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孟雲翔吹了個口哨,輕蔑的笑道:「你輸了,欠我四根手指了啊。」
「少啰嗦!」
白浩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從包里拿出一根煙點燃,平緩心緒。
「繼續!」
「沒問題。」
孟雲翔詭笑一聲,靠在椅子上,表情輕鬆愜意,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輸。
他之前故意示弱都只是為了引白浩然入套而已,為的就是讓他心甘情願被坑。
從他約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準備好了萬全之策,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白浩然會不會答應讓其他人幫賭。
現在目的達成了,第一局賭博也已經結束,命運之神並沒有眷顧白浩然給他三個六,那麼接下來不管他運氣再好,也絕無可能取勝。
砰!砰!
第二局落盅,孟雲翔又有意無意的將骰盅平移到了自己身前,和上一把同一個位置。
「你猜這局我們誰大?」他問白浩然。
白浩然沉默不語,這一局以他的耳朵判斷,他的點數應該不算小,至少應該比上一局要大一些。
「直接開就是了,哪那麼多廢話。」
他自己伸手率先打開,下面赫然是553,13點大。
「呼……」
他輕舒口氣,這個點數的確不算小了。
要換做他自己賭的話,他一點都不會緊張,因為他有絕對的自信每把都搖出大點子。
但這是讓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輸了失去的可不是錢,而是手指,由不得他不擔憂。
「這麼大,我有點怕啊。」
孟雲翔故作驚訝的說了一聲,也揭開了自己面前的骰盅。
「665,17點大!」
「哎喲,我這運氣還真不錯嘿,又是兩個6。」
他放肆大笑,看向白浩然的眼神儘是憐憫嘲笑。
「怎麼可能!」
白浩然眉頭緊皺,怒而拍桌道:「你搞了什麼鬼?」
「哈?你在說啥?」
孟雲翔無辜攤手道:「賭具你檢查過,人也是你挑的,我能搞什麼鬼?」
「連續兩次兩個六,你告訴我這是運氣?」
「不然呢?我一向運氣都不錯,不然白婉柔又怎麼會選擇我而不是你呢?」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白浩然的怒氣蹭蹭蹭的往上飆,臉色一片鐵青。
「你又欠我四根手指了,加起來八根了,看我再贏你兩根,爭取把你變殘廢。」孟雲翔陰笑道。
「廢話少說,再來!」
白浩然把骰盅放回去,對身旁的人點頭示意,「繼續。」
他雖然表面鎮定,可心裡卻也有些打鼓,點數已經輸了八點,想要在這一把翻盤的機會微乎其微。
這次剁手指的,恐怕是他了。
第三次落盅,這一次孟雲翔沒有再把骰盅故意推到自己面前,任由那個女孩揭開。
「134,8點小。」
他的「好運氣」似乎用盡了,這一次搖到的點數可謂是極小。
即便如此,白浩然也沒有露出絲毫興奮的神色,因為他的點數不比他大多少。
「346,13點大。」
雖然這一把他贏了孟雲翔5點,但是他們比的是三局總點數,所以算起來他還是輸了3點。
一點就是一根手指,那麼這場賭博他輸掉的籌碼是三根手指。
李當歸全程看著他們賭完這三局,心中已然明了。
孟雲翔的那點小把戲騙過了其他人,可騙不過他,他心中已經大概猜到了他玩的什麼把戲了。
見白浩然輸了,白婉柔頓時臉色煞白。
「他怎麼這麼傻?這下糟了!」
她說完就打算衝下去,絲絲拉住了她。
「別衝動,你下去什麼都解決不了。」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切手指啊,他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幫我出氣。」
白婉柔急的手足無措,眼中滿是擔憂。
絲絲轉頭看向李當歸,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當歸聳聳肩,將手中酒杯放下,伸了個懶腰。
「該小爺出馬咯。」
他把口罩重新戴上,壓低帽檐,便出了包廂,往一樓賭桌的方向走。
「哎呀呀,你還是輸了啊,真是可惜,就差我3點。」
孟雲翔不停嘖嘴,臉上掛著陰謀得逞的奸笑,看這白浩然說道。
白浩然面色陰鬱,心中卻是有些疑惑起來。
難道前兩局連續兩次兩個6點真的只是運氣好而已?不然為何第三局又不是兩個6點了。
他仔細檢查過骰盅,並沒有發現任何什麼古怪,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那上面。
「難道是骰子?」
他心中疑惑不解,可是孟雲翔看來並沒有打算給他思考的時間。
「三里屯小賭王,這場賭博可是我贏了,籌碼你還記得吧?」
白浩然眼神微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那把銀光鋥亮的匕首上面。
他帶匕首來的目的是要教訓孟雲翔,沒曾想最後要用到的卻是他自己。
這也怪不了誰,這場賭局是他答應的,人是他自己挑的。
賭徒就是如此,明知道已經沒有了優勢仍舊不願意回頭,他這種瘋狂舉動的源頭無疑就是受傷的白婉柔,他從小到大一直喜歡著的女孩。
「三根手指,我看著你切,來!」
孟雲翔對白浩然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容顯得有些扭曲。
「總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
白浩然並沒有過多猶豫,右手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匕首,同時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彎曲,將另外三根手指放在了桌子邊沿。
「我日,這傢伙來真的!」
「這TM也太刺激了,我們要不要報警?」
「呵呵,這叫自作自受,活該!」
眾人並沒有對他表示出同情,反而認為他是自找的。
白浩然額頭冷汗滴落,緊咬著牙關,隨即雙眼一閉,右手握著匕首猛地落下。
「啊……」
一些女生被即將出現的血腥場面嚇得驚叫一聲,捂住臉不敢去看。
剎那后,李當歸閃電般的出現在白浩然旁邊,在匕首距離他的手指已經不足半寸時,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們,對自己下手這麼狠不太好吧?」
白浩然睜開眼,看到的只是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的陌生青年。
他愣了片刻,輕聲道:「願賭服輸,這個場子我遲早會找回來的。」
李當歸眼裡嘴角微翹,笑道:「誰說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