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天色越來越涼,黎蘇皖和傅斯年回到了房間,黎蘇皖這才注意到客廳屏風后還有一間卧室。
上次她跟安以陌急匆匆的來,也沒有注意那間卧室。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床頭的上方掛著許多照片,她怔了幾秒,忍不住湊了過去。
照片幾乎全部都是合影,人數或多或少,細細看過去,有一個年輕的姑娘是重複出現的。
黎蘇皖盯著那張笑靨如花的小臉怔了幾秒,剛想轉頭詢問身後的人,就感覺腰間一緊,身後的人從背部擁住她在她耳邊低語,「生日快樂……」
「傅斯年……」黎蘇皖的心中一緊,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聲音都開始在微微顫抖,「這是……我媽媽嗎?」
他是從哪裡來的這些照片?她之前回來的時候家裡明明一張照片都沒有,其餘的房間都空空如也,黎靠政也不可能把照片都留在這裡,何況這些相框明顯就是新的。
「嗯。」傅斯年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窩應聲。
黎蘇皖還想湊近看,卻被傅斯年抱著向下倒去,傅斯年坐在了床邊,她坐在了他懷中,只見傅斯年伸手取過擺放在床中央的一個長方形包裝好的看起來很薄的東西,遞給了黎蘇皖。
黎蘇皖接過那個東西,感覺稍微有點重量,但也不是很重,她略帶驚訝的看向那張俊臉試探,「給我的嗎?」
「嗯。」傅斯年說著用眼神示意她拆開看看。
黎蘇皖小心翼翼的撕開包裝,包裝內是一個盒子,裡面像是裝著一本很厚的本子,或者是……
黎蘇皖控制住驚喜,用力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果然,盒子里並不是本子,而是一本厚厚的相冊。
「傅斯年……這是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黎蘇皖聲音有些顫抖的打開那本相冊,相冊里並不是空的,而是裝滿了尺寸各異的照片,有些照片跟牆上的相似,有些則不盡然,但那些照片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剛才那個女的都在。
黎蘇皖摸著照片,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原來媽媽長這樣,她的長相看起來溫婉清秀,站在所有人中間都有種特別的氣質,不自覺總是在吸引人的目光,照片里的她看起來年紀很小,年紀最大的一張也就是二十多歲,是懷抱著她拍的,照片里的她看起來神色有些怪異,顯然思緒已經並非常人,但看她的眼神卻依舊帶著滿滿的慈愛。
「傅斯年……這些都是從哪裡來的?」黎蘇皖抱著那本相冊轉頭看向那張俊臉詢問。
「都是附近這些人家裡存的,他們要這些沒有什麼用,我就收集過來了。」他就知道她會喜歡的。
「傅斯年……謝謝你……」黎蘇皖感覺此刻多麼華麗的辭藻都表達不出她內心的感激之情,他用心做的這些全部都是無價的,原本她以為這輩子都無法知道母親長什麼樣了,他卻幫她圓了這個願望,她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世界,老天才把她帶到了她身邊。
「你喜歡就好,這是一件高興的事,你要是一直這樣掉眼淚,那我可要收回去了。」
「我不難過……我只是感動……」黎蘇皖像是生怕傅斯年真的會搶相冊一般,將相冊緊緊的護在了胸前。
傅斯年牽了下唇角,抬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沉聲繼續道,「皖皖,還有一件事,我想徵求你的同意。」
「嗯?」黎蘇皖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他。
「關於你媽媽的墓地……我想遷去香江市,方便你以後去看望她。」傅斯年正色著提案。
黎蘇皖怔了一下,然後伸臂擁住他,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許久,她才剋制住情緒哽咽,「謝謝你……」
總是這麼顧及她的感受。
「傻丫頭,你同意的話,我明天就叫人來,墓地我選在了離家不遠的墓園,依山傍水,距離家裡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你什麼時候想她了,可以隨時過去。」
「嗯。」黎蘇皖咬唇重重點頭。
傅斯年一臉寵溺的用紙巾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繼續道,「你媽媽那邊我今天幫她準備了祭祀的東西,感謝她這麼辛苦的生了你。」
「傅斯年……」他是想把她感動死嗎?竟然背著她做了這麼多事。
不過……
「傅斯年,你是怎麼知道我媽媽的墓地在哪裡的?」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提到過這件事吧。
傅斯年盯著那張小臉,沉默了幾秒后,才緩緩開口道,「你記不記得之前你來眉城的時候,下大雨的那晚你暈倒了在了後面的地里?」
「我記得啊,當時……」黎蘇皖想著猛地止住話,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那張俊臉,瞪大那雙美目,語氣中滿是驚愕,「我隱約感覺當時你在叫我的名字,但是又覺得不可能,畢竟你的腿……我當時也沒有聯想到,醒來的時候也是以陌在身邊,我以為……那個人真的是你?」
這怎麼可能?當時……他不是在香江市嗎?
「除了我,你覺得還會是誰?」傅斯年不屑的嗤笑。
「真的是你……你怎麼知道我要來這裡?」她還以為他當時逃跑的時候很隱秘呢,這怎麼可能?
「笨女人,你以為你的任何事能逃過我的眼睛嗎?」傅斯年擁住她的腰嗤笑道,「我不光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當初同意嫁過來,是因為跟你爸談條件,為了知道你母親的下落。」
「你……你怎麼知道?」難道是黎靠政告訴他的?他到底還知道多少關於她的事。
「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傅斯年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般淡道,語畢他又加了一句,「所以說……這輩子你別想逃了!」
黎蘇皖不知道此刻是該開心還是該擔憂。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那……上次我在包間被傅斯年欺負的時候,也是你救的我嗎?」
「嗯。」傅斯年好不否認的輕輕點頭。
「你……你到底還瞞著我做了什麼?」
「暫時沒有了。」傅斯年說完咬了下她的臉蛋警告,「所以今後不要再有瞞我的念頭,知道嗎?」
「……」黎蘇皖有些委屈的摸著臉蛋。
幹嘛咬她?她才是受害者好嗎?
「為什麼不回答?」某人不悅的挑眉。
「知道了……」黎蘇皖不情不願的咕噥了一聲。
這個男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