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同地獄揚起的幽冥海浪,聲調平靜,可幽懼高漲。
讓跪在地上還忍著劇痛呻吟的羅院長渾身一顫,連忙哭號,「我沒有啊,冤枉啊!小少主,我不知道她跟您認識啊,不然就算我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動她一下啊。」
「我根本就沒有碰她!是……是他們!是這兩個端著冰水在淋哪個小乞,哦不,淋蘇小姐!跟我沒有關係啊!」
「是嗎?」蘇執鏡眼皮動都沒動,微微抬了抬下巴,頓時就有兩個人保鏢迎了上來,剛才抓時離的兩個人頓時被擒住。
有人吩咐道:「一邊一百度燒開的滾水,一遍剛解凍的冰水,來來回回,反覆淋一個晚上,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是。」
拽著兩個人頓時就往孤兒院的後面拖去,哭喊的求饒聲來越來越遠,最後消失無聲。
羅院長渾身打了個寒顫,劫後餘生的鬆了口氣。
那樣的懲罰一晚上,絕對是生不如死,身上的皮絕對要燙化了,殘忍至極!
相比之下,他簡直好太多了,手上的傷口血已經被止住了,疼痛卻在加劇,滿頭大汗卻不敢哼出一聲。
幸好,幸好,他沒碰她!
然後他就聽到了蘇執鏡的聲音,「到你了。」
羅院長一顫,「我沒有!小少主,我可沒碰她,我真的沒碰她啊!啪!啪啪!!」
保鏢衝上去,連著狠狠扇了羅院長三個巴掌,為首的冷冷道:「你以為少主不知道么,蘇思少爺臉上的紅痕那麼明顯,哪來的?羅院長,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紅痕?
巴掌!!
羅院長現在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扇爛,他從來沒有如此後悔過,自己當初為什麼要不留神打出去哪個巴掌,現在幾乎快要害死了自己!
「饒命!饒命啊!是因為蘇思偷東西,所以我就輕輕的隨便動了她一下,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少主?」保鏢對這個不敢擅自決定,低頭都恭敬的等候這個十二歲少年的指示。
他淡淡的坐在輪椅上,對院長的哭號充耳不聞,捂著時離的眼睛,她柔軟的睫毛在手心撓痒痒。
讓蘇執鏡,又有些愉悅起來。
蘇執鏡摸了摸窗口時離的小腦袋,好似無限疼愛,懶懶的,終於是說出聲來,「那就,輕輕的,隨便碾碎他的四肢吧,記得,要輕輕的、慢慢的。」
輕輕的、慢慢的,
碾碎你的肢體,
讓疼痛來的劇烈而清楚、讓死亡永遠一線之隔,卻永遠不能擺脫。
「是。」
保鏢齊聲應答,把羅院長喬喬拖遠了。
他的尖叫聲慘烈,叫的人心煩意亂,下一秒卻又忽然消了音。
時離看不見,其實也沒多大興趣看,等蘇執鏡鬆手的時候,眼前已經乾乾淨淨了。
「走吧。」
蘇執鏡坐了進來,坐的端端正正的。
「讓他當院長吧。」時離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位刀疤男人,回眸笑眯眯的喊蘇執鏡,「哥哥。」
兩個字,輕輕的,卻陡然讓蘇執鏡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