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暫時還不賣給上星衛視，這是麥小余和韓總那邊商量后的結果。

因為今年是60年大慶，總局下了文，5到11月地方衛視黃金時段只能播出國慶獻禮題材電視劇，這就導致獻禮題材劇的火熱。

高質量的獻禮題材劇，價格會更高。

按照計劃，《潛伏》將於5月初在四家地面頻道首播，單集價格92萬。等到播出后，根據四家地面頻道的收視數據，再決定上星衛視的首播價格。

這是一場賭博，賭的是《潛伏》收視率高低。

如果四家地面頻道播出後效果驚人，那麼上星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反之亦然，四家地面頻道播出後效果一般或者口碑不好，上星價格……有幾家衛視感興趣都不好說。

不過業內人士還是普遍看好這部劇，因為這部劇是萌人出品。演員陣容雖說很一般，男主角孫洪雷名氣也不大，但有傳聞說，他是麥小余親自點將，而麥小余看人的眼光……到目前為止從未錯過。

《潛伏》的播出計劃，周喆知道。

他只是希望，將來《潛伏》地面頻道首播后，各家上星衛視搶購時，能給燕京衛視留個名額，價錢方面肯定跟著市場走，不會讓麥小余為難。

這種小事兒，麥小余沒猶豫，直接答應下來，反正燕京衛視也算是一線衛視了，只要價格合適，賣誰家都是賣。

於是，馬瑢被燕京電視台辭退了，理由是請假超期，外加無故曠工。

原本燕京電視台就因為馬瑢一事備受網友關注，這次官微專門發出開除馬瑢的公告，瞬間擊破爆料中所謂「工作兢兢業業、領導同時交口稱讚」的謊言。

支持王寶強的網友們自然鼓掌叫好，馬瑢及其父母家人卻是出離的憤怒，哪怕燕京衛視開除她的理由沒毛病。自從萌人官微更新，曝光她的個人資料后，她就一直請假，而且超期了。

不用想馬瑢都知道，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麥小余沒別人。以王寶強的性子，是絕對做不出這麼狠的事情的。

被開除沒兩天，正在給父母打電話訴苦的馬瑢，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萌人正式起訴馬瑢和XX工作室了，法院也立案了，擇期開庭。

馬瑢深知，一旦上了法庭，自己沒有任何勝算。

當初潑污王寶強太狠了，連特么懷孕、被打流產都鬧出來了。

這種事兒隨便一調查就能查出真相。

流產得送醫院吧，醫院得有手術記錄吧？

就算說為了不影響王寶強的形象，造了個黑診所處理……是哪家黑診所？動手術的醫生是誰？

這雜七雜八一大堆證人證據的，真心擱不住調查。

「蓉蓉，剛才誰來了，我怎麼聽到什麼法院的？」

「是法院的傳票，萌人起訴我了……媽，我該怎麼辦啊？」

「什麼？他們真的起訴了？早就跟你說過，抓緊王寶強，那是個金疙瘩，你偏不聽。宋吉吉呢，出了這麼大事，他不在你身邊？」

「他說他最近很忙……」

「忙個屁！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宋吉吉不是什麼好東西……」

「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該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這事兒鬧得，要是鬧上法庭，你讓我和你爸怎麼抬頭？你將來回單位上班怎麼見人？」

「我都被開除了，還上哪門子班！」

「被，被開除了？萌人搞的鬼？」

「就是那個麥小余，除了他沒別人！」

這時候，馬瑢老爹接過電話；「蓉蓉啊，你服個軟，道個歉，裝的真誠點，事情不能越搞越大了，尤其不能鬧上法庭……」

道歉？

馬瑢考慮了兩天，終於決定到期，平息這場風波。

她想先打感情牌，做通王寶強的工作，結果王寶強的手機在私人助理手裡，聽到她的可憐巴巴的聲音，直接回了句：「寶強已經被你害的很慘了，你就不要再騷擾他了。有什麼話，留著法庭上說吧。」

直接聯繫王寶強受阻，她有聯繫她和王寶強圈內那些朋友，希望他們能夠幫忙，從中說和。

誰搭理她啊？

人家當初肯認可她，那是看在王寶強的面子上。現在她差點把王寶強害的身敗名裂，萌人在網上撕她，現實中也提起訴訟，圈裡那些人誰還願跟她沾邊？

王寶強那條路走不通了，她只得直接聯繫麥小余。

麥小余鴨梨手機的號碼，還是王寶強告訴她的，她先整理好說辭和語氣，然後撥通麥小余的手機。

手機佔線中……

此刻的麥小余，正在和XX工作室的老闆通電話，對方打過來的。

對方也是來服軟的，表示已經刪除一切有關王寶強的不利爆料，並且願意通過多個渠道公開道歉，希望萌人撤訴，不要起訴他們。

這話按理不應該在電話里說，但是他們請不動麥小余這尊殺神，各種吃請概不接受，誰來說情也沒用。迫不得已，只好在電話里溝通了。

「麥總，都在一個圈子裡刨食吃，我們也是混口飯吃。給個面子，何必鬧到這種地步呢？」

「我給你面子，你給我面子了嗎？當初你們黑王寶強的時候，怎麼不說先跟我們打聲招呼？若非我手裡有證據，應對得到，王寶強就毀了。」

「是是是，這個是我把關不嚴，手下人胡來，我已經狠狠批評他們了。您放心，今後再有不利於貴司的傳聞，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咱這個官司就沒必要打了吧，我們願意公開道歉。」

「撤訴不可能，律師費我已經掏了。如果你們賠償我們公司的損失，我可以考慮庭外和解。」

「麥總，做事不用犯得著這麼絕嗎？我都說願意道歉了，你又何必步步逼人呢？」

「道歉管用的話，要警察幹嘛？要法律幹嘛？」

「這麼說是沒得談了？」

「你想跟我怎麼談？知道王寶強每年的收入有多少嗎？知道他每年能為我們萌人創造多少利潤嗎？你隨隨便便一篇爆料，輕飄飄一句話，給我們公司和王寶強造成的損失就這麼揭過去了？你多大臉！」

「麥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看咱們也沒必要談了。我提醒你一句，我們只是起到新聞媒體的傳媒作用，報道事實有誤而已。」

「去你馬勒戈壁的，新聞媒體報道新聞之前，不調查清楚新聞真相，為了名利故意以訛傳訛還有理了？我還告訴你了，你們工作室我們告定了！還有，我們已經報警，你要敢跟我玩黑的，咱們走著瞧！」

雙方不歡而散，溝通很不順利。

爆料工作室那邊不在乎虛名，願意道歉。哪怕起訴也不要緊，還等於給他們打廣告做宣傳，但有個前提，別追求他們造成的經濟損失，他們不想賠錢。

以往圈內的這種名譽權官司，大都圍繞著名譽二字，象徵意義的追討一塊錢。

可麥小余擺明車馬，王寶強的名譽要挽回，萌人和王寶強的經濟損失也要追討……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

另外，萌人方面起訴的罪名也很多。

就像是爆料工作室，涉及到名譽侵權、誹謗罪、傳播謠言罪、勒索罪從犯等，附帶追究民事賠償責任。

而馬瑢，萌人起訴的更狠：名譽侵權、誹謗罪、勒索主犯等，附帶追究民事賠償責任。

一千多萬的巨額勒索屬於刑事犯罪，老麥同志和律師商定后，建議報警。

這個罪名搞贏概率不大，但是對輿論造勢有利。

馬瑢好容易聯繫上麥小余后，聽說萌人方面已經報警，告她勒索王寶強，不日警方將帶她會警局調查，整個人差點崩潰。

她父母得知后，也是一半驚恐擔憂，一半憤怒惱恨。

麥小余做事太絕了！

還好，馬瑢父母諮詢了相熟的律師朋友，得知這種事勒索罪名很難成立，可是麥小余的做法，徹底激怒了他們。

馬瑢可不是小家碧玉乖乖女，她父母也不是善茬。

萌人是有影響力的大公司又怎樣，我們普通老百姓也不是好欺負的！

不是還有網路嗎？

反擊！

反擊！

必須反擊！

利用民眾同情弱者的心裡，痛斥萌人的霸凌行為！

馬家三口商定之後，馬瑢再次給麥小余去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麥小余語氣戲謔：「怎麼，警察叔叔找過你了？」

「麥小余，做人不要太過分！」

「喲，這是又打算威脅我了？」

「誰敢威脅你，你可是身家幾十億手眼通天的大老闆。不過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別把我逼急了，到時候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爆出去，你也不好過！」

「稀奇啊，你這是來給我下最後通牒？」

「就算是吧。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們公司撤不撤訴！」

「馬瑢啊，我也最後告訴你一次，老老實實接受法律決定，等法庭宣判后，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以後踏踏實實做事，規規矩矩做人，別再整幺蛾子。」

「你在威脅我？我告訴你，我馬瑢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首先呢，我得提醒你，我雖然是萌人老闆，但是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是光腳的；其次，我不是威脅你，而是善意的提醒。拜金無所謂，但要堅守做人最基本的底線，千萬不要偷別人的麵包，去享受自己所為的愛情。對了，宋吉吉最近還搭理你嗎？」

「麥小余你等著，我會讓你為今天的話付出代價的！」

……

馬家的反擊很快展開。

先是馬瑢父母主動聯絡當地媒體，爆出這段時間，一家人的悲慘遭遇。

在媒體面前，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斥萌人的霸凌行為。不但給他們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還嚴重影響到他們的身心健康等等。

另外，他們的女兒苦讀多年，又付出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的努力，終於通過面試留在燕京電視台，卻於前段時間因為萌人的霸凌行為，被電視台以莫須有的原因開除。

目前燕京孤苦無依生活飄零，每每想到女兒的悲慘遭遇，他們就心如刀絞夜不能寐。

女兒已經知道錯了，可是萌人還苦苦相逼，這是要逼死他們的女兒啊。更令他們心驚的是，女兒有好幾次在電話里哭著說不想活了。

兩口聲淚俱下的這番話，不僅有媒體報道，還專門錄製成視頻，傳到網上。

看到兩人老淚縱橫的表演，還真有不少網民入套了，認為萌人這次做的有點過了。馬瑢既然知道錯了，就不應該繼續追著不放，難道非要被人家逼死才罷休嗎？

「她才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次機會……」

這篇報道和視頻，被多家媒體、大v轉載。不是針對萌人，而是為了吸引公眾，吸睛博眼球。

最早爆料的工作室，則是不遺餘力的推動這篇文章和視頻，而且雇傭水軍四處帶節奏，重提昔年萌人各種霸凌行徑，綁架民意號召更多的網民站出來聲討萌人。

痛打落水狗，從來不是多數華夏人信奉的行事準則，得饒人處且繞才是。

所以，馬家這次的反擊，效果還不錯，輿論上出現了分化的局面，萌人官微上，也出下了粉絲互撕現象。

有的認為馬瑢已經知道錯了，萌人不應該揪著不放，缺乏大公司的胸懷和風度；反駁者則認為，都是成年人了，錯就是錯，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要不是萌人拿到證據，有誰想過王寶強會落個什麼下場？

對於這種亂象，麥小余全然不在乎。

他撥通了三晉省民營煤企龍頭朱澤元的手機。

「朱哥，有個是想麻煩你。」

「怎麼了？」

「你在三秦省有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

朱澤元的大本營在三晉，影響力也從三晉向周邊輻射。而三秦省和三晉省毗鄰，他在那邊也有不少有能量的好朋友。

「那太好了。幫我收拾兩個人……」

馬家反擊后，萌人已經委託龍行工作室去調查馬家的情況。

得到的反饋是：馬瑢她媽是當地某局級單位的幹部，也算當官的，所以才懂得用賣慘的套路綁架民意；她爸是某事業單位普通員工，但是喜歡跳舞。

麥小余堅信，當官的屁股多少都不幹凈，別管屎多屎少，只要肯查，肯定能查出問題。至於普通員工，既然愛跳舞，那就從作風方面入手嘛，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一番話下來，朱澤元完全明白了。

「他們就是普通人，犯得著跟他們較真嗎，有**份。小心適得其反，讓人認為你過於霸道。「

「呵呵，不是早就有人說我們萌人霸凌嗎？老哥，我跟你交個底，不論是誰，什麼身份。只要招惹到我，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你啊，還跟以前一樣好鬥。這事兒交給我了，你等著聽信兒吧。」

不是麥小余做事太絕株連馬瑢家人，而是馬瑢的家人先招惹他。

跳樑小丑而已，不知道管教好自己的女兒，反而變本加厲，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麥小余從來不是聖母，也早不是十幾年前心向正義與光明的熱血騷·年，而是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報復的騙子！

和朱澤元打過招呼，他打開電腦登陸微博，準備展開第二輪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