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當歸見她這副反應就知道劉思涵說的沒錯，這事情她絕對脫不了干係。

「看來是了。」

他上前一步，眼神灼灼的看著她慌張的樣子，說：「好像你和修傑還在這個檔案室里干過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嘛，我說對沒有？」

方亭亭面色更差，不知道李當歸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你在胡說什麼！再這樣我叫人了。」

李當歸撇了撇嘴，輕聲道：「方亭亭，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有一點事情想跟你問清楚，你願意說嗎？」

「什……什麼事？」

李當歸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說：「先把你的眼淚擦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幹了什麼呢。」

方亭亭顫顫巍巍的接過，自始至終都很害怕。

「剛剛跟你打電話的人，是修傑吧？」李當歸問。

方亭亭愣了一下，別過頭去，否認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跟修傑並不熟。」

「哎……」

李當歸輕嘆口氣，說：「我都說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既然都有膽量在背後陰我，沒膽量承認怕是不好吧？」

方亭亭還是沒說話，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李當歸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已經快要噴發的怒火。

不對女人出手，這是他的底線，哪怕方亭亭幫助修傑在背後搞他，他也不會越過這條底線。

「方亭亭，你剛剛跟修傑打電話的內容我也大致聽到了，有什麼苦衷你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夠幫到你。」

「如果你不說，這個跟頭我認栽，但是你永遠別想再得到別人的幫助，你自己想清楚吧。」

他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方亭亭還是不鬆口的話……

他就只有用狐惑之術讓她知道厲害，然後乖乖開口了。（你們以為我會說放過她嗎？怎麼可能！你們想什麼呢！）

方亭亭沉默了一會，就在李當歸的眼眸已經開始慢慢泛出一絲絲冰藍之色時，她開口了。

「對不起！」

她對著李當歸深深的鞠了一躬，眼淚如決堤一般，再也忍不住。

「可憐的女人……」

李當歸知道他說對了，也不打擾她，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哭。

女人是水做的這話還真是不假，她這一哭就是半個小時，眼睛都哭腫了，妝容也哭花了。

「哭夠了？」

李當歸眉毛一挑，問道。

方亭亭輕點頭，聲音沙啞道：「嗯。」

「那可以回答我的話了嗎？」李當歸問。

方亭亭說：「你的試卷的確是我幫忙掉包的，但是我也是被逼的。」

李當歸說：「所以他是怎麼逼你的？」

方亭亭臉頰一紅，似乎有些羞於啟齒。

糾結了許久才說：「他趁著我睡著拍了很多我的那種照片，威脅我要是不幫他的話，就把這些照片放到學校論壇上，我怕他……所以……」

李當歸眼眸微微一凝，看來修傑是拿方亭亭的私密照威脅她了，難怪她會屈服。

現在這個社會，一些女生即便是在公眾場合被人猥褻了也只會選擇沉默而不是反抗，更遑論這種事情了。

而且，他看得出來方亭亭對於修傑是有特殊的感情在的，會答應似乎也不奇怪。

「所以你現在為什麼會選擇告訴我？」李當歸問。

方亭亭慘然一笑，說：「他根本就沒喜歡過我，這一切都這只是為了搭上我這條線對付你而已。」

她現在才算是徹底懂了，修傑從一開始接近她的目的就不單純，他恐怕早就計劃了要在期末考試中對付李當歸，所以才會找上剛好管理學生檔案這一塊的她。

虧得她還一直以為修傑對她應該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在的，現在看來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李當歸撇嘴嗤笑道：「你也真的是單純，他那種人怎麼可能對你動真心，還好你覺悟的不是太晚。」

「呵呵，晚了。」

說到這個方亭亭更加悲傷，她的所有第一次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修傑，結果卻換來這麼個結果，她現在覺得自己很臟，臟到骨子裡。

「私密照……」

李當歸喃喃自語了一聲，說：「他是不是跟你說只要讓我栽跟頭他就刪掉那些照片？」

方亭亭點頭，「對。」

「嘖……」

李當歸搖了搖頭，嘆道：「他現在是不是根本就沒刪？還在逼你做其他事情？」

「你怎麼知道？」方亭亭驚訝道。

李當歸嘖了嘖嘴說，「不用猜都知道，就他那種人，怎麼可能說刪就刪，別天真了。」

「那怎麼辦？」

方亭亭始終還是個女孩，遇到這種關於她清白名節的事情，由不得她不慌。

「只有一個辦法，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他，這樣他不想刪也得刪掉，順便再報個警，他也就算是毀了。」

方亭亭不停搖頭，「不行，那樣我也毀了！」

李當歸說：「你不這麼做，只會繼續被他威脅做更多壞事，你自己想好吧。」

「而且，我敢跟你保證，如果你出面揭穿他，我不會讓照片被任何人看到，這是最好的辦法，你自己想想吧。」

方亭亭還是很擔憂，說：「那我被他毀了清白的事情……不也就……」

李當歸對於這女孩的頑固實在是領教夠了，也有了一點淡淡的怒意。

「方亭亭同學，每個人都會有瞎了眼做錯事情的時候，重要的是，你是選擇繼續錯下去還是儘早坦然面對，改過自新。」

方亭亭說：「那我會怎麼樣？被退學？」

畢竟她可是算是修傑的共犯了，調換試卷，誣陷同學，這可是蓉城大學的校訓里嚴令禁止的一條。

如果因此讓她的學業就此終止的話，她肯定會崩潰的。

李當歸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你肯出面說清楚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用人格向你擔保，你不會有任何事情。」

「真的？」

「千真萬確。」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