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你師父的寶貝不會給你的。」
李當歸直接就否決了,用屁股想也知道她打的還是夏紫芯手上那些寶貝的主意。
夏幽一陣無奈,道:「……我不是要跟你說那些寶貝的事,那些寶貝本來就只配師妹擁有,我……不配。」
李當歸咬牙道:「那你還來搶什麼?還打傷了她兩次!」
夏幽臉上滿是歉疚之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打傷師妹的是她,不是我,我怎麼捨得打傷師妹呢。」
李當歸被她說的一陣莫名其妙,「你當我人蠢還是眼瞎?」
夏幽跺了跺腳,說:「總之,我會盡量壓制住她的,在她醒過來之前,你們先離開這裡吧。」
「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不想師妹被她傷害。」
「日了狗了,凶婆娘你特么到底在說些什麼?」
李當歸拍了拍腦袋,被她繞的一陣頭暈,這說的都TM是些啥,難道是他智商太低了?
夏幽忽然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種詭異而陰森的黑霧又開始在她身體周圍慢慢凝結起來。
李當歸頓時眼眸一凝,警惕的看著她,隨時準備……跑路。
夏幽的表情也在此時不斷地轉變著,時而痛苦,時而陰冷,時而愧疚,時而殘忍,比變臉還精彩。
她強忍著痛苦大聲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一旦她再醒過來,我就不再是我了,你快走啊!」
「凶婆娘你有種別跑,我回去吃飽了再來收拾你。」
李當歸把她說的這些奇怪的話全都記在了心裡,轉身撒腿就跑。
夏幽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拖著痛苦不堪的身軀往清明山外走,越遠越好。
一道陰冷嗜血的聲音在她腦海里不斷迴響著,「你想救他們也沒用,等我恢復過來,你這具身體還是得為我所用!」
夏幽冷冷道:「你放心,我馬上就去毀掉自己!」
那道聲音嗤笑一聲,毫不在意她這近乎於自殺的威脅。
「沒用的,我要讓你嘗嘗親手殺掉自己在乎的人的感覺。」
夏幽眼神複雜,愧疚和悔恨交織在一起。
要不是當初一時貪圖強大的力量,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怨不得誰,只能怨她自己太貪心。
山中木屋,夏紫芯處理完那些用來做菜的肉食之後,便走出木屋。
「你洗個菜洗了這麼久,睡著了嗎?」
她走到水潭邊上,卻只看到洗好的菜全都放在竹籃里,李當歸卻不見了蹤影。
「又跑哪去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她剛念著,李當歸就風風火火的從竹林外跑了進來,面色有些急切。
「你又跑去幹嘛了?」她問。
李當歸幾步跑回她身邊,凝聲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剛剛夏幽又來了。」
「什麼?」
夏紫芯俏臉變色,除了李當歸,她並沒有察覺到在竹林周圍有其他的靈氣波動啊,不應該才對。
但是看李當歸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這種時候他也不會沒分寸到拿這種事開玩笑。
「她在哪?」
李當歸說:「忘憂瀑布,她把我引到那去了。」
「她還在那?」
他搖頭,「不知道,我跑了。」
夏紫芯疑惑更甚,「她沒對你動手?」
李當歸點頭,「不僅沒有,她還跟我道歉。」
「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大傷初愈腦子出毛病了?」
夏紫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夏幽現在為了能得到她們師父留下的寶貝,可謂是手段用盡,無所不用其極。
要是真的如他所說,把他引到了忘憂瀑布那裡,還會放他安然歸來?鐵定會抓了他來威脅自己交出寶貝。
「哎呀,阿紫我沒跟你開玩笑。」
李當歸拉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來,說:「進屋說。」
進去屋裡,他把從洗菜時看到夏幽直到追到忘憂瀑布時她說的所有話,以及他自己覺得比較奇怪的地方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夏紫芯暫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她開口問:「你真的不是在編故事逗我玩嗎?」
李當歸看她似乎還是不太相信,無奈道:「阿紫,拜託,我雖然平時喜歡開玩笑,但是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逗你呢?」
夏紫芯想想倒也是,他也就是在閑暇時會口無遮攔,大事上還是很靠譜的。
「其實,我一早也懷疑過。」
李當歸問:「懷疑什麼?」
「懷疑這個夏幽不是我師姐。」
「為什麼?」
夏紫芯輕嘆口氣,眼神之中閃出一抹追憶之色,似乎在回憶以前的事情。
「其實我師姐對我挺好的,從小就是。」
李當歸又問:「那你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她又為什麼要離開你和你師父呢?」
夏紫芯說:「我二十歲那年,師父把我們姐妹兩個叫到跟前,然後當著師姐的面,把她所有的寶貝都全數交到了我手上,還說以後我就是我們紫檀劍派的下一任掌門人。」
「她說師姐太過急於求成,靜不下心,不適合修鍊本派的紫檀劍訣。」
「師姐一時賭氣就跑了出去,之後兩年再也沒找到她的半點音訊。」
「兩個月前,不知道她從哪裡得知了師父去世的消息,然後就回來找我要師父留下的這些寶貝,說她是大師姐,這些寶貝理應由她繼承。」
「再然後你也看到了,本派的法術和武技她似乎已經完全摒棄了,用的都是些陰毒的招數,我都不知道她離開的這兩年發生了些什麼。」
李當歸道:「也許她現在就真的為了寶貝六親不認了呢?兩年,誰能說的清楚她經歷了些什麼。」
夏紫芯嘆道:「可我知道,師姐雖然逞強不服輸,但是本身心地卻不壞。」
李當歸眉頭輕輕皺起,結合之前夏幽說的那些話,這事情的確相當的蹊蹺。
「那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打傷我們的或許不是夏幽,今天出現的才是她?」
夏紫芯輕輕點頭,「我只是這麼猜測而已,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
李當歸摩挲著下巴,也感覺有些怪異。
「只有等下次她出現的時候再調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