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皖和亦如煙的人幾乎陷入了沒日沒夜的討論,兩周過後,終於確定了最後的定稿,所有人幾乎要雷倒,只有黎蘇皖興奮的在半夜時分沒有絲毫睡意。
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國內現在應該是上午時分。
黎蘇皖怕打擾到安以陌,從卧室溜到陽台上,打算給傅斯年撥一通電話。
這兩周以來,他們幾乎都沒有好好說過話,基本上都是在發消息。
黎蘇皖撥通那個號碼,發現不遠處的房間前,一抹身影似乎在游泳。
黎蘇皖有些嫌棄的坐在躺椅上,悄悄盯著那抹身影。
她還以為自己精神大呢,想不到還有精神更大的,這三更半夜的游泳是怎麼想的?
手機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對面傳來那個久違的聲音,「怎麼還不睡?」
黎蘇皖暈開一抹笑,原本就美好的心情因為他的關切愈發開心,「太興奮了,睡不著。」
「難道不是因為想我?」對面的人噙笑又恢復了往日的對她僅有的輕浮。
黎蘇皖並不知道,此刻,一本正經說著這句話的男人正坐在RG的會議桌上,而滿桌都是目瞪口呆,眼桌子都快被驚掉的高層。
「呸,哪有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的?」黎蘇皖笑罵道。
剛開始覺得他這樣很不要臉,可是時間長了,她似乎也漸漸也有些習慣他一本正經的說這些曖昧的話,這是只有傅斯年獨有的讓人不厭煩的輕浮感覺。
「那是因為什麼?」
「傅斯年,我們的設計剛才全部定稿了!」黎蘇皖說著又開始興奮起來,全身蜷縮在一起悄悄跺腳,才沒有讓自己尖叫出聲。
餘光瞥到那抹游泳的身影似乎離他近了一點點,但卻還是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是嗎?」傅斯年的聲音毫無波瀾,聽起來沒有一絲絲的起伏或者興奮。
黎蘇皖有些不滿的噘嘴,「傅斯年,你不為我開心嗎?」
「為什麼開心?那些東西奪走了你一個月,還想讓我開心?」
「……」這個男人吃起醋來,簡直毫無邏輯可言。
即使是這樣,黎蘇皖還是很興奮,「明天就要送去讓他們做樣衣了,不知道出來會是什麼效果,傅斯年,我真的做到了。」
「你本來就能做到。」這次傅斯年的語氣十分肯定又傲嬌的道。
「謝謝你,傅斯年,如果沒有你的支持,這一切,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我說過了,嘴上道謝一點用都沒有,你可以想想具體的實施計劃。」
「……」
黎蘇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懶得跟他計較,「你最近挺好的吧……」
黎蘇皖說著無意間瞥了下那抹在水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神色一僵,然後猛地起身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那抹身影。
那是……皇甫軒?怎麼可能?她眼花了嗎?
黎蘇皖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直覺告訴她,皇甫軒出現在這裡沒有這麼巧合。
「你在聽嗎?」手機那頭不悅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啊……」黎蘇皖急忙收回目光,握著手機轉身小聲訕笑,「以陌被我吵醒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啊。」
「嗯,早點休息。」
「好。」黎蘇皖掛斷電話后,急忙轉身,皇甫軒在隔壁的房子浮出水面,轉身看了她一眼,目光怔了一下,想繼續潛水,黎蘇皖急忙揮手焦急的制止,「等等!」
皇甫軒的動作頓了一下,還是浮上水面,轉身看向她蹙眉,「這麼晚,你怎麼沒睡?」
這句話應該她問他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之前合同上寫的劇本這月底就要開拍了,跟她參加完秀的時間一樣,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嗎?
「出來放鬆。」皇甫軒神色淡然的道。
「你說謊!」黎蘇皖的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
他出現在這裡,一定跟她有關係。
「我們第一天來的時候,以陌在餐廳看到的人是你吧!」她當時完全沒有想到,以陌看到的人真的是他,這樣算起來,這半個月來,他也一直都在這家酒店,而且他也知道她們在這裡,所以為了避開她們,才選擇了這個時間點出來游泳放鬆。
「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不應該的嗎?」皇甫軒說著從台階走了上來。
他說著一條緊身的泳褲,即使是深夜,但借著酒店兩側的燈光和清澈的池水,也能清楚的看到某些輪廓,和他健碩的身材。
黎蘇皖急忙轉身,不去看他繼續質問,「皇甫軒,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的事?」
難道Dolores並不是單純的因為喜歡她的設計,還跟皇甫軒談了什麼條件,才會讓她參加秀?
餘光瞥到躺椅上的浴巾被抽走,黎蘇皖才轉頭,對上那雙黑眸,用目光質問他。
這一切都太巧了,巧的讓她不得不聯想。
「我的事要一一向你報備嗎?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皇甫軒哼笑著挑眉。
「我不是那個意思……」黎蘇皖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跟Dolores是不是談了什麼條件,她才會讓我參加她的秀,還是……你偷偷跟蹤我?」
「呵……」皇甫軒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輕扯了下薄唇,然後盯著那張狐疑的小臉挑眉,「黎蘇皖,看來你的腦瓜不止可以用來設計衣服,還可以寫寫小說。」
黎蘇皖被他說的又羞愧又懷疑。
「我跟Dolores會談什麼條件?我跟蹤你?我既然花了時間和精力來這裡,為什麼不直接來找你?」
說的好像也是,可是又覺得哪裡似乎不嚴謹。
黎蘇皖盯著他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皇甫軒像是在解釋般繼續道,「我來這裡,只是想放鬆下心情,好好捋捋劇本……順便,看望一個人。」
「什麼人?」黎蘇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問完她又瞬間有些後悔,人家都說了跟她沒有關係,她這樣問不就又是自作多情。
果然,皇甫軒睨了她一眼淡道,「不是你。」
語畢他扔下浴袍,又跳下了泳池。
黎蘇皖盯著那抹離開的身影,總覺得心裡有些不順暢。
雖然聽到了他的解釋,但是為什麼還是感覺心裡這麼的不舒服?總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