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舞台上,多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而坑洞所在的位置就是秦如冰彈奏鋼琴的位置。
人不見了,鋼琴也不見了,明顯是落入了坑洞下面。
其他人並不能在漆黑中看清發生的狀況,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冰冰姐出事了!」李當歸凝聲道。
黑暗中,秦如霜的面色驟然一寒,「你說什麼?」
李當歸沒再回答她,腳掌站在椅子上猛然一蹬,身形便如急掠之箭落在了舞台上。
也就在他衝出去的瞬間,他看到了鄧雲超的正臉,後者的臉上掛著的是一抹陰謀得逞的森然笑意。
就在這時,消失的燈光驟然亮起,劇場內又變得一片通明,騷動的人群也安靜了一些。
眾人帶著疑惑看過去,當見到舞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坑,秦如冰消失,又瞬間就炸開了鍋。
王鑫和製作組的成員火速從後台跑了出來,邊跑邊說:「大家不要驚慌,剛才劇場的電路發生故障,已經處理好了。」
李當歸眸光微凝,指著舞台上那個巨大的坑洞,說:「王先生,重點是冰冰姐不見了。」
王鑫這才看到舞台上那個巨大的陷落坑,表情剎那間變得無比難看。
「秦小姐!」
他們衝過去,趴在地上朝坑洞下面看,可看到的只是黑黢黢的一片,潮濕的細風從洞里吹出,讓人脊背發涼。
那些觀眾現在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騷動再次爆發,拼了命的朝著劇場門口跑。
「現在可怎麼辦?!」王鑫急道。
劇場的保安已經全都趕到了,找了繩子之類的開始往坑洞下面爬。
李當歸看了一眼無計可施的王鑫,說:「先讓人引導觀眾離場,馬上報警,這絕對不是意外。」
僅僅只有秦如冰彈奏鋼琴的位置陷落,坑洞還是一個無比規整的正方形,這明顯是故意為之,預謀已久。
在保安和工作人員的疏散下,混亂的人群相繼離開了劇場,這場精心策劃許久的音樂會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觀眾離開之後,秦如霜等人也無比焦急的快步而來。
「怎麼會這樣?我姐姐怎麼了?!」
秦如霜的脾氣向來不好,俏臉寒若冰霜的看著王鑫,質問道。
王鑫頭上冷汗直冒,他已經嚇到不敢說話了。
要是秦如冰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以她的身份以及在秦家的地位,他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秦如霜小姐,你先不要著急,警察馬上就到。」
「我姐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後果你們清楚。」
李當歸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搖頭道:「冰冰姐應該還沒有生命之危。」
「你敢保證?」秦如霜問。
李當歸點頭,「我保證。」
他並不是為了安慰秦如霜而刻意這麼說,如果策劃這一出的人是為了殺秦如冰的話,大可以直接動手。
現在卻是在舞台下面動了這麼大的手腳,就說明他們只是想擄走她,肯定是有所圖謀。
「李當歸,我看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吧!」
鄧雲超忽然像是瘋狗一樣的對著李當歸怒而出聲,一副義憤填膺的正義模樣。
「你嘴裡在噴什麼糞?手不疼了?」李當歸冷聲道。
「你憑什麼這麼說李先生?」葉寧也怒聲回斥道。
「哼!」
鄧雲超一聲冷哼,說:「你先在外灘大道上將我的車胎戳破,藉機替代了我的位置上台演奏,在演奏的時候暗中動了手腳,好算計啊!」
李當歸眉頭皺起,一抹淡淡的殺意升騰而起,鄧雲超的無恥已經快要到達讓他忍無可忍的程度了。
「我呸!你再污衊我師兄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墨瞳這妮子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虎里虎氣的雙手叉腰,作勢就要教訓鄧雲超。
她這一掌要是拍出去了,鄧雲超也就徹底變成一團肉泥了。
「墨瞳,住手。」
李當歸開口,墨瞳即便再怎麼不高興,也只能嘴巴一撅,退了回來。
「那你又怎麼解釋在燈光消失的短短兩分鐘時間內,你就出現在了表演台上?」
鄧雲超面色陰鬱,說的振振有詞,那模樣恨不得將李當歸說成是十惡不赦的殺人魔鬼。
李當歸淡淡的看著他,語氣冰冷道:「你再不閉嘴我就殺了你。」
鄧雲超見周圍人多,警察也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膽氣瞬間就大了起來。
「威脅我?我看你是心虛,被我說中了!」
咳咳……
他剛說完這句話,李當歸的身形便如鬼魅一般瞬移到了他面前,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鄧雲超只是普通人,並沒有修為,頓時就不停地咳嗽起來,臉色漲紅。
「你在挑戰我的底線。」李當歸冷冷的道。
警察見有人「行兇」,唰啦一聲拔出腰間的手槍,指著李當歸。
「這位先生,請你放開他!」
李當歸眼角餘光一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隨手一扔。
鄧雲超便像是垃圾一樣被他丟出了十數米遠,咚的一聲撞在了牆上,接著又重重的落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並不是他不敢殺了鄧雲超,而是之前鄧雲超的古怪表現讓他懷疑這傢伙跟秦如冰的忽然失蹤有關,所以暫時還不能取了他的性命。
「剛剛是誰報的警?」
眾多警察之中,一個領隊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問道。
王鑫急忙湊到跟前,「警官,是我報的警。」
中年男子對他伸出手,「我是盧霆,外灘派出所偵察大隊隊長。」
「盧隊長,情況是這樣的。」
王鑫將秦如冰的突然消失詳細的敘述了一遍,後者只是不停地點頭,看錶情並不能看出什麼來。
李當歸雙臂交叉在胸前,神色淡然,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王先生,情況我大致了解了,這個舞台下面是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已經有人下去了,應該很快就會上來。」
剛說著,那些綁著繩子爬下去的保安慢慢露出頭來,重新爬了上來。
盧霆帶著警員走上前,問:「下面有多深?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