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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 - 第八十八章 好學的陌大爺!字體大小: A+
     

    秦國,洛都。

    幾封來自秦國西北邊疆,說著同一件事的密信情報,進入了不同的地方。

    有皇宮,有東宮,亦有睿王府。

    看到密報內容的人,心思也各有不同……

    皇宮,夜已深。御書房內,卻依舊燈火輝明。偶爾,從裡面傳來幾聲發悶的咳嗽聲,讓路過的內侍婢女都小心的放輕了腳步,不敢驚擾屋內之人。

    「陛下,夜深了。貴妃娘娘派人來催了幾次,問陛下何時去鳳儀宮。」內侍大總管,秦皇秦蒼身邊的大太監,遞上清茶,小心的詢問。

    「催什麼,朕的政務還未處理完畢。」秦蒼皺眉,不悅的道。但胸口的沉悶,讓他在話落後,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陛下要保重龍體啊!」大總管緊張的道。

    「無礙。」秦蒼擺擺手:「不過是偶然風寒罷了。連丹藥都不必服用。」說完,他的眸光又落到了桌面上攤開的情報上。

    上面白底黑字,用精簡的語言彙報的事,卻讓他心情沉重。

    在秦國與屠國的邊界,居然冒出了一支神秘莫測的隊伍,如殺神般收割一些罪大惡極之人的性命?

    他們來去匆匆,無人得見真容,每一次出手都如閃電般迅猛,狠辣果斷,絕不留情?

    這幾十人的隊伍,傳說人人都是綠境,甚至青境?

    而且,他們的裝備精良,每次戰鬥后,都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這樣一群人,到底屬於何方勢力?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秦蒼的直覺告訴他,如果弄不清這件事,會讓他的江山出現不穩。可是,無論他派出多少探子,都打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對方,好似一層迷霧一般,來去無蹤。

    這幾日,他都是在揪心這件事,讓他寢食難安。這樣一股力量,不能被他掌控,簡直就如鯁在喉,讓他不除不快!

    可惜,沒有線索的束手無策,卻讓他無法做出決策。

    這才是讓他惱火的地方,更顯得他秦國兵將無用!

    「罷了,今夜先歇了吧。」苦思不得結果,秦蒼只得暫時放下這件事,起駕到鳳儀宮休息。

    突然,他走到一半,又改變了主意,對身邊的大太監吩咐:「去挽瑕殿吧。」

    大太監一愣,向他確認:「陛下是要讓雲妃娘娘服侍么?」

    秦蒼毫不猶豫的點頭。每當他煩惱疲憊之時,雲妃那裡都能讓他心情平和下來。

    「但貴妃娘娘那……」大太監遲疑的道。

    秦蒼臉色不耐的道:「朕要去哪,便去哪。難不成還要她允許不成?」這段時間,他兩個兒子的爭鬥,他雖然不在意。可是,兩個兒子的母親,卻讓他有些生厭。

    想到雲妃那雲淡風輕的出塵氣質,秦蒼心裡不禁熱了幾分,走向挽瑕殿的腳步又快上許多。

    大太監見攔不住,只得趕緊讓身邊的小太監去鳳儀宮說一聲,自己則緊跟了上去。

    ……

    東宮,大殿里隱隱有些搖曳燭火。

    大帳中,還四溢著歡好后的氣味。床鋪上十分凌亂,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青澀的身子。這些人中,有男有女,唯一相同的就是年齡都不大。

    太子秦瑾修昏昏沉沉的起身,帶著疲倦的身體走到殿外,從內侍手中接過西北邊疆傳來的情報,只是掃了一眼,就丟下。

    內侍慌忙中忙彎腰去撿,大氣不敢瞎喘。

    「這些東西,送到母后那裡就好了,送來我這做什麼?」秦瑾修不悅的道。什麼神秘的力量,他根本不在乎。只要他登上了龍椅,這秦國的一切不都是他的么?

    「殿殿下……皇後娘娘派人來傳話,說是陛下已經欽定了您接待屠國使者,讓您保重身子,少些操勞,注意接待細節。」內侍顫抖的抬頭。眷了一眼一片腌臢的場景,小聲的道。

    秦瑾修冷哼一聲,垂眸看著內侍。

    那內侍頓時覺得入墜冰窟。

    秦瑾修用陰冷的聲音道:「不過是區區屠國使者,需要本太子費神么?秦屠兩國世代交戰,這次來訪誰知道他們是何用意?還不滾!」

    內侍心肝一顫,忙慌不擇路的退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若是再晚上一步,說不定這個真性暴戾乖張的太子殿下,就會要了他的小命。

    都說慕府小爵爺是洛都第一紈絝,但誰人又知道,當朝太子更是一個大惡魔呢?

    與太子相比,這『紈絝』二字都變成了褒義詞。

    ……

    睿王府,夜已深。

    然,睿王秦瑾昊卻沒有入睡。

    他衣服整潔的坐在暗室之中,四周都是依附於他的謀士與其他官員。

    他手中,一樣拿著一封情報。內容與皇帝、太子看到的大概一致。他看完之後,將情報從右至左傳閱。

    等到情報再度回到他手中之後,才感嘆的道:「若是本王能擁有這麼一支所向披靡的衛隊,該多好?」

    謀士中,有人拱手安慰:「殿下不必如此。雖然這隊伍來歷蹊蹺,實力超群。然畢竟只有幾十人而已,對於殿下的大業幫助並不大。」

    「非也。先生要知道,很多時候,一點力量,就能改變全局。」另一謀士立即反對。

    頓時,兩人依照自己的理論爭論起來。

    秦瑾昊皺了皺眉,抬手道:「好了,二位。本王也只是有感而發罷了,這來歷神秘的隊伍,離洛都甚遠,本王再如何期望得到,都不過是奢望罷了。咱們還是談一些眼前事吧。」

    他一句話,兩人立即垂眸收聲。

    眼下的事?無非就是東宮那邊,還有屠國使者了。

    沉默了一會,有謀士道:「東宮那位,這段時間越發暴露本性。只要咱們再繼續暗中催化,相信很快就能撕掉他偽善的面具。或許,咱們能利用一下這次屠國使者來訪的事。屠國突然派使者前來,目的令人猜測,依我們兩國的關係,若是其中扯出些別的什麼事來……」

    謀士說著,眼神小心的掃到秦瑾昊的俊臉上,看他並未有阻止的意思,才繼續道:「我們可以……到時候,無論是屠國使者出了事,又或是太子勾結屠國之事敗露,都會讓東宮甚至韓皇后都永遠無法翻身。韓系一倒,到時候這至尊之位,還不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嗎?」

    話一說完,眾人都附和稱好。

    秦瑾昊卻久久不語,似乎在思索什麼。

    少頃,眾人安靜下來,都小心的看向他。

    離他最近的謀士試探的問:「殿下在想什麼?」

    秦瑾昊緩緩抬眸,劍眉微微蹙起,沉聲道:「你們似乎忘記了,慕輕歌及冠之日已近。按照當初父皇的旨意,他即將從裔城返回洛都。」

    眾人心中一滯,相互交換眼神。

    心中都有相同的疑惑:他們圖謀的大事,與那慕家紈絝何干?

    然,他們都是跟隨在睿王身邊已久的謀士,對睿王垂涎慕家兵權之事,也早已知曉。所以,在睿王說出這句話后,也不敢妄言。

    最後,還是一位資格最老的謀士,代表大家問:「上次慕家紈絝子離開洛都,路上不止我們,還有其他幾支暗殺隊伍。最後卻莫名其妙的被殺,當初咱們曾懷疑是否是慕雄暗中安排的人馬。難道這次慕輕歌從裔城回來,殿下還打算出手?」

    見眾人誤會了他的意思,秦瑾昊劍眉緊蹙:「那件事,查到現在都沒有結果,你們還有臉說。本王提到慕輕歌,只是想說,如果這一次他回來,慕府依然沒有表明支持本王的態度,那麼咱們在送太子的時候,不妨也捎上慕府一程。不忠於本王的人,留下來,都是心腹大患。何況,本王也需要有兵馬在手,謹防韓氏一系的狗急跳牆。」

    終於明白了睿王的心思,眾人連忙稱讚他心思敏捷,考慮周全。一個個陰謀算計,在這間暗室中流出。

    慕輕歌還未返回洛都,似乎就已經深陷在洛都的暗潮洶湧中。

    ……

    裔城,邊關峭壁上的塢堡,依舊巍峨險峻。

    牢牢的駐守在屠國邊界與秦嶺之間,如同一把從天而降的寶劍一般,阻止了一切勢力的進攻,守護著身後秦國大地的百姓安康。

    算算時間,慕輕歌奪舍而來,已經有一年有餘。來到這裔城中,也匆匆過了十月。

    這段時間裡,她的外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挑有致的身材,不再是青澀少年模樣。在外人眼中,她更加挺拔、頎長。五官也更加的絕美精緻,英氣十足,雌雄莫辯,美得令人難以移開眼線。

    身上的寬鬆紅袍,早已經換成了如驕陽般熱烈,如烈火般耀眼,如血液般妖冶的長衫。貼身的勁裝外,戴著銀制的輕甲、戰靴。上面,雕刻著神秘複雜的花紋,好似裝飾一般。

    然,只有慕輕歌清楚,這些花紋的作用。

    它們,能增幅輕甲的防禦能力,卸掉一部分攻擊。

    她沒有激活血脈之力,但卻在無意中從萌萌拿來玩的古籍中,看到了一本關於禁制的書。從那以後,她對煉器有了一種新的理解,還有淬鍊方法。那就是在器中加入禁制,利用禁制之力,將一般的武器提升到靈器,甚至寶器的級別。

    而且,她堅信隨著她接觸的禁制越多,她通過這種特殊方法煉出的武器,就越發強悍。

    如今,她只是接觸到禁制的皮毛,所以利用這種方法煉製出的鎧甲和武器,也只有靈器。但,靈器,在秦國已經足夠。

    何況,這段時間,她煉製的可不止是她身上的輕甲。

    基本上,龍牙衛從鎧甲,還有武器,都被她用這種獨特的方法重新煉製過。

    幼荷與花月二人更加不會忘記。

    甚至,在慕家軍一部分人手中,都握有慕輕歌煉製多餘的鎧甲和武器。

    煉器,需要的材料很多。所以,慕輕歌無法給在裔城的慕家軍進行整體的升級換代。但是,另一樣本事,卻不需要太費神。

    慕輕歌在聯繫煉丹術時,有著北冥老人豐富的儲藏作為後盾,再加上可以讓萌萌偶爾從葯田裡摘下一些藥草救濟。

    所以,這段時間,她的煉丹術猛漲,已經可以熟練的煉出高級丹藥。

    這種天賦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驚嚇一大片人。

    要知道,一般從葯童開始學習分辨草藥,到稱為高級煉丹師,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時間,少則十幾年,多則幾十年。更甚至,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這個境界。只能停留在中級,或更低。

    而慕輕歌,卻在不專心的情況下,只用了一年時間達到了人家畢生的高度。

    這天賦,已經不能稱為天才,要稱為妖孽了!

    煉丹期間,慕輕歌幾乎沒有浪費一爐草藥。給整個慕家軍都配備了療傷保命的丹藥,這批量製造,簡直嚇人。

    給慕家軍準備的是中級丹藥,而慕輕歌給龍牙衛準備的就是高級丹藥了。

    這些丹藥,都是能夠瞬間恢復靈力的丹藥。

    龍牙衛的特殊體質,倒是讓她少操了許多心。

    另外,她還給爺爺和姑姑分別準備了禮物,就等著回去之後給他們。她相信,爺爺和姑姑會喜歡她這份禮物,也能給秦國的老皇帝一個巨大的驚喜!

    「小爵爺,老將軍派人送信來了。」來人捧了一個厚厚的包裹進來。

    慕輕歌拆開一看,裡面整齊的放著七八封信。

    除了一封來自慕雄之外,剩下的都來自於永樂公主秦亦憐。

    慕輕歌來到裔城的十個月來,她寫了不下百封信,而慕輕歌不僅沒有回過一封,更是沒有看過一封。她卻依然鍥而不捨。

    就是慕輕歌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執著。

    於往常一樣,將小公主的信丟到一邊,慕輕歌拆開了爺爺信件上的火漆。

    信中內容,同樣介紹了一下洛都的情況,之後便是詢問慕輕歌準備什麼時候啟程返回洛都。

    快速將信件看完,慕輕歌喊道:「幼荷。」

    瞬間,幼荷就走入了房間,行禮道:「小爵爺,幼荷在。」

    慕輕歌負手而立,淡然問道:「屠國的使者走到哪了?」

    「回小爵爺,屠國使者已經進入秦國境內,如無意外的話,他們大概還有七日就能到達洛都。這一次他們來秦國,是為了聯姻之事。聽說,他們的太子想求取我們秦國公主。」幼荷將自己得來的情報一說。

    這段時間,她和花月在情報方面的進步很快,令慕輕歌欣慰。

    「聯姻么?」慕輕歌嘴中呢喃了一句,垂下眼眸,讓幼荷退下。

    在她臨走時,又突然叫住,對她道:「通知下去,兩日後返回洛都。」

    幼荷離開,將慕輕歌的命令傳達下去。

    獨自一人留在房中,慕輕歌腦海中浮現出秦亦瑤清冷絕艷的五官。若是要聯姻,與屠國太子年紀相當的適婚公主,也只有她了。

    『終究,你還是逃不過被人擺布的命運?』慕輕歌在心中輕嘆了一句,便收回了思緒。

    ……

    是夜,慕輕歌躺在房中,正準備就寢,突然感到一陣異香襲來,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包裹,帶離了房間。

    等她眼前視線變得清明時,人已經來到了秦嶺深處。

    別問她如何判斷的……秦嶺的氣味,她這段時間早已經熟悉到骨子裡。

    雖然此處,她並未來過,卻也能知道,這裡就是秦嶺,而且是一般人難以進入的深處。

    只是,她站在厚厚的枯敗樹葉上,四周卻安靜異常,沒有鳥叫蟲鳴,更是沒有靈獸的氣息。彷彿如一片死地。

    如果……世上真的有如此美麗的死地……

    慕輕歌環顧四周,這是一片似火的楓林。四周,都是望不到邊的楓樹,一片片楓葉,如同火焰般,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抬眸望去,遠處有著直衝雲霄的蒼天古樹,巨大的樹冠如同碧綠的華蓋垂下,泛著瑩瑩藍光。

    夜風突起,吹起飄落的楓葉朝著慕輕歌而來。

    她抬手一接,楓葉翩然落下,安於她掌中,輕盈得感覺不到一絲重量。

    慕輕歌眸光輕垂,清澈的視線落在楓葉上,凝著那團火紅,彷彿掌中升起一團火焰。

    突然,一隻大手突兀出現,落在她掌上,蓋住了楓葉,也將她的手掌緊緊握住。

    慕輕歌抬眸望去,潔塵不染的白衣出現在她眼前,如白霧流雲般飄渺難測。再抬眸,微揚起下巴,一張傾盡世間風華,俊美得難以形容的臉倒映在她眼中。那唇間的一抹淺笑,彷彿代表了世間所有的美好。

    「是你。」慕輕歌低聲輕喃。

    語氣中,沒有驚訝,亦沒有意外。似乎,本該如此這般。

    司陌唇角的彎弧更加動人,垂落膝蓋的墨發在風中輕盪,帶著無邊的魅惑。他垂下的袖袍,突然被抬起,露出他修長分明的大掌。

    沒有任何預告,他突然攬住她的腰,將她拉近,兩人之間幾乎密得看不到空隙。

    慕輕歌沒有反抗,只是凝著他,眉梢輕挑,眸色中多了幾分玩味。

    司陌低頭,深邃的桃花眼中,認真的凝著一身艷紅的慕輕歌,輕聲道:「早就想讓小歌兒教我那奇怪的舞蹈了。不如,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

    這番話,說得理所當然,不容拒絕。

    聽得暗中的孤崖和孤夜兩人扶額垂淚。他們的聖主,為何越發的臉皮厚了?

    「那舞你想學?」慕輕歌挑唇戲謔的道。

    彷彿看不見她眸中的戲謔,司陌點頭:「總覺得,只有我才能與小歌兒跳出無可挑剔的驚世之舞。」

    「你還真是十分自負。」慕輕歌嗤笑。

    司陌笑而不語。似在用眼神告訴她,是與不是,一跳便知。

    凝著他,少頃,慕輕歌才抬起自己的另一隻手,落在他的肩上,進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貼在他的耳邊魅惑低語:「那就學好了。」

    沒有音樂,卻似有音樂。

    隨著楓葉飄落,慕輕歌動了。

    這一次,她跳的是女步。因為,司陌霸道的搶先佔了男舞者的位子。似乎,上一次慕輕歌跳舞時,他就記下了每一個她跳的動作。

    身隨舞動,白袍與紅衫緊密相連,劃出一道道柔美中帶著妖嬈的弧線。

    這支舞,依然於慕輕歌為主導。

    可是,她的每一個動作,似乎司陌都能接得下,兩人配合得宛如一起跳了無數次般。

    高度的默契,讓慕輕歌心中都有些驚訝,不敢相信這是司陌第一次跳。

    暗中,孤崖戳了戳孤夜的手臂問道:「喂,你見過聖主跳舞嗎?」

    孤夜白了他一眼:「你見過?」

    孤崖狠狠搖頭。

    嘖嘖,這慕家的小爵爺還真是厲害,簡直就是聖主的剋星啊!

    彷彿,只要是因為她,他們的聖主做出什麼傷風敗俗……呸……不是,是大跌眼鏡的事,都不足為奇!

    兩人沉默,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只能被動的欣賞兩人的共舞。

    而兩人,彷彿當他們是透明的一般,彼此沉溺在對方的眼神之中,旋轉於楓葉林里,與楓葉共舞。

    探戈,是表達男女情愛的舞蹈。

    炙熱而大膽,有許多親密、曖昧的動作。

    之前,在秦國皇宮,慕輕歌只是應付了事,所以只是帶著秦亦瑤做了些高難度動作。而此刻,司陌的配合,讓她不禁陷入舞蹈之中,隨著心意而跳。

    慕輕歌會跳探戈,源於任務需要。然而,她在學會之後,也愛上了這種肢體的釋放。所以,在前世,她有著固定的舞伴,在她休息的時候,偶爾會去跳跳舞。這也變成了她唯一一個私人的生活動態。

    而此時,她感覺,司陌與她的配合,似乎比起那個舞伴更加默契,能夠讓她更一步的釋放。

    頓時,她忘記了身在何處,忘記了世間繁雜,整個人盡情的在舞蹈中釋放,越跳越投入。

    與她彼此對望的司陌早已發現了這一點,他沒有提醒,更沒有打斷,而是眸中含笑的讓自己也投入其中。

    突然,慕輕歌伸手一推,拉開兩人的距離。

    司陌一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眼中浮現疑惑。

    她看著慕輕歌絕美的臉,看到了她眼中的平靜。微微蹙眉。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恆久以來都平靜無波的心,開始了劇烈的跳動。

    她,抬起了手臂,指尖覆在了左耳的紫色耳釘。

    輕輕一拉,耳釘從耳垂落下,落於掌心。

    慕輕歌手腕輕動,紫色的耳釘如流星般劃過一道彎弧,從她身後飛過,插入了一顆楓樹的樹榦之中,露出半截。

    倏地,慕輕歌的外形發生了變化。

    身材依舊高挑,但曲線卻更加玲瓏誘人。容貌依然絕美無雙,雌雄莫辯,卻多了幾分女子的嬌媚,柔和。

    眼前的紅衣少女,讓司陌眼中驚艷。

    彷彿,天地間,他只容得下她在他眼底,心間。

    心跳的聲音,似乎出現在耳邊,如擂鼓般,聲聲震耳。

    突然間,司陌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動作的能力,只能看著她,緩緩向自己靠近。

    「小歌兒……」

    「噓~!」

    微涼的蔥指落在他的唇間,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慕輕歌雙手,柔若無骨般,摟住了他的脖子,低聲道:「好好陪我舞一曲。」她的眸光平靜清澈,並沒有一絲迷亂。

    這句話,讓司陌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他彷彿感受到了慕輕歌似乎只是在通過這種獨特的舞蹈,在祭奠什麼。

    祭奠什麼?

    他不知道。但,無論是祭奠什麼,都有他在她身邊。

    點了點頭,司陌重新摟住了慕輕歌的肩,繼續舞動起來。

    這一次,慕輕歌的動作更加大膽,似乎每一個舞步都帶著無限的誘惑與勾引,若不是她眸光始終清澈,恐怕司陌已經不知不覺著了道,深陷其中。

    在慕輕歌的帶動下,司陌也沉浸在舞步之中,漸漸配合默契。似乎,她的每一個動作,該如何延續,他都已經提前知道。

    兩人忘我的專註,卻讓暗中看著的兩人感覺面頰燥熱,口乾舌燥。

    心中不由哀慟: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勾人奪魄的舞蹈?這慕府的女爵爺如此大膽,不怕引火**嗎?他們的聖主雖然不近女色,卻不代表是那方面不行啊!

    突然,慕輕歌的腿插入司陌雙腿間,有力的扭動了一下腰間,讓孤夜和孤崖二人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

    兩人對視一眼,都下了一個決定,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下一秒,兩人就消失在原地,急速離去。

    慕輕歌的動作,讓司陌眼波微動,彷彿有什麼正要破土而出。突然,她又改變了動作,收回踢出去的腿,一個旋轉,已經背靠入司陌寬厚結實的懷中。

    司陌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摟住了慕輕歌的腰,後者卻靈活一動,鑽出他的懷抱,勾腿纏住他的大腿,上下摩擦幾下后,迅速鬆開。

    司陌的眸底變得深邃、暗紅。盯著慕輕歌的眼神,隱隱浮現了一種他正極力剋制的情愫。

    可是,慕輕歌卻好似沒有發現一般,十指與司陌十指緊緊交織在一起,利用肢體的力量,騰空而起,懸浮於空。

    司陌下意識的轉動部分,帶著她如同夜空靈蝶般在半空中旋轉……

    久久,等司陌從如夢似幻的場景中醒來之時,舞已經結束。慕輕歌旁若無事般站在插著耳釘的楓樹下,拔出紫色耳釘,重新戴在左耳上。

    瞬間,她又變回了那絕代傾城的美少年。

    司陌傾身而上,突然握住她的左耳。

    耳垂的敏感,讓慕輕歌身體輕顫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而司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打消了這個舉動。

    「你可知,你所擁有的幻器雖然稀有,級別卻不高。遇上強大的對手,他們一眼就能看破你的偽裝。」他沒有告訴她,這裡所謂的『強大』遠超出慕輕歌的理解。

    「有什麼辦法解決?」慕輕歌皺眉問。

    一年多的偽裝,讓她習慣了男裝帶來的便利。她可不想被人輕易看破她的偽裝。

    「找到煉器師,重新淬鍊。而且,這個煉器師必須是有著能煉製幻器血脈傳承的煉器師,才能淬鍊幻器。」司陌道。

    慕輕歌眸光一閃,沒有說話。

    煉器師血脈,她有。

    可是,還要能煉製幻器的煉器師血脈,她卻不能肯定了。

    雖然她能確定自己那來歷神秘的母親,或許就是一名煉器師,就算不是也來自於煉器師家族。然,她並不能確定,她手中的這枚幻器,是不是這個家族煉製的。

    她的沉默,讓司陌以為她是在發愁這件事,又接著道:「這是治本之法。還有治標之法,就是讓我在上面落下一些禁制,防止強者的窺視。」

    慕輕歌抬眸看向他。

    司陌笑著解釋:「就像是在你的耳釘上落下結界,阻止實力不如我的人看到本質。理解了嗎?」

    慕輕歌輕點頜首。

    司陌的話,差點讓她以為她另闢蹊徑的煉器術,並不是唯一。

    還好,按照司陌的話來說,他只是在幻器上落下一個結界,而不是她那樣利用不同禁制的效果,來加強武器的輔助功能。

    實力不如他的人,都不能看破她的偽裝?

    妖怪先生的實力應該是很強的!

    心中盤算了一番后,慕輕歌乾脆利落的摘下自己的耳釘,丟給了司陌。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司陌也沒有多說什麼,總歸是自己提出來的,只能認命的把它實現。

    誰讓他,實在是不想讓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目睹到她的美好呢?

    帶著不純的心思,司陌在耳釘上落下了帶著他印記的結界禁制。

    「好了。」司陌很快就完成,將耳釘遞了回來。

    只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交回到慕輕歌手中,而是不容抗拒的親自給她戴上。

    慕輕歌摸著自己左耳上的耳釘,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若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司陌點點頭,卻又道:「若是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不必。」慕輕歌想也不想的拒絕。

    她知道司陌的話指的是什麼。可是,要將慕府帶離困境之中,她要靠的是她自己。她可以在某些時候,用司陌的名號扯些大旗,扭轉一下局勢。

    可是,卻不會讓司陌插手,由他來解決一切。

    慕輕歌倔強的樣子,讓司陌微微一笑。沒有再勸,而是尊重了她的決定:「如果你不需要我,那我就要離開了。」

    「你要走?」慕輕歌有些詫異的道。

    這傢伙不是才來么?

    司陌點點頭:「大陸上,有些事還需要去處理。秦國只會是你的起點,我等你。」

    莫名其妙的話,讓慕輕歌皺了皺眉。

    可是司陌卻不再說下去,而是岔開話題道:「孤崖我會繼續留下來在你身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大可以找個理由讓他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你左右,替你做事。」

    「還是算了。他可是在秦國皇宮裡露過臉的。」慕輕歌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她把孤崖拿出來使喚,不是告訴所有人,她與眼前這個男人有關係么?

    若是這層關係被認定,她只會感到束手束腳。

    「你不願就算了,就讓他繼續待在暗處,作為你的一張保命底牌。」司陌倒也不勉強。

    「你倒是對他的能力十分有信心。」慕輕歌挑眉道。雖然她也認可孤崖很厲害,但是她卻看不慣這個男人處處高人一等的樣子。

    誰知,司陌卻點頭道:「孤崖的實力我很清楚,在臨川鮮少有敵手。」那平靜淡然的樣子,似乎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對孤崖的實力只是保守的評估。

    慕輕歌嘴角輕抽了一下,拂袖離開。

    雖然這裡是秦嶺深處,但是她卻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兇惡的秦嶺也變成了無害的後花園。

    「我送你回去。」身後,傳來司陌的聲音。

    緊接著,慕輕歌感到自己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捲入空中,消失在秦嶺之中。

    慕輕歌走後,司陌久久沒有離去。

    直到孤夜返回時,他依然站在楓樹林中,宛如一尊高貴至極的雕像。

    「聖主。」孤夜來到司陌身後,恭敬的道。

    司陌卻沒有絲毫反應,少頃才緩緩的道:「孤夜,為何我會不喜小歌兒離去?很希望將她放在我身邊,只有我一人得見。可是,我卻又因為她不喜如此,而不得不忤逆自己心意,放她離開。」

    孤夜一怔,扯了扯嘴角,悶聲道:「屬下不懂。」

    「你也不懂嗎?」司陌低聲沉吟。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眸中的思緒。突然,他笑起來,宛如冰雪融化般:「你不懂,我也不懂。那麼,我就把它弄懂為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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