彩，聞所未聞。」

「好嘞！拭目以待！」何成森道。

曹十一和曹十二也湊到茶几邊上，看看曹十又看看豆豆，眼中滿是佩服，這兩位都是猛人啊，比不了比不了。

兩個不思進取的慫貨，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那麼拚命幹嘛嘛。

正所謂「龍生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葉尊收下的這些徒弟也是如此，有拼了命要奮鬥的曹十，便也有得過且過的曹十一和曹十二，也只有並沒有那麼出眾的曹一至曹九。

可要說他們未來的成就如何，葉尊也不能下斷言，這世上的事情本就沒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