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水晶葡萄，三兩秒鐘的功夫就全都進了鍾靈的小肚皮。

不過看鐘靈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楊帆沒有吝嗇，又掏出了一顆放在鍾靈的面前。

不過這一次，鍾靈明顯沒有剛才那般興奮異常，抬頭看了楊帆一眼，又抱著水晶葡萄大塊朵頤起來。

「你的伴生靈體鍾靈，感受到主人的關懷寵愛，心情大好，精神愉悅，忠誠度有些許提升。」

楊帆的帥臉一黑。

有點兒過份了啊。

第二顆葡萄竟然連一點忠誠度都沒有了，那可是四級靈果啊，多少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能夠吃到。

結果，這丫吃了第二顆就開始嫌棄了，典型的敗家節奏啊。

這麼刁的小嘴，以後不知道要糟蹋掉他多少靈藥靈果啊！

楊帆果斷棄供。

絕不慣她這臭毛病。

一抬手，將私人智腦從外界召喚了過來，隨手把《蠢萌小雞》的動畫片打開，楊帆輕聲交待道：「你先自己在這看會動畫片，哥出去靜靜！」

說完，楊帆直接閃身離開。

鍾靈則雙眼放光，興緻勃勃地接過腕錶，就那樣隨意地趴在海面上，聚精會神地沉浸在動畫之中，對於楊帆的離開，完全沒有在意。

「你的伴生靈體鍾靈，感受到主人的關懷寵愛，心情大好，精神愉悅，忠誠度有了極大提升，忠誠度+10。」

意念剛剛回歸。

楊帆就接收到了系統的這條提示，然後楊帆的神情一怔，不由微笑搖頭。

一部動畫片，竟然直接抵過了十顆甚至二十顆的四級靈果，這個小傢伙，別看活了一千六百多歲了，卻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很好哄啊。

這樣也好。

省錢。

楊帆的心情瞬間變得很愉悅，出去后給這丫頭多找幾部動畫片，說不定忠誠度輕輕鬆鬆就能滿值了。

意念回歸本體，楊帆緩緩睜開雙眼。

澡堂不見了。

他身上衣服再度回歸。

就好像剛才他在浴池中所經歷的一切，完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從天級靈能幻陣之中破關而出，心有所悟，習得天級靈能幻陣——夢幻現實。精神力+100，陣法心得+1。初始技能熟練度+100，當前技能熟練度（100/1000）。」

瞬間。

陣法心得，還有夢幻現實的幻陣原理印入楊帆的腦海之中，楊帆心有所悟，再看眼前這方世界時，感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迷霧之中，越發地覺得虛幻飄渺。

不懂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即真實，感覺一切都清晰可見，所見即所聞。

稍有些了解的進修，眼前的一切即虛幻，感覺一切所見皆模糊一片，所見即虛幻。

楊帆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明明剛剛還感覺自己的在的世界極為清晰明了，可是陣法心得與天級幻陣印在他的腦中之後，整個世界彷彿都變了。

看山不是山，年水不是水，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地不真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才到底是在真實的世界，還是一直都在虛幻之中？」

楊帆迷惑不解。

他的意念一掃識海，識海之中，千年靈體鍾靈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蠢萌小雞》的第三集，咯咯直笑。

鍾靈是真實的。

可是剛剛的浴室為何地感覺是虛幻的？

還有他現在何處，怎麼周圍全是一片虛空，沒有一絲實處？

「真是後生可畏啊！沒想到你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完全破解了老夫的夢幻現實幻陣，了不起！」

楊帆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溫和的讚歎聲，而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陣莫名的吸力牽引，眼前一黑一亮，刷的一下就被拉到了一處古色古香的仿古小院之中。

木亭、石椅，香爐、紫煙。

再加上亭旁的溪水潺潺，天空中的圓月高懸。

很有一翻詩情畫意的氣氛。

涼亭中的石椅上，有一鬚髮皆白的清瘦老者，正在細心地調火烹茶，茶香裊裊，遙遙向楊帆所在的方向飄來。

楊帆提鼻輕嗅，不由一陣口齒生津。

哪怕他這樣平時喝茶只為解渴的門外漢，也覺得這壺茶的滋味兒肯定不錯。

這是虛幻，還是真實？

楊帆沒有說話，凝神盯看了老者還有這周遭的環境許久，可是卻瞧看不出任何破綻。

「你置身天級靈能幻陣夢幻現實之中一分鐘，心有所觸，對夢幻現實陣法的理解進一步加深，陣法心得+1，技能熟練度+500。」

聽到系統提示，楊帆確認，他現在應該確實是在幻境之中，可是這裡的幻境實在是太真實的，真實到以他現在夢幻現實的技能水準，完全看不出半點兒破綻。

好高明的幻陣手法。

好牛逼的困敵手段。

不服不行啊。

「怎麼，小友不準備過來坐坐，品上一杯老夫新沏的大前門嗎？」

正在烹茶的老者抬頭看了楊帆一眼，輕撫鬍鬚，輕聲招呼。

楊帆收斂心神，沖老夫拱了拱手：「這位老先生請了，小可初來乍到，多有冒犯，敢問老先生尊諱？」

楊帆不敢掉以輕心，從剛剛老者的話語，以及把他召來的神奇手段，無一不說明眼前的這位老者就是一位實力極為強大的幻陣高手。

之前他在澡堂子里所經歷的那場真實幻境，應該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夢幻現實，雖是幻境，可是卻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那片空間可能性是假，但是那裡的千年玉髓還有千年靈體，卻都是實打實的存在。

千年玉髓靈液，還有九彩玄玉，現在都還很安靜地在他的採集空間裡面安放著，鍾靈更是已經與他契定了神魂契約，變成了他的伴生靈寵。

這些都是切實存的東西，作不得假。

而能夠隨隨便便就拿出一整個澡堂子的千年玉髓來做為洗澡水，拿一隻極為稀有的千年靈體做為過關的終極獎勵，這樣的存在，肯定不會是簡單的貨色。

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楊帆現在表現得很乖巧。

彬彬有禮。

亭中的老者果然很吃這一套，看著楊帆如此有禮貌，臉上的笑容更盛。

「不必這麼拘謹。」老者溫笑著沖楊帆招了招手，道：「來，到老夫的對面來座，有什麼話，咱們慢慢敘說。」

「多謝老先生，那晚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楊帆再次沖老者拱了拱手，然後才小心地抬步踏入亭中。

茶香之氣更濃，乍聞這定，楊帆但覺精神一振，整個頭腦都為之一片清明。

「你嗅到了一絲九級靈茶的香氣，神清意明，精神力量有所提升，精神力+300，智力+1。」

系統的提示隨之而起，楊帆眼前一亮，忍不住又提鼻猛嗅了一下，結果，香氣依舊，可是卻再沒有剛才那種讓人神清目明的感覺了。

老者呵呵一笑，對楊帆這樣的舉動心知肚明。

「能夠這麼快就發現這大前門玄妙之處，你對靈力的親和度果然非同一般。」

老者輕聲讚歎，看向楊帆的目光越發滿意。

聽到大前門這個名字，楊帆的嘴角不由一抽，這個名字起得了隨意，聽上去似乎是災變前的某種香煙的名字。

「老先生謬讚，晚輩只是比尋常的天才強了那麼一丟丟而已，不值一提。」

楊帆謙虛不已，緩緩在老者對面的石椅上坐下，輕聲道：「說實話，晚輩對茶道並沒有什麼研究，不過前輩這茶葉一看就非凡品，不知晚輩稍後能否有幸飲上一杯？」

「自然！」老者哈哈一笑，撫須言道：「此番邀小友過來，就是為了以茶會友，小友若是喜歡，自然可以多飲幾杯。」

「不是我吹牛，這大前門，除了老夫這裡，整個本源星上，你都再找不來哪怕一絲，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老者似乎很享受楊帆對他茶品的誇讚，心情大好，不自覺地就自吹自擂起來。

「那是自然。」楊帆深以為然，繼續拍著馬屁，道：「九品境的靈茶，晚輩以前別說是喝了，就是連聽都不曾聽說過。也就是前輩您這樣的大能，才有機會有能力去採摘得到這樣的絕頂靈茶。」

老者的雙眼一眯，不由抬頭深看了楊帆一眼：「你這小輩倒是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老夫這靈茶的品級，不錯，不錯！」

「一時僥倖，前輩謬讚。」楊帆再次出聲向老者問道：「還不知老先生的名諱，不知可方便告知？」

楊帆剛才曾試著對老者使用了一次鑒定術，不出所料，鑒定的結果全都是一連串的問號，什麼信息也沒有。

「一個名字罷了，不值一提。」老者微笑搖頭，輕聲道：「如果非要有一個什麼稱呼的話，你可以稱呼老夫為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

楊帆一陣牙酸，這老頭兒，當他楊帥帥沒有讀過書咩？

五柳先生明明一位古人的雅號，就這麼讓你給不要臉的借用了？

心中鄙夷，不過臉上卻仍帶著笑意，楊帆拱手見過：「原來是五柳先生當面，晚輩這裡有禮了。」

「敢問前輩，這裡是什麼地方？前輩喚晚輩前來，不會是只為飲茶聊天吧？」

楊帆直接出聲詢問。

五柳先生微微一笑，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手中的茶壺輕輕拎起，緩緩地往楊帆身前的茶杯內斟滿了一杯。

「些許雜事先不急著說講。來，小友且先嘗嘗老夫這沏茶的手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