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闖一臉冷漠地在他們兩人臉上來回掃動,片刻后說道:「李當歸,我知道你身體素質很強,那你就給我去沿著訓練場跑一百圈,不跑完不準吃飯休息!」
「是!」
「至於你……」
閻闖看向江蘺,似乎在想要怎麼處罰她。
李當歸心一糾,有些擔憂。
江蘺也有些后怕,李當歸只是來軍訓的學生而已,這樣的懲罰對於他來說已經很重了。
可她不一樣,她是正式服役的軍人,撒謊欺騙長官,無故失聯兩天,這已經足夠讓她被直接開除軍籍了。
她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出色的軍人,要是就這麼回去,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父親了。
閻闖長嘆了一聲,說:「李當歸跑一百圈,你就跑五十圈,這懲罰你接受嗎?」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做出開除軍籍的決定,江蘺的表現一直都很好,要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葬送了前途,他也於心不忍。
江蘺鬆了口氣,緊繃的臉也鬆弛了下來。
「報告長官,我無條件接受!」
李當歸眼皮一跳,尼瑪,那訓練場一圈差不多一公里的長度,五十圈,那就是五十公里。
江蘺說到底也就只是個比普通女生要厲害那麼一丟丟的女生,跑五十公里,那跟要了她半條命沒什麼區別。
況且,她早上才因為胃痛身體大損,這五十圈下來,鬼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接受啥啊接受,你是不是傻?!」
他急得直接叫出聲來,拉了一下她,把她拉到身後。
「閻教官,我願意替她一起受罰,多重我都接受!」
閻闖挑眉看著他,「你認真的?」
李當歸毫不猶豫點頭,「絕無虛言!」
江蘺皺眉急道:「你逞什麼強!」
閻闖看他不像是說說玩玩而已,說道:「好!你要替她受罰,可以,懲罰加倍,加上她的,你一共跑兩百圈,我會全程監督你,少一圈都不行。」
「好!我接受!」
他也不知道連續跑兩百公里,以他現在的體質到底堅不堅持得下來,但是為了不讓江蘺受罰,他認了。
「兩百圈,你瘋了!」
江蘺表情焦急,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瘋狂的人。
閻闖吼道:「換上軍裝,現在就去!」
李當歸原地踏步敬了個禮,「是!長官!」
他迅速跑回宿舍,換上軍裝,然後在那些學生不解的目光中,圍著訓練場跑了起來。
江蘺本來還想追上去,卻被閻闖叫住了。
「江蘺你留一下,我有事情問你。」
恰逢軍訓中場休息,高猛幾人跑到李當歸跟前,問:「老五你幹嘛呢?」
李當歸對他們苦笑一聲,「罰跑呢。」
「罰跑?為啥?」
李當歸搖搖頭,「沒什麼,完了再跟你們慢慢講。」
高猛拍了他一下,「你奶奶……不對,咱奶奶怎麼樣了?」
李當歸乾笑了一聲,「挺好的,走的挺安詳的。」
幾人瞬間一聲長嘆,安慰道:「別太傷心,我待會溜出去買點酒回來,去他嗎的軍規,我陪你一醉方休。」
「別,我不傷心,真的。」
他可不想高猛這傢伙又跑去幹些傻事,免得白白被懲罰。
高猛說:「老五你慢慢跑啊,待會一起去吃飯。」
李當歸嘴角一抽,「你們去吃吧,別管我,晚飯時間我還跑不完。」
「啥?這離晚飯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呢,你要跑多久?」
他看著他嚴肅道:「兩百圈。」
高猛猛咽了一口口水,「啥?你再說一次!」
「我說,兩!百!圈!」
「我去尼瑪的,兩百圈!」
李當歸點頭,「對,所以你們別等我吃飯了,也別等我回宿舍睡覺了,你們該吃吃該睡睡啊。」
高猛一臉同情地看著他,「老五,加油,我等著看你創造紀錄!」
「滾犢子!」
「集合!」
隨著教官一聲口哨,所有人重新回到隊列里站好,準備進行下一項訓練。
遠處的林溪微皺秀眉,有些疑惑的看向李當歸。
之前他只發了簡訊說有事要出去兩天,這一回來就開始罰跑,她有些擔心。
魯卡斯藉機對她說道:「林溪,我看他這兩天肯定出去幹了什麼壞事了,這是在被教官懲罰呢。」
林溪冷道:「你閉嘴,他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
不過才跑了十圈左右,李當歸就感覺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要是他全力跑的話,一圈也就兩分鐘左右,但是他可不想被軍營里的人當做是妖怪,只能控制著力量慢慢跑,這樣下來,時間就會無限拉長。
要跑完這二百圈,起碼跑個一天一夜。
不過也沒什麼,只要江蘺沒事,更大的懲罰他都可以接受。
大不了就累個半死,反正他現在也有不少功勛值,仙貨鋪里那些低級的恢復類的丹藥便宜得很,隨便買一顆吃了就能恢復。
一晃,三個小時過去了,一天的軍訓結束,所有人都拖著疲累的身體奔向食堂。
「這不是對外漢語那個李當歸嗎?他在幹嘛?」
「不知道,這都跑了三個小時了吧?這傢伙真是怪物嗎?不累的?」
「誰知道呢,估計是幹了什麼違反軍規的事情吧。」
來往的人都對他議論紛紛,自從那天他和劉傑單挑之後,他可是已經成了訓練場里的名人了。
要是他再在這訓練場上跑上個一天一夜,估計就真的會變成人盡皆知了。
林溪略帶擔憂地走向他,「當歸。」
李當歸暫時停了下來,對她微微一笑。
「林溪,這兩天還好嗎?」
林溪點頭,「我還好,倒是你,怎麼被罰跑了呢?」
李當歸乾咳一聲,說:「有空告訴你,你快去吃飯吧,晚餐時間不多,今晚我可沒辦法悄悄給你送吃的了。」
林溪臉頰微微一紅,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嫵媚地白了他一眼。
「誰要你送吃的了,你先管好自己吧。」
李當歸嘿嘿一笑,說:「你快去吧,我沒事。」
所有人都離開了訓練場,他一個人繼續頂著越來越陰沉的夜色奔跑著,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