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時離一聽就皺了眉,「他重傷入院了?誰傷了他。」
張姨紅著眼睛搖頭:「我不知道,這幾天少年每天都守在您家門口,等您回家熄燈之後才肯離開,但是又固執的不肯我接送,摸著黑回家。他找不到路,每每都熬到凌晨。」
「昨天夜裡下雨,我不放心,提前出來找少爺,就看到少爺倒在一片血泊里,身上是嚇人的刀痕。問少爺,卻什麼也不說,只說著要見你,固執的要見你。「
張姨悉悉索索,眼淚啪嗒啪嗒往下面掉。
一番兩下,時離了解了情況,也沒有廢話,「哪個醫院,張姨你直接帶路吧。」
「我……哎!」張姨抹著眼淚,臉上總算流露出一絲喜色,連忙帶著時離就往旁邊的車子上引,「小靈姑娘跟我這邊走。」
系統:「宿主大人,這會不會是於秋白,為了勾引你的同情心,吸引注意力用的計謀,故意騙你的?」
時離搖頭,「他沒那個膽子騙我,至於是不是計謀……」
時離沒說話,如果真的是苦肉計,只能說,於秋白真的狠得下心。
到ICU看到情況的時候,就是看多了的時離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於秋白身上錯綜的刀痕,有些深可見骨!
被雨水甚至泡的發白,傷口明顯需要緊急包紮,身上的皮膚上上下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了,青青紫紫的傷痕和刀痕縱橫交錯。
「是誰把你打成這樣?!」時離有些怒了,這是要活活把人打死的節奏。
張姨沒半點誇張,於秋白現在簡直是全憑一口氣在撐著了,失血過多,再抗一會直接休克!
可他,原本模模糊糊半闔著的雙眼,在看到時離的瞬間好像被點亮了,水汪汪的瞳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時離看。
好像捨不得閉上眼睛,好像要就此把時離看個夠。
「小靈……你……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聲音再也沒有原本少年的清潤和潮濕,從喉嚨里拉扯出來,像是在拉破風箱一般。
原本殷紅的嘴唇失血而近乎發白,原本的小白兔,現在變成了瀕危的透明泡沫,彷彿隨時都會破裂。
「都這樣了,你們怎麼都不給他包紮,看著人命要丟掉嗎?」時離瞪後面那群醫生。
「不是我們不包紮,是患者完全不配合,就算打鎮定劑也毫無作用。非要等到你,否則一點都不讓動!」醫生無可奈何。
少年陰森的眼神,叫他們都覺得心裡發怵,加上他尊貴的身份,一時間也沒有人敢上去硬來!
「那還愣著,趕緊去啊,消炎輸血啊。」
「不……不去。」於秋白還在死扛,「要,要小靈,來……只有……小靈可以。」
「你怕不是活在夢裡!我的纖纖玉手是能包紮傷口的嗎,不聽話我現在立刻就走。」時離才不聽,一句話卡住了於秋白的軟肋。
原本還張牙舞爪讓所有人都無可奈何的陰鬱少年,一下子乖巧的像只貓,雖然有些委屈,到底是不敢再反抗醫生,默默開始接受治療,看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少年在女孩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完全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