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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 第二十二章 人殺她,她殺人。字體大小: A+
     

    靈魂脫離了本體是什麼感覺?

    慕輕歌此時就有點像這種狀態!許久都不曾做夢的她,在倦意襲來之後,居然進入了深層的夢境……

    夢境之中,她化身為那些金色的人影,按照神策中的淬鍊之法,開始運行自身。將體內的靈力全數從丹田氣海中逼出,擊潰打散進入經脈之中。

    而後,經脈逆行,將這些靈力又傳入臟腑器官、肌肉、骨骼、乃至血液之中。

    這種倒行逆施的淬鍊之術,所帶來的就是隨時自爆的危險。

    夢境中,慕輕歌感到渾身痛苦異常,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被燃燒了一般,肌肉快速膨脹,不一會自己在夢中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球,然後——砰的一聲,她看到了自己粉身碎骨的樣子。

    呼——!

    慕輕歌猛地從床上驚起,背脊上冰涼一片,衣服居然被冷汗浸濕。

    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中回蕩。

    當慕輕歌漸漸平靜下來之後,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劫後餘生之感。她緩緩抬起手,摸著自己冰涼的臉頰,慶幸的自語:「還好,還好只是做夢。不然真是死得極其憋屈了!」

    她抬起眼眸,這才發現,窗外已經明亮起來。原來,一夜竟然已經過去。

    慕輕歌心中微微驚訝,她記得自己昨晚吃完晚飯之後,沒多久就覺得困意襲來,然後便躺下入睡了。緊接著,就做了那個『讓自己死得連渣都不剩』的夢,被自己嚇醒,然後天就亮了?

    她的感知中,似乎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但實際上時間卻過了一夜。

    慕輕歌心中有些疑惑,卻也沒有繼續糾結。她垂眸,眸光落在自己雙掌之上,蹙眉道:「被司陌說是神族至高無上的神策,難道是一本殺人的功法?還是說……這樣的功法只有神族才能修鍊?可是……那為什麼慕家會有神策的殘卷?還有遺族……」

    緩緩抿緊雙唇,慕輕歌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遺族的人莫名其妙的認她為主,然後又以神策中卷線索為餌逼著她接受了樰琊這個侍奴。他們為什麼會以這個為餌?難不成他們早就知道她有神策?

    還是說,他們知道當年的慕家先祖帶著神策上卷的殘經前往了臨川。

    若是如此,他們與慕家的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是,這神策上卷的修鍊之法,根本就不是可以練的,剛才的夢境,就是給她的最好警示。

    慕輕歌自動的將之前的夢境歸納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範疇。

    一定是她在解出神策上卷的秘密之後,心中一直在想,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而夢中的她,抵制不住神策的誘惑,按照上面的修鍊方式進行了修鍊,其結果自然是慘烈的。

    「夢境是人潛意識的反應,難道我的身體在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不要莽撞修鍊么?」慕輕歌隱隱挑了挑眉梢。

    思緒有些亂,慕輕歌想了想,便拿出了丹爐煉丹。

    煉丹,能夠凝神定氣,收斂心神,鍛煉靈識。慕輕歌一如既往的不會浪費任何時間,總會將自己的各種修鍊安排得妥帖。

    她拿出的丹爐,並不是焚天爐。

    葯塔的院長老頭話中有話的含義,讓她知道焚天爐不僅僅是在臨川界是個好東西,就算放在了中古界中,也是煉丹師爭奪的對象。

    在她對中古界情況還未完全了解之下,她是不會把『小黑』拿出來『招蜂引蝶』的。

    所以,她拿出的只是普通的丹爐,反正她有著完美境界,就算是用普通的煉丹爐煉丹,也能煉出完美品質的丹藥。

    區別不過是數量少一些,速度慢一些罷了。

    不一會,慕輕歌的房中就開始瀰漫著葯香……

    窗外,天色發白,夜色退去。

    余水城中,在一天之前就不再平靜。哪怕是夜裡,大街小巷上也有不同的人馬在不斷的搜尋著。

    蔣家的人,盛家的人,都舉著火把在全城搜索,一些看不見的暗涌,在悄悄的涌動。

    一夜過去,搜尋的人一無所獲的各自返回。悄悄在暗中監視一切的龍牙衛,也悄無聲息的退去,返回了慕輕歌臨時居住的小院。

    在未知之地,秦亦瑤被關的地方,四周漆黑的環境根本分不出白天黑夜。

    在黑暗中,她最終摸索著來到了那位自稱是盛家小姐的身邊,兩人仔細謀劃了一番,但都沒有一個完全有把握的逃脫計劃。

    秦亦瑤抿唇道:「現在事態不明,我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把我們抓來的又是什麼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外面有多少人把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盛家的女子小聲的道:「只要能讓我走出這裡,到了外面我就能放出我盛家的記號,余水城百里之內都能看到,到時候我的家人一定會來救我!」

    居然還有這一手!

    秦亦瑤心中一喜。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盛家的人找來,她逃脫的機會會很大。

    那麼,現在就是要想辦法把身邊的女子送出這個黑牢之中。

    當然,她還要確保在盛家的人找來之前,盛家的這個小姐,不會因為放出記號而被發現,被殺死。

    否則,等盛家的人來到的時候,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秦亦瑤微微蹙眉,她問道:「你的記號發出去之後,你家人什麼時候能夠趕到?」

    盛家的女子在心中估算了一番,誠實的對秦亦瑤道:「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離余水城有多遠。如果是在記號可見範圍之內,他們最慢半個時辰一定會到。」

    所以——,裡面還是存在了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

    怎麼辦?賭還是不賭?

    秦亦瑤緩緩咬緊下唇,陷入了掙扎和苦思之中。

    「喂,我們說了這麼久的話,我還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呢。不過聽你的聲音,應該年紀不大,說不定比我還小,但是卻這麼厲害,能想到那麼多我想不到的事。」盛家的小姐突然說道。

    秦亦瑤是一直壓著嗓子說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是雌雄莫辯。

    聽到盛家女子話語中的崇拜,她無聲一笑,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眸出現一抹誰也看不見的失落。

    盛家小姐的稱讚,讓她回想到了過去,想到了那個人。

    募然間,一襲血色紅衣,耀眼如陽的閃入她腦海之中,絕美無暇的臉上,還是帶著那麼狂狷自信的微笑。舉手投足之間的運籌帷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時而狠辣無情,時而又溫柔細膩……

    她神情中,出現一絲恍惚,呢喃般的道:「我厲害?那是因為你不認識那個人。我這點生存的小心機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他面前,我無論如何偽裝,都是不堪一擊的。」

    「什麼人啊!這麼厲害?比你還聰明么?」盛家的小姐好奇的問。

    秦亦瑤神情複雜的一笑,語氣苦澀的道:「他何止是聰明?簡直就可以稱為妖孽!」

    「好厲害!我好想見見他。等我們離開這裡了,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我從小就特別喜歡聰明的人,不像我那個笨哥哥,一天就只知道告訴我不能這樣,不能那樣!」盛家的女子央求道。

    秦亦瑤苦笑搖頭,「恐怕不能答應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這輩子是否還有機會再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見他。」

    盛家的小姐,聽到了她話中隱隱帶著的悲傷。

    正打算相問,卻突然聽到了動靜。

    那是門栓開啟的聲音,似乎抓來他們的人,終於要露面了。

    「噓。」秦亦瑤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多少次生死之間的經驗,讓她渾身都戒備起來。她提醒身邊的盛家小姐,「在還沒有摸清楚情況之前,不要輕易泄露你的身份,還有不要強出頭。」

    盛家小姐此刻對秦亦瑤是佩服的,她連連點頭,將自己的嘴閉得緊緊的。

    緊閉的門,終於被開啟了。

    久違的光線,從門縫中灑入,驅散了門邊的黑暗,也讓秦亦瑤看清了門的厚度和材質。這是一扇玄鐵大門,門很厚,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就打不爛。

    按照她的經驗,恐怕只有灰境以上的人,才有可能打爛這道門。

    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光線包裹著幾個人,出現在了黑暗的房間中。

    「太臭了。」剛進來的人,才走了一步,就忍不住嫌棄的道。

    來的,是一個男人!

    緊接著,他又不耐煩的道:「把這裡弄亮些,黑漆漆的讓我怎麼挑人?」

    他話音一落,跟著他進來的幾人,便開始各自分散開來,走到房間的角落,點亮掛在牆上的火把。

    火焰在房間燃起,火光碟機散了屋裡的黑暗,也漸漸的將整個屋裡的輪廓呈現在眾人面前。

    燈火交織,有些地方,變得清晰起來,有些角落被陰影疊加,變得更加黑暗。

    不過,卻讓秦亦瑤和盛家的女子,終於看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原來,這裡是一個牢房。

    在她們面前,與那些進來者之間,隔著柵欄,如同被困於籠的小獸一般。

    除了她們之外,還有不少人都擁擠在牢籠里。秦亦瑤也終於看清楚了身邊那位自稱為盛家小姐的女子容貌。

    除了臉頰上的一些臟污之外,女子長得還算清秀可人,一雙眼睛透著靈氣,看上去有幾分俏皮。

    在她一眼掃過時,盛家的女子也好奇的看向她。

    發現她是男子打扮,不由得露出了羞意。似乎她從未與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親近過。

    「你別誤會,我是女子。」生怕盛家小姐心中介懷,影響兩人間的合作,秦亦瑤立即表明了身份。

    聽到她小聲的辯解,盛家女子吃了一驚,又認真的打量了她兩眼,發現了她眉宇間的那一絲柔媚,才確認了她的性別。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小聲的道:「原來是位姐姐。」

    秦亦瑤微微一笑,又快速掃了四周一圈,用眼神告訴她不要輕舉妄動。之前,兩人的談話在湊在一起后,都是小聲交談,並不擔心被其他人聽到。

    而且,落入這種境地,這些人大多神情恍惚,又有誰會注意到她們說了什麼?

    盛家的女子明悟的點點頭,向里縮了縮,抿緊了唇。

    這時,走進牢中的男子眼神掃過來,秦亦瑤趕緊垂下了眼皮。

    「這次怎麼都是些這樣的貨色?」那人不悅的開口道。語氣中的不滿意,也讓他的眉頭緊皺。

    一人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道:「爺,我們九爺讓小的轉告,最近各城丟了不少人,多少引起了些動靜,單獨活動的人少了,生意不好做,請爺擔待。」

    聽了解釋,那男子依然不悅的冷哼一聲。

    只不顧,他沒有再繼續埋怨,而是神情不耐的接過身邊人手中抬著的長桿,握在手裡。

    那長桿,就像是釣魚用的魚竿,只是比起魚竿,它更加粗一些,也更長一些。

    他手中握著長桿,將長桿的另一頭伸入了柵欄的縫隙里。

    長桿的另一頭,在裡面的人群中來回晃動,似乎在挑選貨物般。

    秦亦瑤和那盛家的女子擠到了角落之中,暗中觀察著那長桿的動靜。

    長桿不時落在一些人身上,挑起了他們的下巴,而柵欄外的那人,左右仔細打量了一下,就失望的搖了搖頭,將長桿移開,又落到另一人身上。

    這種挑選的感覺,讓秦亦瑤有一種好像落入人牙子手中的感覺。

    她被當成了販賣的奴隸!

    隱約中,秦亦瑤似乎猜到了自己掉入什麼魔窟之中。只是,她沒想到,在中古界居然也存在這種暗中買賣人口的黑市!

    「太差了,這批貨真的太差了。告訴你們九爺,這樣的貨色可拿不到以往的價格。」手握長桿的人挑得一臉嫌棄,不時與身邊的人討價還價。

    身邊的人,只是賠笑不大。

    價格的事,並不是他們能說得算的。

    手握長桿的人,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只是嘴上抱怨一下,並未一直糾纏不放。

    好半天,他才勉為其難的選中一個人,用手中長桿指向她眉心,對身邊的人道:「她算一個。」

    隨即,柵欄的門被打開,有一人鑽進來,走到被他選中的那名女子身邊,一把提起了她的頭髮。

    「啊——!」女子本就十分害怕,此刻又吃痛,不由得叫出了聲音。

    然,這恐懼的叫聲並沒有能改變她的命運,鑽進來的人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抓著她的頭髮狠狠提起來,拖著向門外而去。

    女子被狼狽拖在地上,頭皮似乎都要被撕裂,她雙手緊緊抓住她頭上的手,尖叫不斷,雙腳亂蹬。

    但最終,還是被拖出了牢籠,扔在手握長桿的人面前。

    「下手輕點,若是有了損傷,跌了價錢,你們賠我?」手握長桿之人抱怨了一句。

    拖出女子之人,便縮了縮脖子,退了一步。

    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握長桿的人才將視線落在那女子身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就如同打量貨物一般。「抬起頭來。」

    爬在地上的女子,心中恐懼無比。

    聽到這聲音,哪裡還敢反駁?她身體不斷顫抖,顫巍巍的抬起自己的頭,可憐兮兮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人。

    手握長桿之人,眷了她一眼,鼻腔中哼了一聲,「勉強湊合吧。」

    說完,便不再理會她,有舉著長桿繼續開始挑人起來。

    牢中關著男男女女,但還是女子居多。那些男子,如今依然昏迷不醒,渾然不知此時的遭遇。

    這一點,倒是讓秦亦瑤有些奇怪,為什麼醒來的都是女子?

    難不成,迷藥對男子的效用要更大一些?

    她卻不知,她的這一猜測,居然就是真相。

    將他們擄來之人,為了避免麻煩,所下的藥物之中,有一些成分,會讓男子的體魄更容易被麻痹,延長昏睡時間。

    這樣,等他們醒來時,大多時候都完成了交易,木已成舟。

    他們即便想要反抗,也無用了。

    而手持長桿之人,意在的似乎也只是女子,對男人並不上心。秦亦瑤注意到他的長桿總會繞過那些昏睡的男人,而落在害怕哭泣的女子身上。

    男人又挑選了兩個女子,但他的表情始終不滿意。

    終於,他的長桿離開了外圍,伸向了牢房的角落,那些被陰影籠罩之處,也是秦亦瑤和那盛家女子藏身之地。

    「姐姐,怎麼辦?」眼看著長桿離自己越來越近,盛家女子小聲的向秦亦瑤詢問。

    「鎮定些。說不定這是一個離開的機會!」秦亦瑤腦中快速的飛轉著。

    她們不知道這裡是哪,離余水城有多遠,盛小姐的記號是否有用,盛家的人能否及時趕到,所以什麼都不能做。

    但如果,被眼前的人挑中離開了這裡,到了外面,說不定就有機會知道自己在哪裡,然後伺機逃走!

    盛家的女子不太明白秦亦瑤話中的意思,但是卻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終於,長桿落在了盛家小姐的肩頭。

    那一戳,力道不小,讓盛家小姐差點吃疼驚呼,好在她及時忍住了。她抬起頭,小臉上的眸子充滿怒火的看向柵欄外。

    如果是在盛家,有人敢如此對她,她早就讓此人身首異處了!

    可惜,這裡不是盛家,更沒有人認識她是盛家的小姐!

    「喲!這眼睛不錯,帶著倔氣,一看就是有脾氣的。倒是符合一些公子哥的胃口。」誰知,她這一眼,卻讓手持長桿之人雙眸驟亮起來。

    等看清了她的模樣后,更是第一次浮現出滿意之色。「沒想到,這樣的品質的貨里,居然還有這麼突出的,差點就看漏眼了。就你了!」說完,他手中的長桿重重戳了她肩頭一下。

    「姐姐!」盛家小姐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秦亦瑤,似乎想要詢問她怎麼辦。

    卻讓手持長桿的人注意到了她身邊男裝打扮的秦亦瑤。

    他的眸中露出了幾分耐人尋味,長桿從盛家女子肩上移開,緩緩移到秦亦瑤脖子出,往上抬,抵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居然還有個女扮男裝的。」

    隨即,他對身邊的人道:「去,把她倆都帶出來。」

    盛家女子眼眸中染上怒色,正打算髮飆,卻被秦亦瑤抓住手,向她搖了搖頭。她就是要借著這個男人離開這裡,被挑選上是最好不過的。

    秦亦瑤拉著盛家小姐站起來,朗聲道:「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出來。」說完,兩人就越過其他人,朝著門口而去。

    兩人的配合,讓柵欄外的人都有些詫異。

    似乎,從業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配合的『貨物』。

    不過,既然『貨物』願意配合,他們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那個骯髒,噁心的牢籠,他們可不是很想去。

    秦亦瑤拉著盛家小姐,從矮小的門洞中鑽了出來,站在了手持長桿的男子面前。

    火光,打在兩人身上,讓她們的容貌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手持長桿的男子眼中升起一抹驚艷,就連其他的幾人也都眼中一亮。

    「極品啊!真是極品。」手持長桿的男子,將手中長桿一扔,眼中興奮起來。

    他原以為是挑上了一個有脾氣的清秀丫頭,卻不想,看清兩人容貌之後,才知道自己差點看走了眼。

    這兩人,一人打扮精緻,雖然衣衫凌亂,有些骯髒,卻難掩氣質。五官也是難得的清秀靈雋,十分可愛。

    而另一人呢?雖然身上穿著粗麻布衣,還打扮成了男人的樣子。但那種與生俱來,帶著高貴的清冷氣質,卻怎麼也掩不住。再看五官,妖嬈嫵媚中,又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如同冰山一般。

    這樣矛盾的氣質和容貌,居然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尤物,極品!

    他似乎可以預料到,眼前的兩個女人,可以給他帶來多少可觀的收入了!

    「就你們倆了!跟我走!」男人激動的道。

    他這一叫,卻讓其餘的人清醒過來。

    之前與他說話的人立馬湊過來問道:「爺,那這三個呢?」

    三個?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之前挑中的三人。他眸光淡淡掃過捲縮依偎在一起,坐在地上只知道垂頭哭泣的女子,之前的那麼一絲勉強順眼,也變得極不順眼了。

    與眼前兩個站在他面前的天仙相比,這三人簡直就是腳底下的泥!

    他眼中透著一絲厭惡,不耐煩的道:「不要不要。我就要這兩個!這三個你們丟回去吧!」

    接著,他又換了一副面孔,堆滿了笑容,對秦亦瑤二人道:「兩位美人,跟我走吧。」

    ……

    余水城,白日里,沒有了偷人的狂魔,大街小巷依然熱熱鬧鬧。

    只是,蔣家的搜尋還在繼續,一些長相漂亮的年輕女子,都被他們仔細盤查。盛家的暗中打探也還在繼續,但卻無人知道他們到底在找誰。

    慕輕歌此時坐在一家茶館的二樓雅閣,打開的窗戶外,是熱鬧的市集。再遠處,隱約有著一片房屋建築被藏在圍牆高樹背後。

    那裡,就是樂家的府邸。

    中古界的城池規模都很大,與它們相比,臨川界的那些城池,簡直就像是小孩過家家。城池之中,各個家族的佔地範圍也很廣。

    就如同眼前的樂家,即便慕輕歌離得這麼遠,坐的那麼高,依然無法將整個樂家收納眼底。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卻已經大得驚人。

    慕輕歌坐在桌前,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雙腳交叉搭在桌上,手肘撐著扶手,手中把玩著茶杯,雙眸半眯,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在桌上,丟著一塊白玉牌子。

    那牌子原本很安靜,但不一會,就傳出了人說話的聲音。

    「大管事,您來了。」

    「呵呵,是啊。今日是家族會議,我怎能遲到?」

    「……」

    「咱們樂家,只要這一次的排位賽中拔得頭籌,就能更加輝煌!」

    「一切都是家主的英明領導!」

    「咦?大管事,您這是新買的玉佩?」

    「就在剛才買的,被家道中落不識貨的敗家子賣了,我恰巧路過,看中便買了。」

    「大管事果然是慧眼啊!什麼古董玩物都逃不過你的厲眼!」

    恭維聲后,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談話聲。

    慕輕歌聽著這些對話,嘴角的笑容變得更深了些。

    桌上的玉佩,並不是普通的玉佩。還記得白汐月么?還記得秦瑾昊么?

    當初,秦瑾昊與白汐月勾搭在一起,為了竊取慕府的情報,打探消息,他曾給了白汐月一對玉佩。

    或者說,應該用竊聽符來形容更貼切一些。

    只不過,它的造型和質地與玉佩十分相似,容易魚目混珠罷了。

    這個竊聽符是秦瑾昊偶然得知,並不屬於臨川之物。之後,就落在了慕輕歌手中,一直以來都被她丟在犄角旮旯里默默接灰,這一次,終於派上了用場。

    樂家的資料中,對於這個大管事有著寥寥幾筆的介紹。

    然,就是這寥寥幾筆,讓慕輕歌徹底的利用上了。

    樂家大管事,喜好古玩玉器,經常到余水城玉器市場閑逛淘寶。

    慕輕歌正是抓住了他這個愛好,在玉器市場中,用了些小伎倆,讓他主動買下了竊聽符,並隨身佩戴。

    樂家要開大會,身為樂家的大管事,自然不會缺席。

    只要他去了,慕輕歌根本不用進入樂家半步,就能將會議內容聽得清清楚楚。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符只能竊,而慕輕歌的這張是能聽。

    慕輕歌雙手夾住了茶杯,在掌心中緩緩轉動,將它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樂家,議事廳中,已經坐滿了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樂家的核心人物,從掌權的一代,到接棒的年輕一代,全部在列,可見這議會的規模和重視。

    樂家大管事坐在他的位置上,不時把玩著他系在腰間新買來的玉佩,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愛。

    「家主到——!」

    一聲高喝,讓他把注意力從玉佩上拉回來,與其他人一起站起,迎接樂家家主的到來。

    樂家的家主年過半百的模樣,雙鬢染霜。但,卻不知他真實的年齡到底是多少。修為越高,壽命越長,也越來越不能以外表來衡量年紀。

    他的眉宇間帶著幾分威嚴霸道,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

    他走到家主的主位上大馬金刀的跨坐,眸光掃過議事廳,散發出指點江山的霸氣。

    「都坐下吧。」

    他開口了,眾人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

    「大家對明日的排位賽可有把握?」樂家家主問道。

    這聲音,被大管事腰間的竊聽符竊去,幾乎是同步的傳到了慕輕歌的聽符之中,讓她聽到。

    一開始就直接進入正題?還真是不錯!

    慕輕歌雙眼微微一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議題一展開,樂家的人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不過,說來說去,他們都在說些虛無縹緲的保證,總之就是把對手貶低,抬高自己。

    聽了一會,慕輕歌覺得有些無趣。

    突然,聽符中傳來的一句話,讓她雙眸一睜,清透的眸色陡然浮現了一絲冷色。

    那句話是,『可惜啊,寶師突然下落不明。若是他在,這幾年能再給家族弟子找些資源,我們樂家的實力會更上一層!』

    下落不明的人?

    女人的直覺告訴慕輕歌,一定與她有關!

    果然,下面的話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哼,那傢伙憑著家主對他的信任和縱容,居然敢背著我們樂家私自跑去臨川界,結果還失去了蹤跡,生死不知。家主派管事去找,人居然死在了臨川那樣的地方。樂天三兄弟去追查此事,至今也還未歸來。看來,臨川界那個貧瘠之地,有人跟我們樂家杠上了!」

    『樂家的人果然沒有忘記這件事。』慕輕歌的眸光轉冷,氣息也冷冽了幾分。就連進來給她添茶水的樰琊,都不由得詫異了一下。

    聽牌里繼續傳來說話的聲音——

    「呵,在臨川界那樣落後的地方,居然有人不怕死的得罪我們樂家?」

    「若不是如此,又怎麼解釋我樂家派去的人,接二連三的失去蹤跡?就連長生燈都滅了?」

    「竊聽符!」玉佩上傳出的聲音,讓樰琊震驚的叫出了聲。

    她的聲音,引得慕輕歌看向了她。

    在被那雙清透的眼眸注視下,樰琊如實的道:「我曾在都樂島上見過。」

    都樂島上有竊聽符?

    慕輕歌微微蹙眉。

    遺族到底什麼來歷?

    「我聽父王說過,這是屬於故土之物,其他地方沒有。今日突然見到少主手中有,所以有些驚訝。不過,少主本就不是尋常人,慕族能擁有竊聽符也是可以理解的。」樰琊道。

    她話語中的誤會,慕輕歌沒有解釋的打算。

    這竊聽符實際上與慕家並無關係,還有他們口中那個似乎很強大,很神秘,又衰落了的慕族,也不知與慕家有什麼關係。

    故土,故土又是在哪裡?

    「你先下去吧。」慕輕歌眸底劃過一道冷光。心中的疑惑她沒有繼續詢問樰琊,只是藏在了心底。

    樰琊看了她一眼,沉默的退出了房間。

    慕輕歌把遺族的事先放在一旁,靜下心繼續聽著竊聽符中傳來的消息。

    「家主,咱們樂家的人可不能讓區區臨川的螻蟻們給欺負了。」有人提議。

    話題,似乎突然間被帶入。從對排位賽的準備,轉移到了臨川界與樂家作對之人身上。

    然,這也正是慕輕歌最想知道的信息。

    她想要知道,樂家接下來會怎麼做!

    「這件事,自然不會不了了之。」樂家的家主發話了。

    竊聽符中突然安靜下來,似乎是眾人在屏住呼吸,等待著家主接下來的話。

    「之前,派了樂天三兄弟過去,但通道關閉前,他們並沒有回來。他們留在家族中的長明燈也的確滅了,這說明,他們已經死了。在臨川界,居然有能殺死他們的人,這一點的確值得調查。只不過,家族排位賽在即,再加上通往臨川的臨時通道又不能頻繁打開,所以這件事才擱置了下來。待排位賽結束之後,時間上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我會請大長老再次施展*力,搭建臨時通道,讓家族年輕一代的弟子們過去,就當是歷練了,一定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找到殺我樂家之人的兇手,將所有與他有關係之人就地殺掉,單獨把他帶回樂家,廢去修為,剜其面,在他臉上刻下屬於我樂家奴隸的字元,永遠受我樂家奴役!」

    慕輕歌的眸光隨著樂家家主的話,變得越來越冷。

    就連氣息都驟降了溫度,宛若結成了冰渣,存於空氣之中。

    那種寒意,讓房中擺設都好似染上了一層薄冰。

    人殺她,她殺人。她殺人,人殺她。

    這個道理,她從來就懂!

    樂家想要找她報仇,想要她的命,她都能理解,也覺得合理。但是,他們卻偏偏想要動那些與她有關的人!

    在臨川,她留下了太多羈絆……

    不僅有爺爺姑姑,還有了剛出生的表弟或是表妹。除了親人,她還有朋友至交,葯塔結義,與姜璃的金蘭之情,還有那些被她認可的朋友。這些人,是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去指染,去傷害的!

    若是樂家的人真的去了臨川界,以他們的修為,被壓制在臨界點上,對於她的親人、朋友都是一場災難。

    她來,就是為了阻止這樣的情況發生。

    原以為,這些年過去了,她經歷萬千種種,來到中古界,來到樂家門前。樂家或許早已經遺忘了這件事,卻不想,他們不僅沒忘,報復的手法反而變本加厲。

    「樂家,真是該死!」慕輕歌聲音冷峭的說了一句。

    竊聽符里,還在繼續傳來樂家人的聲音。

    在他們的家主一番話后,他們此起彼落的附和聲,簡直就好像慕輕歌已經被他們抓到面前處置了一般。

    「對了,這幾日城中還出了兩件事。」突然,有人把話題一轉。

    「嗯,好像是蔣家的那個紈絝子逛青樓的時候,被窯姐兒給刺破了點皮。另一件,你說的是盛家那位小公主失蹤的事吧?」

    『盛家小公主失蹤?』這個意外的消息,讓慕輕歌眸光一閃。

    她腦海中,立即回憶起之前墨陽說起過的有關於盛家的所有情報。

    他的確提過,盛家這兩日,也在暗中尋找什麼人。

    只是沒想到,他們要找的居然是自家的小姐,那位情報中被盛家上上下下都視為掌上明珠的盛蘇蘇居然失蹤了!

    盛家小姐的失蹤,讓慕輕歌在模糊之中,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只是,那念頭太過模糊,讓她看不透徹。

    「哼,這是好事,簡直就是天助我也!蔣家無所謂,那盛家這次可是有備而來,想要與我樂家爭一高下的。如今他們家的小公主不見了,恐怕早已經自亂陣腳了吧。哈哈哈哈……」

    竊聽符中,傳來一陣鬨笑聲。

    樂家的人對盛蘇蘇的失蹤,幸災樂禍。

    「雖然盛家的人把消息守得很緊,可是還是被我們知道了。這一次,咱們樂家的勝算大增啊!」

    樂家的會議,在對盛家的幻想勝利中結束。

    慕輕歌握住手中的聽符,靈力輸入,關閉了它的竊聽。

    叩叩——!

    身後,傳來敲門聲。

    慕輕歌將竊聽符收好,淡淡的道了一句:「進。」

    門被推開,墨陽走了進來。

    他來到慕輕歌身後,垂眸沉聲道:「小爵爺,那輛靈獸車的調查有了些進展。它似乎和一個地下販賣人口的黑市有些關係。屬下調查得知,這個黑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拍賣會,拍賣的貨物就是人。擄人的組織,似乎在為他們供貨。今晚,就是那個黑市的拍賣會時間。」

    「今晚么?」慕輕歌眸光閃過一道幽光。

    這個黑市還真會選時間,居然選在了余水城排位賽的頭一晚開始拍賣會。

    慕輕歌眸光晦暗,對墨陽吩咐:「準備好拍賣會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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