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這牛車就停在這裡嗎？」素年得確定牛車停的位置和時間，好趕在王嬸回村前到。

牛車停的地方要花上一文錢讓人看著，素年下車時就搶先付了一文錢。

「嗯，就停這裡，三小時后回去。」王嬸子賣完野豬肉還要買一些日用品，所以今天費的時間長點。

「那我們三小時以內會回來！」素年拒絕了等王嬸子賣完野豬陪同他們的建議。她雖少來鎮上，但前生她確實常來的，所以真要論起來，她比王嬸子都要對鎮要熟悉的多。

王嬸子見說服不了素年，只得看向素文，她也擔心這麼大熱天素文的身體會出事。

「嬸子！我沒事！」素文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也不像有事不舒服的樣子。王嬸子最終無奈扛著野豬朝菜市殺豬的方向走去。

「王嬸真厲害！這野豬少說也有一百多斤！」素年望著王嬸扛著野豬矯健的步子，咂舌道。

「這個你是羨慕不來的！除非你也想長成那樣！」久未出過門的素文，心情異常的好，就是滿頭大汗，身體也沒什麼不舒服的。

「我才不要那樣！」素年趕忙搖頭，那麼五大三粗的，她可不喜歡。

「我來背吧？」素文要將素年背後的金銀花茶取過來，被素年側身一躲，避了過去。「這又不重，我一點也不累！哥，你若累了，千萬要說，不要逞強！」

「知道了！」素文拿素年沒轍，這句話她已經說了好多遍。

「哥！你看，那邊捏糖人的真漂亮！」

「那我們去買一個？」

「不要了！都是小孩子玩的！」

「哥！你看那邊的……」素文雙眼發亮，人也格外的精神。素年不止一次偷偷觀察得出結果，覺得這次來鎮上，將哥哥帶上了，真是一件正確至極的事！

素年在綉庄外停了下來，正好綉庄外有個茶鋪，素年將素文安排在那裡，自已進綉庄去賣手帕。

若是王嬸子看到，肯定會驚到。他們村裡會繡花賣手帕的人，不是賣給收貨的貨郎，就是賣個一般的成衣鋪。像這樣的綉庄，那可是不敢進去丟人的！綉莊裡的綉娘那手藝得多精緻？他們鄉下人那點手藝還不夠人家瞧的上的！

素年進了綉庄，發現有兩個顧客正在挑選綉品，二個女夥計細心介紹著花樣和綉法。

「小姑娘！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離開吧！」另外一個閑著的女夥計見素年進來，眉宇就是一皺。素年淡蘭色的衣服已經洗的發白，身上還有幾個補丁，這樣的人時買不起綉庄的東西的！

「姐姐！我是來賣手帕的！」素年不在意女夥計眼裡的輕視，她現在的模樣人家想看得起，她也買不起。

「手帕？」女夥計從櫃檯後走了出來，素年的身高比櫃檯高那麼一點，說話都不方便，更別說談事了。

「小姑娘，我們綉庄確實收手帕，但不是什麼手帕都收的！」女夥計不耐煩的說道，言下之意就是素年的手帕，他們綉庄根本就看不上。

「姐姐！你就看一看吧！」素年臉色一變，拿著包袱的手緊了又緊，壓下心中的不適宜，努力請求道。

「你能拿什麼手帕來賣？別耽擱我們做生意！快走！快走！」女夥計見其他兩人把喬小姐和曹小姐哄的格外舒心，已經定了幾個綉品，她卻還在應付這個鄉下娃，心裡既嫉妒又煩躁，口中對素年的越加厭煩。

「姐姐！」素年還想打開包袱讓她看看帕子，但是禁不住女夥計對她的耐心已經耗費光。

素文坐在茶肆，休息了一會，喝了一杯最便宜的大麥涼茶之後，身體里的躁意已經壓了下去。

「出去！也不看看自已什麼德行，你以為這綉庄的綉活是你們這樣的人針線好比的！想錢想瘋了吧！」女夥計將素年從綉莊裡推了出去，素年人小，力氣不夠，被推出來時，摔倒在地。

素文臉色大變，放下兩文錢，就沖了出去，「素素！」

素年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哥！我沒事……」

「你憑什麼推我妹妹？」素文扶著素年，臉色陰沉的沖著那個女夥計怒道。

「既然是趕，不推難道還駝她出去不成？」女夥計見到素文滿身的補丁，不屑之色更加濃厚，甩了一句話，就扭身子就去了。

「哥！不要理會她，我們換別家！」素年拉著素文，沖他搖搖頭，哥哥的身體不能動氣，她不想哥哥為這樣的小事而操心。

素文面目漲紅，忍了又忍，才沒有衝進去與那女夥計理論。

兩兄妹離開朝靈位一家綉庄走去。

「我陪你進去！」這次素文不願在外等著，而是堅持與素年一起進綉庄。

素年知道哥哥是怕她再受欺負，便就應了哥哥的愛護之心。

「請問姐姐！你們掌柜地在嗎？」素年這次不願跟女夥計談話，而是直接找她們掌柜。

「小妹妹！你找我們掌柜做什麼？」這家綉庄的門面比剛才那家小一些，裡面只有兩個女夥計。擺出來的綉品花樣品種也少了不少。不過他們的夥計態度很不錯，並沒有見素年兄妹的衣著寒酸，而如先前那樣嫌棄輕視。

「我有幾塊不一樣的綉品要給你們掌柜瞧瞧！綉法和花樣都是我家祖傳的，若不是家道中落，我們萬萬都不會拿出來賣錢的！」素年柳眉細長眼，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五官精緻。雖不過十歲的樣子，卻已經有了少女的風姿，說話談吐也是與一般鄉下妹子不同。更別說她身邊這位，長眉柳目，鼻樑筆直，唇瓣飽滿，臉色雖然有些微微的泛黃，但卻平添了一股清瘦之意的書生。雖沒有穿書生裝，但他對方身上撲面而來的書卷味一眼就能讓人看出，這位是個讀書人。

「二位請等一等，我這就去尋我家掌柜來！」兩個女夥計商量的結果就是去請掌柜過來，這兩人舉止不俗，或者真是家道中落，拿祖傳綉法來賣的。

很快，這家綉庄的掌柜就被請了過來。年紀不過三十歲的婦人，皮膚白皙，五官柔和，珠圓玉潤的柔腴身段兒，一件盤領的丁香色小褂，一條幅湘水裙，整個人給人以溫柔如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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