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禪台上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眾人的注視下，曹旭閉上了雙眼，將手中的黑色布條再次纏了回去。

「一切皆空，那我等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左冷禪神色茫然的問道。

曹旭想了一想，說道：「好好活，就有意義。」

左冷禪輕聲念叨著這句話，緩步走下了封禪台。從這一刻起，他為之奮鬥半生的江湖霸業，宣告終結。

台下的眾人還沒能看明白，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左冷禪黯然下台，曹旭卓然而立。

「恆山派諸位師太可有什麼意見？」曹旭問道。

「阿彌陀佛。」定閑師太念了一聲佛號，緩緩搖頭。

「衡山派莫大先生？」曹旭繼續問道。

莫大先生拉動手中的胡琴，同樣搖了搖頭。

「泰山派諸位道長呢？」曹旭問道。

天門道人站起身來，聲若洪鐘的說道：「華山派重新執掌五嶽令旗，我泰山派並無意見。」

「慢著。」泰山派中一名白須道人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天門師侄這話就不對了。五嶽盟主之位豈能夠落入一個黃口小兒之手。」

這白須道人臉色枯槁，說話中氣卻十分充沛。有人識得他的，便低聲相告：「他是玉璣子，是天門道人的師叔。」

「難道這位道長也想爭一爭這五嶽盟主之位，那就請上台吧。」曹旭說道。

一旁的天門道人脹得滿臉通紅，他前腳才承認華山派為五嶽盟主，後腳本派師叔就跳出來拆台，著實可恨。

玉璣子得意洋洋的上了封禪台，就聽到一聲大喝，「接招。」

隨即就看到曹旭隔空一掌劈來。

「轟」的一聲，玉璣子被曹旭一掌劈下了封禪台，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一口鮮血馬上便噴了出來。

「師叔。」

「師弟。」

「師父。」

……

泰山派眾人一陣慌亂，有急忙撲上前來查探玉璣子情況的，也有表面上大聲疾呼，其實卻暗自竊喜者，還有不動聲色，默然無語者……。

「劈空神掌。」許多識貨的人驚呼道。

少林方證和武當沖虛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

「還有誰？」曹旭看著泰山派的一群人問道。

「唉。」天門道長輕嘆一聲，不得不站了出來，身為一派掌門人，許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請。」

「請。」

天門道人登上封禪台，站定之後，曹旭同樣一掌拍出。

天門道人不敢硬接，腳踏七星，避過了這一道劈空掌力。他正欲進攻時，忽然覺得背後有異，急忙回身封擋。

「蹬蹬……。」天門道人連退七步，右手顫抖，掌中的寶劍變得無比滾燙，使得他連劍柄都握不穩。

「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天門道人轉過身來，對著曹旭一拜，緩步走下了封禪台。

泰山派的一干人等，灰溜溜的抬著重傷的玉璣子離開。

曹旭走下了封禪台，來到岳不群面前，說道：「師父，請上台去吧。」

岳不群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站起身來，緩步向封禪台上走去。前一刻，他還在思索著該如何應對左冷禪的手段，這一刻，五嶽盟主之位已經再向他招手。

曹旭隨意在旁邊座下，不再理會這些事情。邁入先天之後，他有一種滿級大號重回新手村的感覺，以前視為洪水猛獸的boss，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合之敵。

碾壓敵人的快感讓人痴迷，痴迷之後是淡淡的寂寞。

高手寂寞，只有高手才有資格享受寂寞。

「林師弟，你的武功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勞德諾湊了過來，低聲問道。

四周，是無數只豎起的耳朵。

曹旭想了一想，惡趣味發作，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先……天……功。」之後，他就一言不發，通過天眼看著台上的表演。

先天功是什麼東西，許多人都不知道，但是光聽名字，就覺得十分厲害。

「啊。」有人驚呼出生，眾人循聲望去，看到的是一個中年大鬍子。雲州秦家寨寨主，五虎斷門刀當代傳人。

看到周圍那一雙雙炙熱的眼神，秦大鬍子立刻說道：「我只知道先天功是昔日全真教重陽真人賴以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絕學。」

全真教，重陽真人，天下第一高手。一時間，嵩山絕頂的眾人議論紛紛。

嘈雜的聲音從四處傳來，曹旭充耳不聞，他集中精神感應著雙眼的變化。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灌注了真氣的雙眼，能夠直接發出精神衝擊。精神衝擊的效果超乎曹旭的想象，但同時對於眼睛的負荷，也是無比的重。真氣緩緩遊走於眼部經脈，修復著先前使用「日月金瞳」造成的細微損傷。

封禪台上，岳不群已經處理好了各種事情，手中捧著五嶽令旗走了下來，來到華山派一群人面前後，成不憂和剛剛趕回來的叢不棄「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均雙目隱含淚光看著岳不群手中的五嶽令旗。

闊別二十餘載，今天終於將這面五嶽令旗迎了回來，將來九泉之下，也能夠和華山派諸位祖師們交代了。

唯一可惜的是，現在執掌華山派門戶的依然是氣宗，所以封不平留在了福州坐鎮，沒有來嵩山參加會盟。

曹旭雖然和華山劍宗眾人交情深厚，但他的身份卻是根正苗紅的氣宗傳人。這也是封不平願意讓氣宗壓著一頭的重要原因之一。

華山派的眾人興高采烈的下了嵩山，一路回到華山後，卻聽到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

華山派的小師妹岳靈珊重傷。

打聽之下，這才明白原來根源還在那位「阿勝姑娘」身上，令狐沖受罰上思過崖思過，阿勝姑娘跑來和他喝酒作樂，賞月聊天，這件事情再次被被岳靈珊撞見。

岳靈珊一怒拔劍，無奈武功低微，反倒被人家教訓了一頓，施展絕招搏命，卻被令狐沖擋住，外傷內傷齊齊發作，頓時不支。

令狐沖夾在二個「姑娘」之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事情是一團亂麻。

東方姑娘為什麼一直糾纏著令狐沖不放手，難道真的是前世的孽緣，曹旭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將許多事情回想了一遍后，曹旭忽然想到自己曾經和東方不敗說過的二句話，「紫霞秘籍，入門初基。葵花寶典，登峰造極。」頓時，這件事情立刻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想來定是東方不敗修鍊《葵花寶典》和《九陽神功》遇到了瓶頸，希望弄到華山派的《紫霞神功》作參考，所以才會來到長安城，巧遇令狐沖，至於二人之間究竟有沒有產生真感情，那就不知道了。

感情這種事情，恐怕東方不敗自己也說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