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李當歸!我看過視頻!」一個女生大呼道。
看那眼冒桃星的樣子,應該是李當歸在蜀都大學的小迷妹之一。
「啊,對對對,就是他,難怪敢出手幫忙了,這貨的確厲害。」
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是在兩校對抗賽的時候到蓉城大學親眼見證了的,所以經這麼一提也就想起來了。
李當歸輕輕踢了一腳趴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張明哲,說:「快起來啊,戰鬥力就這點?打你爸的時候不是那麼霸氣嗎?」
「媽的!」
張明哲又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回沒有再拿什麼「武器」,赤手空拳朝著李當歸撲過來,跟發瘋的惡狗一樣。
「嘖……」
李當歸一撇嘴,眼裡滿是不屑之色,如果不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種貨色他是真的連出手教訓的興趣都沒有。
等到張明哲撲到他跟前時,他微微一側身,輕而易舉地便閃了過去。
接著,他順勢一記勾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張明哲的下巴上。
他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力量,可即便是這樣,也讓張明哲直接倒飛出去。
這下張明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倒地痛嚎著滾來滾去。
「呸!」
他吐出一口濃烈的鮮血,夾雜著幾顆潔白的牙齒,李當歸這一拳足夠讓他徹底失去戰鬥力了。
「小哲……」
老闆娘雖然嘴裡說著不孝子,心裡卻還是心疼自己兒子的。
不過她倒也沒有因此而責怪李當歸,要不是他出手幫忙,現在倒在地上吐血的恐怕就是張老闆了。
他們夫妻兩個都教育不了張明哲,也不捨得動真格地狠狠打他,李當歸這也算是代勞了,雖然下手有點重。
張老闆比老闆娘可心硬得多,狠狠道:「打得好,這兔崽子早就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李當歸輕聲嘆道:「老闆你別嫌我下手重就行。」
「不會,小夥子你儘管給我教訓他,不打死就行。」
李當歸搖頭失笑,到這種程度已經差不多了,再打就是他不對了,有些事情不是一頓暴打就能解決的。
像張明哲這種人明顯是已經叛逆了太久了,要想讓他變回聽話的乖寶寶,難!
但那就不是他能管得著的了,現在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嘖嘖,這李當歸下手也真夠狠的啊,這要是鬧大了,他也脫不了干係吧。」
一個女生輕哼道:「講道理,這才是真男人好吧,哪像你們就知道看熱鬧。」
一些男生被她說的面紅耳赤,也無力反駁。
一人輕聲嘀咕道:「你誇他有什麼用,人家旁邊有校花同學,看不上你的。」
「你……」
女生本來就沒想到那去,被他這麼一說,頓時一陣尷尬臉紅,跑走了。
洛青璃見李當歸又慢步走向倒地哀嚎的張明哲,秀眉微微一皺。
說:「李當歸,夠了吧。」
她畢竟還是李當歸的老師,縱容他打架已經是極其不好的行為了,現在她有責任也有義務制止他繼續。
李當歸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打他了。」
他走到張明哲跟前,蹲下身,輕輕拍了下他的臉。
張明哲哀嚎著轉過身來,看到他笑眯眯的眼睛,嚇得一陣哆嗦。
如果說之前他是一心發狠要把怒火全都發泄到李當歸的身上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真的打心底恐懼了。
以至於他都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打算爬起來就跑。
「跑什麼,我還有事要交代你呢。」
李當歸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張明哲就像是一隻膽怯畏縮的老鼠一般,動彈不得了。
「我……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張明哲頗沒有志氣地開口求饒,眼裡滿是害怕的神色。
平常只有他仗著有惡霸撐腰,四處惹是生非欺負別人的。
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看似無比平凡的大學生給揍成了這副豬頭模樣,由不得他不畏懼。
「你別怕嘛,我又不打你了。」
張明哲畏畏縮縮道:「真的?」
李當歸點頭,「嗯,不過也要看你表現。」
張明哲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現在是氈板上的肉,只能乖乖聽話。
「你……你想幹嘛?」
李當歸把他提起來隨手一扔,扔到了張老闆夫妻二人面前。
他說:「給你的父母跪下磕頭道歉,他們生你下來,養你長大,可不是為了讓你回來要錢打人的,懂嗎?」
這倒是他的真心話,他這輩子最討厭的有三種人,第一種是不負責任的人,第二種是背後捅刀子的人,第三種就是不孝的人。
而在這三種人之中,不孝又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即便是蕭然不開口要他出手,他今天也會站出來的,這張明哲的所作所為都配不上兒子這個稱呼,甚至算不上是一個「人」。
這時候張明哲哪還敢違逆他的話,忍著劇痛咚的一聲跪在了張老闆二人面前。
「嘭嘭嘭!」
他連磕了三個響頭,陰陽怪氣地說:「對不起,我不該打你,行了吧。」
「行了吧?」
李當歸一挑眉,「這就是你給父母道歉的態度?」
這時在一旁圍觀的學生不知道在誰的帶領下,全都開始起鬨。
「重來!重來!」
「不算!」
張明哲轉頭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自從十六歲之後他就輟學出去混日子了,除了他大哥,他還從來沒有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
能做到這樣,已經是被李當歸逼得迫不得已了。
李當歸聳了聳肩,「你也聽到大家的呼聲了,如果你就只有這個態度的話,我不介意再幫你鬆鬆筋骨。」
張明哲頓時打了個寒戰,背後都被冷汗濕透了,急忙點頭,「我重來,我重來!」
這回他的態度好了很多,不停地對著自己的父母磕頭認錯,嘴中不停念著:「爸,媽,是我不對,你們原諒我這一次吧。」
磕了十幾個頭之後,李當歸才喊了一聲停。
隨即他看向張老闆夫妻二人,說:「兩位,你們才是他的父母,之後怎麼處置他就交給你們了,我的事情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