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緣,這個問題本聖無法回答你。」秋靈聖人苦笑搖頭道。
「連聖人您都不知道答案,難道說『道』的盡頭,自身也無法永恆不朽嗎?」少年面露失望之色道。
「天地萬物,由生到死,這是天地定下的規則,縱然萬古至強也無法逆轉,你明白了嗎?」秋靈聖人苦笑道。
「弟子受教了。」少年略顯失望道。
「其實想要永恆不朽與天地齊壽真的很簡單。」
驟然,當道場當中的弟子略顯沉寂之時,一道清脆的童音在道場外傳來。
也是這道聲音的傳來,讓秋靈聖人面色一變,直接朝道場外看去,更讓諸多道宮弟子眼中一亮,彷彿發現了什麼新鮮的事物一般。
一陣清脆的鈴聲在傳來,只見一隻青牛馱載著一位年約七八歲的牧童,正從山林深處走來,這童子眉清目秀,雙眸好似兩顆明亮的星辰,給人一種極其睿智般的感覺,彷彿他的眼中包含了天地至理,更給人一種和煦般的親近之感。
「你這牧童不好好在山中放養靈禽,跑到此處作甚?你又懂得什麼是天地大道,竟然在此胡言亂語。」秋靈聖人佯裝斥責,可眼中卻有著寵溺之色劃過。
「聖人莫要惱怒,只是聽聞這位師兄的問題,弟子心有感觸罷了。」牧童從青牛背上跳下,臉上始終帶著稚嫩的微笑,可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哦?那本聖給你一個機會,你來說說如何可以永恆不朽與天地齊壽。」秋靈聖人莞爾一笑道。
「天地如囚牢,世人如囚徒,只有打破囚牢,自身超脫出這方天地,不受天地規則所束縛,自然就可以天地滅而我不滅,萬物死而我不死。」
牧童微笑出聲,可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這方天地驟然暗淡,更有恐怖雷霆在雲層中肆虐,一股極其可怖的威壓在蒼穹當中壓蓋而來,更讓秋靈聖人面色煞白不止。
「閉嘴,小小年紀,竟敢放此狂言,看來真是本聖對你太過寵溺,讓你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秋靈聖人大吼怒斥,也讓八方天地震顫至極。
只是這牧童面對聖人發怒,稚嫩的小臉上卻並無畏懼之色,眼中有的僅僅只是極大的失望之意。
「李道靈,罰你抄寫千遍清心咒,若是少一個字,本聖定不饒你。」秋靈聖人怒氣勃發,一甩衣袖化作流光飛逝而去。
而道場當中的弟子噤若寒蟬,也不敢與牧童攀談,更是如鳥散一般離去。
此時。
陸信盤坐虛空,他的雙眸在發光,看向牧童的眼神,綻極其深邃之色,周身氣息更是起伏不定,只因牧童的這番話語,徹底擊中了他心中所想,跟他的想法更是不謀而合。
「原來是他。」
掌心處中的道祖印記光芒大放,而後化為一縷塵煙消散在了陸信手中,陸信根本不用猜測,已然知道這位牧童乃是何人。
嗡!
乾坤斗轉,虛空挪移,陸信一掌探出之時,這方天地驟然變幻,不僅他與白虎的身影消失,牧童與其座下青牛也消失在了道場當中。
青山碧水,靈霧瀰漫,這是一處碧海竹林,那天穹上的陽光透過竹林,將此地映照的生機勃勃,陸信負手而立,此刻正在端詳眼前的牧童。
「天地滅而我不滅,萬物死而我不死。」
「好大的魄力,好大的志氣!」
陸信輕語出聲,看向牧童的眼神,更是呈現一縷讚賞之色。
「前輩何人?為何將我帶到此地?」
遭受到如此突變,牧童臉上並無畏懼之色,只是看向陸信的眼神,卻呈現凝重之意,彷彿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眼前這位白衣男子,將會對他有著致命般的危險。
而這種感覺也讓牧童心神略顯慌亂,要知道就算青冥九聖君來到道宮,也不能讓他心靈產生任何波動,可這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卻讓他感受到了死亡氣息,這讓他多年波瀾不驚的心湖,可以說翻起滔天駭浪。
「我是誰並不重要,可你知道你是誰嗎?」或許感覺到了牧童心中的波動,陸信面帶微笑,其聲音平和至極。
「我是誰?」牧童呢喃自語,而後看向陸信,足足過了十數息的時間,牧童微笑道:「我是誰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尋我,定然有著你的目的。」
「哈哈!」
隨著牧童聲音落下,陸信放聲大笑,這笑聲暢快至極,看向牧童的眼神,更是呈現極大的欣賞之色。
陸信笑過之後,神情驟然冷淡下來,雙眸更是綻放恐怖神光,不待牧童有所反應,他直接一掌朝其抓來,那恐怖的威勢更是讓周遭竹林不斷傾倒,彷彿隨時就要折斷一般。
面對陸信驟然出手,牧童神情大變,只是他並未閃躲,眼中好似有著某種信心一般。
「大膽!」
驟然,吼碎天地,威壓八方,一道厚重如山的怒吼在無盡虛空炸響,只見陪伴在牧童身側的青牛,驟然綻放出恐怖至極的神光,那浩瀚的神威驚天動地,青牛直接化為一名中年男子,雙拳帶著搗碎天地的偉力,朝陸信轟殺而來。
「哞!」
牛吼山河,破碎八方,當青牛雙拳與陸信碰撞在一起,一股極其恐怖的能量波紋以兩人為中心向八方擴散而去,更是讓碧海竹林瞬間化為飛灰。
砰!
神光暴漲,一掌轟飛,縱然青牛乃是半步至強,可面對陸信這一擊,也根本讓他承受不起,那壯碩的身軀更是被轟飛萬里之遠。
「護道者?」陸信收手而立,已然知曉牧童身邊的青牛,只怕就是傳說中道祖座下的靈獸。
轟隆隆!
如神山墜世,似瀚海波濤,不過三息時間,青牛化作的中年男子直接飛射而回,更將牧童緊緊擋在身後,看向陸信的眼神,更是呈現極其沉重之色。
「不管你是哪位萬古至強轉世,但此刻我家主人還未覺醒,你若想將其滅殺,縱然拼的神魂俱滅,老牛也要讓你付出偌大的代價。」青牛低吼不絕,周身綻放凜冽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