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那麼的認真，那一瞬間跟他的眸光一樣爆發出無限閃亮的光芒，像是把漫天星辰都裝裹這灑進他的眼睛里，星星點點的閃耀。

「你知道我從來不騙人，我也不是要跟你證明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還有，陳曉星，不要原諒我。」

「今天你接收到的一切的侮辱，加註在你身上的所有的傷害，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一開始太過狂妄以為能夠隻身打天下。」

「所以陳曉星，你不要原諒我。」

許琅微微低頭，從上看下來的時離能看到他匍匐的每一根睫毛，在眼瞼下方擴成一方陰影，正在磨刀霍霍的想要把心都給裝進去。

他長得真是好看。

桀驁不馴的樣子好看，痞氣無賴的時候也好看，就算是那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模樣，也是好看到不行。

精緻的眉眼組合起來，就給人一種、自信、張揚、精靈剔透的感覺。

他就像是青春的代言詞。

代表著我們的跌跌撞撞，在每一次跌倒之中，開始重新爬起來，然後成長蛻變。

「那你要怎樣呢？」時離輕輕開口問。

「我的目標從沒有變過。」許琅字字鏗鏘，「我想要的，從頭到尾只有你。」

「我憤恨卑鄙的自己，我悔恨我剛才為你爭辯時的退縮，我憎惡為你帶來的這一切的傷害。但是最惶恐最害怕的只有一件事。」

「陳曉星，剛才，就是剛才，我竟然，不敢說喜歡你。」

「因為怕給你帶來更多的傷害，因為無能，那一瞬間，竟然……連喜歡你都不敢說。不該是這樣的，從頭到尾，這個才是我最不肯可能改變的東西。陳曉星，我喜歡你，我愛你。」

「我發誓，從現在開始到我的全部餘生，我都不會改變這個信條，我也絕對不會畏懼。」

「我會拼了命的向你奔跑，拼了命的保護你。我會聽話，你不是喜歡我學習嗎，清華算什麼，要考就考世界名校，哈佛和劍橋的通知單，半年之後，我一定拿給你。但這不是因為你需要……」

許琅頓了頓，發自內心的，露出微微的笑容，「是因為我需要！」

「我需要變得更加強大，讓所有人敬佩我、畏懼我，只是因為是我，而不是因為我背後的權勢。我需要……有足夠的能力。」

「保護你。」

時離微微一愣，他沖著她微笑的樣子啊，不像是清風拂面，更像是某種虔誠，對它獨有的虔誠。

他明白了。

時離終於是嘆了口氣，輕輕的嘆息著，摸了摸許琅的頭髮，眼神里也帶著輕輕的笑意。

是滿意，是欣慰，是歡喜。

「真好。」她道，「許琅，要聽話，要成為一個，很好的人。」

「不，是足夠保護你的人。」

許琅固執的反駁，頭頂她的手微微的摩挲，讓他有一絲放鬆，吐了口氣。

牽起了她的手。

他閉上眼，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好像湧出了淚水，不知道是因為喜悅還是因為悲傷。

他低頭，輕輕的將唇貼上了時離的手背。

一個虔誠的吻。

彷彿朝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