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美髮店裡的妹子發出一聲尖叫，然後踉蹌著就朝店裡跑去。而街面上的人們，則是哄然上前，將現場圍了一個密不透風。也不管現在正下著雨，也不管老舊的下水道里正往外翻湧著臭氣熏天的污水，也不管是不是會造成交通堵塞。總之，人們興緻勃勃的開始拿出手機，對著那條創口平整的斷腿開始嚓嚓拍著照。

「應該是女人的腿，你看還塗著指甲油呢！」有人一邊拍照，一邊開始推理起來。我皺皺眉，將車小心翼翼的朝前駛去，同時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撥號的那一瞬間，我無意間朝車窗外瞥了一眼，米店老闆不知何時撐著傘，也加入到了圍觀的人群之中。

「現在的人，寧可生意不做也要來湊熱鬧！」我搖頭笑了笑，接著對接警員報告了現場的情況，並且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姓名。

「姜先生，你下午是不是曾經打過一個報警電話？」下午五點來鍾，我剛打算更換衣服出門跟王胖子聚餐，一個久違的電話撥打了進來。

「黃局，好久不見。是有這麼個事情，有什麼不妥嗎？」我叼著煙，整理出一套西裝準備穿上。

「沒有沒有，剛才送上來的卷宗里，提到了你的名字和電話，我說打個電話確定一下。你說這屁大點的地方，怎麼就這麼多事情呢？這下可好，又火燒眉毛了。」黃局在電話里苦笑了一下說道。做警察的，最擔心的就是出了命案和槍案。別的案子能緩，這兩種案件是沒有緩和的餘地的。

「很久沒有見面了，黃局晚上要不一起吃個飯？」我笑了笑對他發出了邀請。

「晚上我請，一來敘舊，二來我也想問問姜先生關於這件案子的事情！」黃局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邀約。

「那好，晚上六點半在望江樓見！」我將地址告訴了他。

「胖子，我在望江樓定了位置，六點半你帶上佳佳一起過來。還有，今晚黃局也會過來。」跟黃局通完電話，我緊接著就打到望江樓訂了一個包間。接著我又給王胖子打了一個電話。

「好的哥，我剛打算給黃局打電話約他出來坐坐呢，沒想到你倒是先約了。」王胖子顯得有些萎靡的對我說道。

「你怎麼了？沒休息好？」我問他。

「你帶來的那個妞，事情真特么多。這也看不順眼，那也看不順眼。這一下午的，差點沒把我給折騰死！」王胖子在電話里對我抱怨著。

「想不想做大？想做大就好好學！」我沉聲對王胖子說。

「想，我這不是就抱怨兩句么！」王胖子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

「晚上六點半啊，別遲到！」我懶得去聽他抱怨，說完這句接著就將電話一掛。

「這個死胖子，找個人去幫他還抱怨。要企業化集團化，不要總停留在作坊的階段啊！」將電話放到一邊，我對著鏡子一邊穿著西裝一邊搖頭道。西裝是師母給我的，穿在身上十分合身。曉筠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幫我打起了領帶。

五點四十分，我跟曉筠出了門，打了輛車直奔望江樓。畢竟今天是我請客，總要比客人先到才顯得有誠意。到達望江樓的時候，時間是六點。在前台確認過預訂的信息，服務員將我帶到了五樓。這一層，曾經是我想上來，卻沒有機會上來的。只不過如今望江樓沒有當初那麼火爆，以往尋常客人很難訂到房間的五樓，如今也隨時可以預訂了。畢竟只是一個常住人口三十來萬的小地方，現在各行各業的競爭又大。生意不如從前，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嘛！

「五樓，君臨天下！」我給王胖子和黃局分別打了一個電話。這間房是我刻意挑選的，因為看到天下兩個字，我就想到了師父的道觀，觀天下！隨著梵家的倒台，也不知道那座山和道觀，如今有沒有被有關方面給沒收回去。我坐在圓桌前，點了一支煙靜靜等候著客人們的到來。

「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王胖子呢？」六點一刻，冉佳佳走了進來。我朝她身後看了看，沒有見到王胖子的身影。

「王總說在樓下等黃局。」冉佳佳走到桌邊，摸了摸有些涼掉的茶水，跟我說話的時候對門口站著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換一壺熱茶過來，還有，茶葉就算不好，也不要用碎掉的沖泡給客人喝。」揭開蓋子看了看，冉佳佳皺了皺眉對服務員說道。

「小地方，能做到這個水準算不錯了。來，坐下休息。今天在公司感覺怎麼樣？」我對冉佳佳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對問她。

「這可不是理由，想要做大，首先就要在服務上讓人感覺物有所值。今天王總有沒有打電話給少爺抱怨我？應該有吧？」冉佳佳把玩著面前的酒杯對我抿嘴笑道。

「還真抱怨了兩句哈哈哈，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生意方面的事情，所以有的事情就學著別人那麼去做。你來了，就把他往正軌上帶。他學習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你是帝都過來的，以前接觸的層次跟我們不一樣。所以這件事急不得，先讓他養成習慣，然後很多事情他就能夠接受了。」我將面前的煙盒往冉佳佳那邊推了推說道。她抽出一支，拿起打火機點上對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今天我讓全公司上下進行了一次大掃除。辦公樓雖然舊了些，可是衛生方面是不可疏忽的。客戶進門，有一個乾淨輕鬆的環境，會讓他覺得這裡是一家有實力的，正規的公司。這對今後的合作，也是有幫助的。就跟談戀愛一樣，第一印象如果覺得對方邋遢，那麼第二次再見的概率幾乎為零！」冉佳佳輕吸了一口煙對我說。

「哎呀姜先生讓你久等了！」正說著話，王胖子帶著黃局射門外走了進來。眼神在冉佳佳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急忙對我伸出手來道。

「黃局請坐！」我起身跟他握了握手，然後對著靠牆那邊的位置指了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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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還沒上菜，我想問問姜先生是怎麼發現案情的？」黃局坐了過去，然後看了看我面前那盒白皮無字的香煙問道。

「我說我是過去買米，碰巧遇到的你信嗎？」我將煙盒扔給王胖子，示意他給黃局上煙。隨後對著黃局聳聳肩說道。

「買米？哦哦，那裡有一條專賣米面的街道。」黃局聞言一愣，隨後就想到了米面一條街。

「真是，肢解案，死者為女性，到現在連頭都沒有找到！」接過王胖子遞過去的香煙，他看了看，然後點燃了欠身對我低聲道。

「這煙哪兒產的？口感這麼好！」吸了一口，黃局將煙盒拿過去翻來覆去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