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搖頭，傾暖清透的眼底卻是有些抑制不住地泛起了點點水霧，眼看就要變成剔透的水珠滴落而下，卻被她強忍了回去。

「是嚴落雪逼你的，對么？！」

盛煜楠喉結滾動，似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聽到嚴落雪三個字，傾暖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顫，似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回憶。

她張開嘴大口喘息著，臉孔的驚訝轉變為激動，而後又轉變為無措，蒼白了臉，泛著青光。

「那個賤.貨對你做了什麼！暖暖，你別怕，告訴煜楠哥哥，我給你做主！」

她無助的樣子，讓盛煜楠心突然沒由來的緊縮了一下，有點酸酸的悶漲感。

「你不要再問了，煜楠哥哥……我很高興，還有機會和你這樣面對面坐著聊天。

煜楠哥哥，以後、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聯繫了！」

傾暖笑，掩飾住眼中瀰漫上來的水霧，可是，水霧越來越多，凝聚，晶瑩的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流了出來。

「什麼叫不要再聯繫了，暖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無法接受這是他和傾暖的最後一次見面，盛煜楠抓住傾暖的手，大聲質問。

監控室里的夜辰希，掰斷了座位的扶手。

面色變得十分難看，雙眸猩紅。

傾暖掙脫出來，一臉決然，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咬緊了嘴唇，眼中淚光閃爍，搖搖欲墜。

「沒有為什麼……我走了，煜楠哥哥，你……照顧好自己。」

站起身，傾暖緊緊捂住胸口，渾身顫.抖，似是在極力掩藏著悲傷，那單薄的身影，讓人心疼。

傾暖最後的話，就像一個電鑽，鑽進盛煜楠的腦子裡，用力的攪著，讓他頭痛欲裂。

頹然的靠回沙發上，盛煜楠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他那顆悸動的心，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從咖啡廳出來，傾暖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面無表情，一遍又一遍，搓著被盛煜楠握過的雙手。

雙手泛紅，皮被戳破，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她也沒有停止。

盛煜楠，痛苦么？

這不過只是開始。

我要把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加倍奉還！

她的眼神，毫無波瀾，鏡子里，折射出冷冷的鋒芒。

***

呵……

這才是真正的她么……

夜辰希分明是笑，卻又莫名的讓人遍體生寒。

可笑……

真是可笑，他把她捧在手心裡疼，可她，根本就不屑。

一次又一次！

他試圖為她開脫，一遍又一遍，他不斷告訴自己，她還在他身邊就行。

他的隱忍，他的妥協，換來的是什麼？！

是她無下限的欺騙。

她！

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

可為什麼！

他還是不忍傷害她呢……

夜辰希眼眸幽暗無光，妖冶的黑眸似是鍍上了一層冰棱般懾人。

「找人跟著她，我要知道，她的一切行蹤。」

狹長的墨眸中不帶絲毫的溫度，夜辰希冰冷的聲音響起，沒有一絲波瀾。

「是。」

不敢多言，夜影立刻去辦。

夜辰希起身，走向夜嘩宇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