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永清上前兩步,從懷中拿出了一顆丹藥,舉到他的面前,說,「尤少,您看。」
「丹藥?」尤正德當然知道丹藥難得,連忙湊了過去,「這是什麼丹?」
話音未落,那顆丹藥忽然無聲無息地融化了。
一股濃郁的香味灌進了他的口鼻,他在心中大叫一聲不好,已經晚了,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此時,他覺得頭昏腦漲,身體發燙。迷迷糊糊之間,他彷彿看到一道曼妙的倩影緩緩來到了他的面前,對著他露出了一道勾魂攝魄的迷人笑容。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融化了,朝那道倩影伸出了手,呢喃道:「君瑤,美人兒……」
這個晚上,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和自己的夢中情人翻雲覆雨。
第二天一大早,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冰冷的房間裡面。屋子裡只有一張床。
他揉了揉腦袋,皺眉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忽然,門開了,兩個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面色冷肅地看著他:「醒了?」
「這是哪兒?」他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警局。」中年警察冷聲道。「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
「昨晚?」他想起那個迷離的夢境,竟然還露出了幾分迷醉的笑容,「昨晚怎麼了?」
兩個警察互望一眼,低咳了兩聲,說:「你真的不記得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警察拿出一個iPad。將視頻放給他看,他驚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緩緩站起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視頻之中,他是主角,不過他光著身子,在山城市最繁華的地段,抱著一根路燈,不停地蹭蹭蹭,口中還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他周圍圍了一大圈人,幾乎將整條路給堵得水泄不通,很多年輕人都拿出了手機,對著他一陣亂拍,還發出嘻嘻的笑聲。
尤正德只覺得渾身發冷,腦袋之中一片空白,他雙腿一軟,又坐回了床上。
「這個人是你吧?」警察冷聲道。
尤正德忽然跳了起來,大聲道:「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
「我們昨晚接到報警。」警察冷聲說,「說有人在鬧市……我們到了之後。看到你在……咳咳,我們將你帶了回來,你昨晚喝酒了?」
尤正德渾身發抖,他忽然想起昨晚雲永清給他看的那顆丹藥。
他被算計了!
「混賬!」他怒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兩個警察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退了出去,將門鎖上,說:「打電話給精神病院吧,這個人的精神一定有問題。」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正在播放的本地新聞,裡面正在播放尤正德抱著電信桿做羞羞的事情,只不過打了很厚的碼。
雲永清坐在飯桌前,正在吃我做的午飯,他一陣狼吞虎咽。激動得說:「主播,你做的飯太好吃了,我吃過迪拜帆船酒店最有名的廚師所做的飯菜,但和你做的比起來,那就是豬食!」
他頓了頓。說:「這菜裡面還有一股很濃郁的氣息,我覺得身體有些發熱,異能似乎也變強了。」
我關掉電視機,說:「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他嘻嘻笑了兩聲。說:「我做事,你放心。」
我看向他:「你一直做這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嗎?」
他嘴裡包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你知道修鍊是需要大量金錢的,我沒有家世,師父很早就離開我了。為了修鍊,我必須得接點活兒,不然怎麼能修鍊到三級?」
我說:「三級風系異能者,你可以建立自己的勢力了。」
「主播,知道我為什麼網名叫『風中的少年』嗎?」他笑道,「因為我的性格就是這樣,自由自在,來去如風,建立自己的勢力,就要對手下人的前途負責,想想都麻煩。」
我微微笑了笑,他倒是和我很像,都是喜歡獨來獨往的獨行俠。
其實,這只是因為,我們都曾經受過傷害,被人背叛,無法完全信任別人。
「有沒有興趣,為我做事?」我說,「我可以付給你丹藥當酬勞。」
他雙眼放光:「當然,能為女神做事,是我的榮幸,何況誰能拒絕得了丹藥?你知道嗎,為了丹藥,我們這些散修,可以做任何事。」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說:「當然,我是不會做出賣身體這種事的。那個……如果是你的話……」
「如果是她,你想怎麼樣?」一個聲音幽幽地從他身後傳來。
「我的女神,當然可以對我做任何事啦?」他興沖沖地說。
尹晟堯直接出手,把他給弄暈了。
我無語。頓時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小林打給我的電話,說喪服洋娃娃又出現了,這次是出現在一個快餐店裡,店中有一個兒童樂園。很多小孩子在裡面玩耍。
我們趕到的時候,發現兒童樂園裡到處都是血,外面已經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一對年輕夫妻坐在門口哭得天昏地暗,一個女警正在安慰他們。
我們調出了店裡的監控錄像,那個喪服娃娃忽然出現在兒童樂園的角落裡,一個小女孩發現了,將它抱了起來,還笑嘻嘻地跟她說著什麼。
忽然,其他正在玩耍的小孩子停了下來。然後緩緩地回過頭,看向小女孩和娃娃。
他們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全都朝著她圍了過來,伸手抓向小女孩。
後面的內容太慘了,我不忍再看。
小林說:「警察詢問過那些孩子。他們最小的三歲,最大的不超過十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們,叫他們去吃蛋糕。他們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很大很漂亮的三層生日蛋糕,還散發著香味,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
小孩子們已經被他們各自的父母領走,那個喪服娃娃,再次失蹤了。
我們都有些發愁,從現在來看。那個喪服娃娃一直無差別地殺人,誰也不知道它下一次會出現在哪裡,而死的,又是哪家的孩子。
我回到家,心情有些煩悶。卻看見尹晟堯正對著一張本市的地圖沉思。
「這是什麼?」我走過去問。
「你回來得正好。」他招呼我過去,我發現那地圖之上貼著幾張照片,正是喪服娃娃殺人案的案發現場照片。
我奇道:「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他笑了笑,道:「藥王谷的情報網無所不在。你來看,這三宗案子的位置。」
他拿出紅色的筆,將三個案發地點串了起來,居然是一個等邊三角形。
「距離完全一樣。」他說,「這絕對不是巧合。」
「這是一場獻祭。」我臉色凝重地說,「但是三這個數字沒有意義啊。」
尹晟堯又拿起筆,在三角形的中間畫了一個圓圈。說:「我已經調查過了,最初在國外定製喪服娃娃的那戶人家的祖墳,就在這裡。」
我一驚,盯著那地方看了很久,然後又拿起筆,畫了一個倒的等邊三角形,於是形成了一個六角形。
「這種六角形在國外是惡魔的標誌。」我說,「知道喪服娃娃當初是在哪個國家定製的嗎?」
尹晟堯翻開厚厚一疊資料,這娃娃是當年從東歐的羅尼亞國定製,我立刻在黑岩TV的論壇上開了一個帖子。將喪服娃娃的照片發了上去,詢問讀者中有沒有羅尼亞國的人,請他們幫我打聽一下,關於喪服娃娃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