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離心底里微微嘆了口氣，手下意識撫摸上了於秋白的頭髮。

他的髮絲如此柔順，流瀉在指縫之間，抓都抓不住。

可是這個舉動好像給於秋白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他手指微微一顫抖，將時離的腿抱的更緊了。

於秋白後知後覺的問道：「小靈會不會覺得我很壞，會不會對我非常失望。」

「我不是你心目中的天使，也並不是一個那麼單純的好人。」

「誰告訴你我喜歡好人了？」時離笑眯眯回答道：「我也從來沒說過，你是個天使呀。」

於秋白微微一顫，壓低聲音，小小的，裡面卻有一絲隱隱的興奮的顫慄。

「小靈，是不是從一開始，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時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腦子裡的思緒稍微整理了一番，然後輕輕反問道：「於秋白，你恨你繼母嗎？」

「為什麼要恨？」於秋白似乎很疑惑，「她已經死去很多年了，該回報的東西，我已經悉數還清了。那種情緒，再放到她的身上，豈不是浪費？」

時離一瞬間就明白了。

從當年造成的童年陰影系列，導致的一系列後遺症啊。

他不恨了，因為從骨子裡喧囂出來的某種病態，已經成了習慣。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他。

估計於秋白自己的潔癖跟這個也有點關係。

嘛……時離眨巴眨巴眼睛，無所謂的點點頭，「噢，我明白了。」

於秋白抬頭，「小靈明白什麼了？小靈是也覺得……我病了嗎？」

時離點頭：「是啊，病了，沒救了的那種，病入膏肓啦！」

系統滴滴響起：「滴滴！宿主大人，這明顯是個送命題啊，對男主此刻怎麼可以回答說病了呢！應該說沒病呀，完啦完啦，男主這時候肯定覺得自己更加無依無靠，說不定一下子獸性大發了，宿主大人快跑！」

時離：「……是嗎？」

系統：「滴滴，最新數據上線，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進程99.99！好感度飆升，接近完成任務！」

哎？這怎麼回事？

不僅沒送命，還加了好感度？

人類，特么也太難理解了一點吧！

只有時離歪著頭，好像早知如此，神色沒有半分波動。

那邊於秋白看著時離的眼神灼灼閃耀，裡面有莫名的神采閃耀，是誰把鑽石不要錢的往他眼睛里撒，揉碎了，亮晶晶的鋪滿夜空，好看的不像話。

「小靈，果然……是最世界最好的！」

「我不好。」

時離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嘆了口氣。

「沒救了的人，我不怪你，也怪不了你，所以於秋白，你不用向我請求原諒。」

「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生氣。你動了徐芝芝不要緊，是她活該。」

此刻，巷道有了動靜。

在裡面縮了很久的趙沫兒終於是顫顫巍巍的出來了，她的臉上再也沒有往日的靚麗活潑，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和惶恐，撐著牆半天才挪出來。

在看到門口他們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嘩啦一下，無力的當場腿軟滑倒在了地上。

時離的神色冷漠了下來，她撫著他腦袋的手微微用力。

「可是你不該動趙沫兒，於秋白。」她放開了於秋白，朝著那邊的趙沫兒一步步走去。

「她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聲音冷淡，又無比認真。

「所以，我很生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