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賓所在的小花園。
招待男賓的自然是容國公容銳與容世子,容祈了。
「太子殿下到!康王殿下到!祁王殿下到!」
宴席進行到一半,管家便來通報。
在場所有男賓均站起身,向來人行禮。
「今日是姑母的壽辰,本太子只是來祝壽,眾卿不必多禮!」
太子蕭鸞穿著明黃華服,頭戴金冠,眉眼皆顯威嚴,眾人便應謝起身。雖然蕭鸞這麼說,但是有誰真的跟之前一樣自在?
「太子殿下與康王殿下和祁王殿下大駕光臨,是容國公府之榮幸!」
容銳如今年近四十五歲,身體硬朗,穿著褐色華服,意氣風發的模樣不難看出他年輕時是一位美男子。
「姑父這麼說就見外了,今日是姑母的壽誕,我們作為外甥豈有不前來祝壽的道理,你說是嗎?五皇弟?」
蕭鸞說完便若有所指地看在一旁的蕭懿,挑眉問道。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所以三皇兄對自己不能親自前來祝壽感到十分遺憾,特意托我把禮物帶過來!」
蕭懿自然知道蕭鸞這麼說,無非就是要跟大家說,蕭衍平時愛擺架子從不參加宴席就算了。
往年好歹也是會來參加平陽長公主的壽宴的,今年竟然連平陽長公主的壽宴都不出席,虧平陽長公主平時那麼疼他!
「五皇弟,托你送禮和親自送禮是兩回事,沒想到三皇兄這幾年在外征戰,竟然連這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四皇子康王蕭煜開口,不屑說道。
「四皇兄有所不知,寧辰世子身份特殊,這次回京路上怕是危險重重。護送鄰國質子是件大事,需要身份不低,武功高強的使臣來接送。
太子身份尊貴,自然是不能親自前去接送的。而我們幾兄弟中,就只有三皇兄一人有這資格和能力了。我是自愧不如,難道四皇兄不感到羞愧嗎?」
蕭懿早就看這個比自己大幾個月的四皇兄蕭煜不順眼了,每次蕭鸞說什麼,他總是在一旁附和。
「哼!按照年齡排行,自然是輪不到我的!我有何好羞愧!」
蕭煜沒想到蕭懿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子給自己難堪,一臉鐵青地別過臉。
「咳......太子殿下,康王殿下,寧王殿下,您們看,是否要入座?」
容銳連忙出來打和場。
「大家都別拘著了,繼續吧!」
蕭鸞甩手打開手上的紙扇,面帶微笑說道,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
在場人誰人不知道,自燕王北征凱旋而歸之後,皇上對他的寵愛更是有加無減。太子肯定眼紅,所以這幾個月來,太子與燕王的黨派之爭漸漸顯露。
而康王蕭煜自小在皇后膝下長大,自然是擁護太子蕭鸞的。祁王蕭懿則是支持燕王蕭衍的,所以這兩人也一直不對盤。
「你說你單槍匹馬的,何必替燕王出頭呢?」
一男子從容國公身邊走到蕭懿身邊,搖了搖頭道。
「不是還有你和睿表哥嗎?哪裡是單槍匹馬?」
蕭懿用眼神示意男子身後走向這邊的蔣睿,一臉笑道。
「別!別帶上我!我喝多了,要去如廁,祁王殿下和蔣統領自便啊!」
男子擺了擺手,隨即腳下生風,一下子就走得老遠。
「他怎麼了?」
蔣睿一臉茫然地問蕭懿。
「人有三急!」
蕭懿看著消失的白色身影,搖了搖頭便入座宴席。
「世子!您這是要去哪?您此時應該在宴席上招待賓客!」
一身穿黑色勁裝男子攔住離席的男子,一臉正義道。
「趙非,你什麼時候變得跟你爹一樣啰嗦了?」
男子看著眼前與自己一般高的男子,遺憾說道。
「世子!國公爺說您今晚不能隨意離席,屬下只是遵從命令而已!」
趙非一字一句說道,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我這是要如廁,哪裡是隨意離席?難道我連茅房都不能去了?」
「世子,這不是去茅廁的路!」
「趙非!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好吧,你家世子我實話跟你說,我就是想去透透氣。宴席上不是拍馬屁就是要咬文嚼字的,我都快悶死了,你忍心看著玉樹臨風的我英年早逝嗎?」
容祈邊說還邊配上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這......那世子想要去哪裡透氣?屬下陪您去!」
趙非雖然跟隨容祈多年,但是仍然識破不了他的演技。
「趙非,雖然你是我的隨從,我也知道你仰慕我很久,但是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跟著了!」
容祈說著便一個閃身,消失無蹤了。
「世子!」
趙非被容祈說得俊臉一紅,看到容祈消失的方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容祈很快便來到女眷所在的小花園。
此時平陽長公主正在看著各家夫人和小姐送的禮物,蘭若念著名單,平陽長公主便看著一個個禮物,若是有滿意或者有新奇的,便會多看兩眼,但也沒有多大驚喜。
平陽長公主從小在宮中長大,什麼稀奇的寶貝兒沒見過。嫁入容國公府之後,皇上和各個皇子也經常送來許多珍寶,早就對這些免疫了。
如今肯一個個地看各家小姐送的禮物,無非是為了容祈的終身大事,在變相地物色兒媳婦人選而已!
「......慕容二小姐送荷花枕頭一對!」
蘭若念出名單上的名目,便有丫鬟把慕容瑤的禮物送到平陽長公主跟前。
「嗯,這枕頭怎麼有淡淡的葯香味兒?」
平陽長公主去年對慕容瑤送的香包很滿意,不僅香包里裝的是安神的香料,上面的葉形綉法她很中意。
「回長公主,聽說長公主近日偶感頭痛,睡得不安穩。我調配了一個方子,把枕頭裡面的棉花換成藥材,是可以治偏頭痛,安神的。希望長公主能夠睡得好一些!」
慕容瑤已經從剛剛的失態中反應過來了,因為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呢!她一聽到平陽長公主問話,便立刻起身答道。
「嗯,賞!」
平陽長公主雖然這麼說,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漠。連她的作息都打聽到了,手伸得這麼長,這種女子心機太重了!心裡冷哼一聲,便把枕頭放回丫鬟的手裡。
「下一件,是慕容大小姐送的香包一個!」
「世子!您怎麼到女眷小花園這邊來了?趕緊跟屬下回去!」
趙非以最快的速度跑來,此刻有些氣喘吁吁,看著容祈站在假山後面,嘴上掛著笑容地看著宴席。
趙非有些驚慌,這種偷窺之事做不得,傳出去實在是有傷大雅!
「閉嘴!」
容祈阻止趙非,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站在這裡做這種非君子所為的事情。
大概是剛剛聽到下人說,慕容大小姐以臨摹王羲之書法寫下壽詞,驚艷了全場,得到平陽長公主重賞。
隨即想起在別院院子那個女子瞪自己的模樣,就想看看她是如何掌控宴席,應付自如吧?
「長公主!長公主!您怎麼了?」
突然間,長公主暈倒,丫鬟們尖叫不已!
「是香包!快把香包扔了!」
蘭若立刻上前,把拿著香包的丫鬟推開,然後跪在平陽長公主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