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街全是賣小吃的夜市,李當歸跑了半條小吃街才找到一家超市,買了一口袋冰淇淋。
等他回去那家烤肉鋪的時候,遠遠地卻發現那裡聚了一幫人,林溪他們似乎被圍在了中間。
他眼眸一定,這才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難不成就有人來找事了?
他穿過人群,果然是見到七八個身強體壯,穿著籃球服的大男生把他們圍在中間。
「麻煩讓讓。」
李當歸輕輕推了一下其中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個子輕輕鬆鬆就被他推到了一邊。
這群穿著籃球服的傢伙似乎在跟他們爭論著什麼,高猛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一臉兇相。
不過,即便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這群人面前也唬不住人。
「出什麼事了?」李當歸皺眉走過去問道。
見他回來,眾人頓時像是有了主心骨,都微微鬆了口氣。
林溪走到他旁邊,對於那幾個眼帶異樣的看著她的籃球隊員有些不爽。
「這幾個人故意來找我們麻煩。」
李當歸眼眸微微一眯,就買個東西的時間,還真有人來找事情了。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一旁的高猛。
高猛說:「這幾個傢伙說他們跟老闆打電話定了桌子,要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哦,這樣啊。」
李當歸眉頭一挑,看向他們,說:「你們誰能來解釋下嗎?」
那邊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男生上前一步,把手裡的籃球交給旁邊的隊友,說:「你好,我是蓉城大學籃球校隊二年級的隊長肖恆。」
李當歸點頭,「直接說重點吧,你們想幹嘛?」
肖恆說:「這家店我們每天都來,下午我打電話跟老闆說了晚上要過來吃東西,讓他給我們留張桌子。。」
李當歸嘴角微微一撇,「老闆並沒有跟我們說。」
肖恆說:「我們趕著吃完飯去練球,所以能請你們換個地方吃飯嗎?」
他雖然說的很有禮貌,可是那語氣和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威脅的樣子,誰看了都不會高興。
老闆也適時地上來圓場,對李當歸他們說:「幾位不好意思,這幾位下午確實有打過電話,我給忙忘了。」
「不然能麻煩你們讓一下嗎?稍等一會馬上就有座位了,這頓我給你們免單。」
林溪瞬間就爆發了,斥道:「老闆,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等一等?明明是我們先來的好嗎?」
老闆眼睛轉了一圈,略有些尷尬的說:「這個……」
林溪不依不饒道:「是不是因為他們是老顧客,你不想得罪他們?」
被她說破心中所想,老闆更加慌張,但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林溪薄怒道:「當歸我們走吧,這老闆也太不會做人了。」
李當歸卻是不為所動,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忽然把手裡的冰淇淋放到桌上,拿出一個撕開遞給她。
「先吃,不然就化了。」
「不想吃了,氣都氣飽了。」
李當歸微微一笑,輕輕揉了下她的頭,說「彆氣,我們憑什麼要走,我今天還就非要坐這了,我看誰能讓我走。」
要是這群傢伙和顏悅色的說,照他的脾氣讓一下也就讓了,可是他們這態度完全就是在以多欺少,想要逼迫他們屈服。
這要是讓了,別說別人了,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初那個成績也差身體也差的弱雞了,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屈服。
「老闆!」他叫了一聲。
老闆問:「怎麼?」
李當歸眼眸銳利地盯著他,說:「今天這飯我們吃定了,位置我們也不會讓,你看著辦吧。」
他可不怕這老闆耍橫,大不了就去告他拒絕消費,到時候可就不是得罪顧客那麼簡單了,這小鋪子也就別再想開下去了。
「這……」
老闆急得滿頭大汗,暗罵自己記性差,不然也不會出這檔子事了。
那群籃球隊的明顯被李當歸的態度弄得起火了,其中一個傢伙站出來,指著李當歸的鼻子罵道:「新來的,老前輩好好跟你說話別以為自己多不得了了。」
李當歸仍舊沒有生氣,好聲好氣的指著旁邊的幾桌,說:「這麼多桌子,憑什麼就要我們讓?看我們好欺負?」
肖恆說:「人家都開始吃了,你們這邊還沒點菜,我們才這麼說的,也希望你們不要太固執了。」
他這話明顯就是在威脅他們了,只要是脾氣好的誰也忍不了。
就連秦小天這種吃軟怕硬的傢伙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裝你麻痹,長了幾塊爛肌肉以為自己是史泰龍了?打個破球還打出優越感來了。」
「哈哈,罵得好,老二我挺你。」高猛大笑道。
這一下那群籃球隊的傢伙徹底怒了,他們一向在學校里都是備受注目的,被一個剛進學校的後輩指著鼻子罵,面子上可拉不下去。
更何況,現在旁邊有不少學生都好奇的湊過來了,要是他們就這麼走了,難免不會被人落下一片噓聲。
瞬間就有兩個傢伙面色一怒,被肖恆伸手攔住了。
他冷冷地看著李當歸,問:「這個面子你們是不給了?」
李當歸懶得再跟他們廢話,拉著林溪重新坐下,把買來的冰淇淋分給寢室的其他幾人,張小杉屁顛屁顛地去點菜了。
要是之前他們遇到這些人,肯定會迫於壓力選擇隱忍,可是在見識了李當歸的厲害之後,他們就完全不怕了。
這七八個籃球隊的一起上,恐怕還不夠李當歸熱身的,這還怕個求。
「啪!」
其中一個籃球隊的隊員一腳把他們旁邊的一個空凳子踢飛,狠狠說道:「別逼我們動手。」
李當歸撕開包裝紙,輕輕咬了一口冰淇淋上面的巧克力,淡淡道:「奉勸你們一句,只要你們敢先動手,今天走不出這條街的肯定是你們,不信可以來試試。」
「試試就……」
肖恆伸手擋住那個男生,「住手!」
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李當歸,後者臉上那種毫無波瀾的表情讓他有些看不透,明明只是個剛入學的新生而已,卻讓他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我們是文明人,一般很少用武力解決問題。」他說。
李當歸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那你想怎麼解決,你說。」
肖恆說:「方法很多,不如比一場怎麼樣?」
李當歸聳聳肩,「怎麼比我都奉陪,誰慫了誰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