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蓉城呆了幾天,李當歸便接到了節目組的電話,又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往京城趕。
本來還打算拉著楊茹雲一路的,結果她已經先一步回去了。
想必是父親的傷沒有大礙,提前趕回去訓練了,畢竟總決賽在即,她也想拿一個最好的名次。
他和絲絲剛下飛機,節目組就派了人來接機,正是第一次跟他接觸的陳曉涵。
「陳小姐,總決賽還在明天晚上,你不用親自來機場的,多麻煩。」李當歸說。
「李先生可別這麼說,您是我們的評委,禮節還是要有的。」
「難不成每個評委都要派一個領導來接嗎?看來你們節目組領導不少喲。」
「那倒不是。」
陳曉涵說:「其他幾位都在京城有家,貌似就您一位沒在京城。」
李當歸頓時一陣小尷尬,「好像是這樣。」
像顧越等人基本上工作生活都在京城,只有少數外地的通告或是拍戲的時候會離開,不像他總是到處跑。
「李先生,你們的房間已經訂好了,是直接去酒店還是另有貴幹?」陳曉涵問。
「去酒店吧。」
兩小時后,他們便到了離京城電視台不遠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把東西放好之後,李當歸洗了個澡便一個人出了酒店,往京城電視台旁邊的員工宿舍而去。
剩下的七位選手都住在這裡的集體宿舍,本來超過百人的宿舍此時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人去樓空,留下的都是勝者,但也頗感寂寥。
在集體宿舍一樓有一間很大的訓練室,平常他們便是在這裡接受來自電影學院專業的戲劇老師的指導。
李當歸徑直走到訓練室外,門是虛掩著的,裡面燈光很亮,顯然是有人在的。
他直接推門而入,剩下的七人都已經在這裡集合了,見到是他進來,不少人都露出興奮的表情。
半決賽結束之後他們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剩下五天都要接受五位評委的單獨指導訓練。
前面四天顧越等四人已經親自教導過了,最後一天的訓練工作自然就該由他來完成。
「明天就是總決賽了,這麼興奮的嗎?」他輕笑道。
「不不不,是看到您比較激動。」一個女生說。
「你是不是忘了戴眼鏡?我長得又不好看,有什麼好激動的。」
「那不一樣,您的演技多棒啊,我現在可是您的頭號迷妹!」
其餘幾人也同樣點頭附和,顯然在半決賽上李當歸的那一番表演讓他們徹底折服了。
「行了,最後一次在這裡訓練,都加油吧。」
「好!」
眾人急忙坐好,唯有一人例外,他從李當歸進來之後就沒有說過話,一直在角落坐著玩手機。
他叫黃濤,京城電影學院大三的學生,是這次比賽中實力比較可以的一位選手。
不過也只是相對於其他選手而言,比起楊茹雲的話還是要差一些的,畢竟後者的演技已經不輸於一些出道幾年的老演員了。
「黃濤?」李當歸叫了一聲。
黃濤轉過身來,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李當歸。
「有事嗎?」
李當歸說:「我負責今天的指導訓練,懂我的意思嗎?」
黃濤一點沒有要給他面子的意思,不屑的道:「你指導你的,他們訓練他們的,關我什麼事?」
「哦?」
李當歸眉頭頓時一挑,來了幾分火氣。
楊茹雲見他似乎要發作,急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別管他了,他一直都這樣。」
「是啊,仗著自己家裡貌似有個什麼關係,訓練從來不上心,每次都有好成績。」
其他的人似乎也不太喜歡黃濤,紛紛出言抱怨。
黃濤只當沒聽到他們的話,甚至還把掛在脖子上的耳朵戴上了,認真看著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視頻。
「李老師,別管他了,咱們訓練咱們的。」
李當歸對他們笑了笑,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在黃濤身上。
「黃濤,請你過來。」
黃濤戴著耳機壓根沒聽到他的聲音,依舊坐在那裡自嗨。
「有點意思。」
李當歸心中暗道一聲,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脾氣的年輕人了,是他最近看著面善,太好說話了嗎?
他抬腳慢步朝著黃濤所在的方向走去,其餘人頓時一驚,但也看出李當歸被惹火了,不敢說話。
唯有蔡子文臉上掛著古怪的笑意,她是最清楚黃濤的真實身份的,李當歸要是真的對他不客氣的話,反而會吃大虧。
她可不是心胸寬廣的人,半決賽上李當歸批評她的事情她可還一直沒忘呢。
黃濤還在低頭看著手機,完全沒有意識到李當歸已經走到他跟前,直到一隻有力的大手將他的耳機取了下來,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你TM有病啊?!」
他怒而起身,對著李當歸就是破口大罵,眼神倒還有那麼幾分兇狠,可惜他的對象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李當歸一腳將地上的耳機踩得稀碎,指著訓練室的大門,說:「兩個選擇,要麼過來訓練,要麼……」
「滾出去。」
「呵呵……你很有種啊。」
黃濤一向囂張慣了,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聽從李當歸的話,毫不退讓的與之對視。
要不是某人要求他在比賽期間不管任何場合都不能缺席的話,他才不想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有十秒鐘時間考慮,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李當歸語氣淡漠的說了一聲,然而身上的氣息已經逐漸變得冷冽起來,無形的氣場將黃濤整個人籠罩其中。
明明才是初秋,黃濤卻是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三九天的冰窖里,渾身都是刺骨的寒意。
而李當歸的眼神也逐漸變得越發銳利起來,無處不在的威壓令得黃濤內心頓生恐慌,那是一種從心底不由而生的懼怕。
李當歸現在的修為境界,哪怕是一些修為不高的修行者在他的氣息壓迫下都只能狼狽鼠竄,何況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不過短短几秒鐘時間,黃濤就被心底的恐懼所驅使,雙腿都開始不住的打顫。
他為了逞強還是裝作很鎮定的樣子,言語間卻是有了退縮之意。
「一個小小的新人,以為當了評委就能頤指氣使了嗎?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著他便頗有些狼狽的躲開了李當歸的目光注視,快步離開了訓練室。
李當歸嘴角微掀,對一臉驚訝的楊茹雲等人笑著說道:「不聽話的人已經走了,開始今天的訓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