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展結束后,李當歸和三胖便和韋恩坐著同一輛車離開,車子沿著主幹道開出了首都的範圍,一路向南。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快速行駛,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個被翠綠林蔭籠罩的清幽之地。
多瑙河安靜的從中穿過,夕陽的餘暉在河面映出火紅之色,蕩漾間閃爍著神秘的色彩。
穿過一座古老的石橋,一座古老的哥特式教堂和一座淡綠色外牆的西式洋房便出現在眼帘之中。
「你們董事長還真會挑地方。」李當歸讚歎道。
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真的是命都能延長几年。
韋恩呵呵一笑,說:「董事長早就不管集團的事情了,在這裡安度晚年呢。」
「嗯,不錯,D國還有這種地方嗎?我也買一處屯著,萬一以後買不到了。」
「李先生您說笑了,你若真有這個想法,我們幫您安排就是了,哪用得著您買。」
「可別,我們是合作夥伴,我可不想占你們便宜。」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種事情他還是明白的,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況且他現在也不缺錢。
這話也就說著玩罷了,華夏地大物博,多得是青山綠水桃源地,不愁沒有地方養老。
「呵呵,您太見外了。」韋恩笑道。
車子直接開到教堂旁邊停下,韋恩為李當歸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洋房不僅大,傭人也很多,光是在外面修剪草坪的就有三個工人,入口處也有穿著洛麗塔服飾的僕人恭敬站立。
見李當歸不停打量,韋恩解釋道:「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年紀都大了,一輩子沒有子女,都是這些僕人在照顧他們的日常起居。」
「哦。」
李當歸淡淡的應了一聲,跟隨著韋恩進入洋房內部。
並沒有裝飾的多麼豪華高雅,房子里最多的就是那些電影中常見的中世紀的木製傢具和手工藝品。
當然這並不表示主人有多低調,因為掛在牆上的每一張壁畫幾乎都是西方名畫,價值連城。
身份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是不可能把假畫掛在自己家裡,不客氣的說,這牆上的壁畫隨便一幅都能在國內的一線城市買下一套房子。
「你們董事長還真是心大,掛這麼多名畫在家裡,也不怕招來竊賊。」
韋恩呵呵一笑,「這個倒是不擔心,別看這房子古老,安保措施可是全世界最先進的,以前也有不少盜賊都惦記上了這裡,不過都是有來無回。」
李當歸很想說對於修行者來說,再好的安保措施都是紙老虎,但是想想這些人也並不了解這些,便忍住了沒說。
「董事長已經在餐廳等候了,李先生請。」
跟著韋恩一道從樓梯上到二樓,一個轉身,偌大的餐廳便出現在視野之中。
餐桌上早已擺好了珍貴的美食佳肴和上等紅酒,幾個僕人候在一旁等待吩咐。
循著椅子看過去,坐在主人位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在他左手邊坐著他的老伴兒,兩人正笑吟吟的看著李當歸和三胖,十分友好。
李當歸無奈一笑,「原來是您。」
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一星期前在飛往D國的航班上他救了的那個海默恩。
海默恩和藹一笑,「小夥子,我們又見面了。」
李當歸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還真是應了我們華夏的那句老話,緣,妙不可言。」
海默恩對一旁的僕人點頭示意,僕人便拿起紅酒給李當歸和三胖的杯中各自倒上。
「我也沒想到救了我的人竟然是我們最親密的合作夥伴。」海默恩笑道。
李當歸狐疑道:「還沒下飛機的時候您應該就已經認出我來了吧。」
「是的。」
「好吧。」
李當歸無奈失笑,難怪那些人要打劫海默恩,奧迪集團的董事長,最大股東,擁有的財富的確讓人眼饞。
「既然您有這樣的身份地位,出門怎麼都不帶個保鏢的?」他問。
海默恩說:「我只是跟老伴兒一起去華夏旅遊一圈而已,不想其他人打攪,誰曾想回來的時候會遇上這種事情。」
「不過幸好遇到了李先生你,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在墓地里而不是家裡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先用餐吧,咱們邊吃邊聊。」
海默恩雖然年紀大了,心態倒還挺年輕,一頓飯下來喝了大半瓶紅酒,還沒有一點醉的意思。
「老爺子您大老遠請我過來不只是為了吃頓飯而已吧?」
飯後,李當歸好奇問道。
海默恩也不否認,點頭道:「當面道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想跟你聊聊現在西方汽車行業的現狀。」
「你做的是輪胎這一行,將來必定要跟世界各大車企打交道,多知道一些不是壞事。」
李當歸有樣學樣的對三胖說道:「仔細聽著,多知道一些不是壞事。」
三胖翻了個白眼,「是,董事長,我一定仔細聽好。」
「老爺子您請說。」李當歸恭敬道。
海默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淡淡說道:「別看現在有那麼多車企都搶著想跟你合作,其實早有數家競爭對手盯上你了,只要你稍有差池,他們便會群起攻之,把你徹底踩垮。」
「嗯,這個我清楚。」
海默恩接著說:「這次的安全測試,其實達眾集團只是牽了個頭而已,真正讓希卡選擇妥協的還是那幾家輪胎製造商,米林,倍力,固特都有參與。」
他說的這幾家企業都是專門製造汽車輪胎的,而且各自都是幾十年歷史的老牌企業,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幾家汽車輪胎製造商,不是國內那些小企業能比的。
「變形胎一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嗅到了危機感,只是你還沒有開放合作,他們的危機感沒有那麼強烈罷了。」
「現在距離開放合作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知道再不出手就要沒機會了,所以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找機會打壓你。」
「這些事情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早些發生也好,至少有機會去應對。」
他並不畏懼挑釁,當他決定做這一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