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破滅

正在陸寒凝實這隻『??森鳥』的大傢伙，腦海里忽然一整清明，就傳來仙鏡的冷冷之音，但其本體並未現身。

「哼！」

這傢伙的本源，畢竟不是生靈，無論在利益前，還是各種交流里，都言辭苛刻半分無情，現在不幫忙也就罷了，還特么比自己更著急。

雲紋天羅？道香神木？

沒聽說過！

但仙鏡既然敢明目張胆的提出，必然知道些什麼，或者早已發現了這兩種東西，但催促也並非毫無道理，自己是該動作快些了，畢竟還要以斑斕殿的名義去參加『聖粹決』！

冷哼一聲后，眼中銀月神芒微閃，身上便升騰出一圈圈金色光暈，如同驕陽般明亮。當恐怖威壓向四方滾動，揉入一輪恆星將要在此誕生。

但陸寒頭頂，反而徐徐冒出一輪殘月，與金光完全相反，純凈的徹底和璀璨，就算下方強芒衝天，也休想佔據絲毫領域。

『嘎呀嘎呀……！』

似乎感受到了威脅，被稱為??森鳥的巨大身軀，對準陸寒就是一陣憤怒怪叫，僅僅尖叫就可以形成鋒利罡風，能衝擊十幾里劃出無數白痕。

既然是鬼界十大聖靈，其凶名和恐怖可想而知，傳聞每一種都可以吞噬鬼混、剋制煞靈以及所有鬼道修士，曾經一度橫殺鬼界肆虐無度。

在被供奉后，才成為共同尊敬的著名梟雄，因為得到充足資源，這些聖靈進境神速，最終變成可碾壓一方的霸主。

現在，這隻聖靈居然遭到挑釁，其怎能不怒，怒叫一聲后就把五隻長腿分裂開來，居然各佔一角，形成巧妙的五行方位，大腿上更冒出騰騰幽火，滋啦啦灼燒虛空元氣。

灰色羽翅猛然張開，暴怒的狂猛扇動之下，就形成翻卷天地的狂風，和已經肆虐的黑色龍捲接觸，又融合變幻成一層厚厚風盾，不知不覺就構成廣大包圍，將陸寒徹底困在其內。

粗長黑色的脖頸向前一探，便猛地拉長無數倍，閃電般越過數里虛空，狠狠對準陸寒啄下，大嘴周圍布滿一圈圈法則波動，可見此鳥已經運用的輕車熟路，威能莫可匹敵。

「把脖子伸出這麼長，就是主動引頸待屠么，陸某就遂了你的願！」

所謂聖靈，也是對自己的本界而言，在家能鬧翻天的孽畜，出去后縱然不是善類，但無形中已經大打折扣了。

況且就算??森鳥克制萬鬼，陸寒同樣神鬼莫測，現在只是對比誰更勝一籌，即便這隻丑鳥很邪乎，但究其根源還是走的陰屬性一脈，那就等於自尋死路。

兇猛一擊的威能，堪比流星沖入大氣層，那青色閃光的鋒利牙齒，已經急不可待提前射出上百道厲芒，慘白色獨角上，對著蒼穹就打出一道閃電，目視一眼就感覺有東西刺入神魂。

咔嚓！

風雲動，九霄不寧！

彷彿引雷術類似的神通，瞬間就在陸寒頭頂，轟隆隆如磨盤滾動的音爆降下，果然有粗暴的無數白色雷光，形成一片妖異雷海，猛烈無比的襲擊轟下。

「玄吒冥劍決！」

滅世異象里，有個人族揮揮手，一道光霞噴出，快速凝聚成光罩，把身後瑟瑟發抖的女子扣在裡面，他的身軀憑空暴漲，宛若絕世戰神屹立天地間。

當對面人族青年頭頂，凝聚出一把金色利刃時，它還充滿不屑和鄙夷，就算自己引頸待屠，區區金屬性都休想切入鱗甲半寸。

但現在，那把劍莫名的變黑了，黑的幽深和無限無底，烏光開始刺眼，接著就從上到下爆發出神奇光暈，感應到的陰屬性，異常浩瀚特別玄奧。

吼！

啾啾！

頃刻，忽然出現震撼百世的龍吟鳳鳴之聲，??森惡鳥攻擊的態勢立即一窒，凶目中忌憚光芒連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更厲害的存在。

在??森惡鳥難以置信的目光里，劍刃指天的地方，更竄出一條迷你蛟龍，一呼一吸的時光里，已經化為百丈巨龍，短須利爪皆在，鹿角爍爍鱗片閃閃，身軀堪比天柱粗細，頃刻就盯住了自己，那對龍睛里毫不掩飾暴虐，以及鎮壓萬世的神情和姿態。

何況一起出現的，還有隻修長的翠綠鳳靈，甩動三支尾翎不斷鳴叫，和蛟龍一唱一和，圍繞黑色巨劍翩翩起舞

那無法抗拒的蒼茫氣息，和來自古老的洪荒威壓，一出現就把空間重新歸位，無論蒼白雷海，還是任何劇烈風暴，均都剎那間崩潰消失，似乎從未出現過。

彷彿萬籟俱寂，所有生靈盡數臣服和聆聽，任何法則在兩大神獸前要俯首稱臣，天地間差點靜悄悄的，若非??森惡鳥再次發生巨變。

碾壓！

赤果果的先天壓制，以及大道法則里不可逆的血脈壓制，總是無往而不利，但嗜血和凶性屬於鬼界的根本，瘋狂也來自古老基因，它豈能不甘！

凄厲長鳴之後，??森惡鳥全身開始燃燒，一股恐怖波動散開，方圓百里內的火山，噴發出的炙熱熔岩，轉眼就向其高大身軀撲到，可融化天地的溫度都加持於一身。

各種顏色匯聚里的鬼道聖靈，差點幻化為地獄之王，氣息有膨脹了兩倍，威壓持續增強中。從龍鳳交爭到??森鳥再變，看似對弈時的變化繁瑣，其實僅僅呼吸之間，而那一啄也到了陸寒頭頂。

反正先下手為強，只要佔據先機瞬發攻到，這一擊能把此人幹掉，或者將其重創，所有召喚和附加神通都威能銳減。

「撕了它！」

陸寒橫劍並冷喝，高空一龍一鳳，立即強光綻放，高亢鳴叫著扭了扭，雙雙從虛空消失不見，而在下方，更有海洋般的澎湃元氣憑空消失了。

那把烏黑巨劍，已經璀璨一道狹長的晶瑩鏡面，上面冒出無數星光，星空橫貫深夜的星河，裡面充斥無上法則，還映襯出來襲者的身影，並且有微不可見的動蕩波悄悄湧出。

「這……不好！他修鍊的陰屬性，為何如此玄妙和不朽？我不相信這世間還有如此……啊——！」

儘管動蕩波很弱，但??森惡鳥身居鬼界十大聖靈，其敏銳自然細微無比，當即有種強烈的危險感覺，驚懼喝問中就想抽身收急退，但已經晚了。

從烏黑巨劍上散發出的玄陰氣息，是任何生靈都從未見過的，也是天地萬物無法抗拒的，當那股波動唰的掃過虛空，??森惡鳥從頭到尾，頓時凝固了片刻，接著發生恐怖巨變。

無論是法則波動，還是巨大身軀，彷彿遭到剝光一般，灰色羽毛頃刻淡然無光，脖頸處菱形鱗甲突兀軟化掉，慘白的獨角詭異潰散而消失，就連青芒陣陣的獠牙，表面逐漸裂開無數縫隙。

後半身碩大尾部，原本來回扭動，正吧岩漿里的恐怖能量吞噬著，此刻直接融化為無形，這隻??森惡鳥轉眼僅剩下半個身軀，凄厲慘叫洞穿天宇。

它的大嘴狠狠撞撞擊在中心劍脊處，堪比最強巨炮一擊，陸寒身軀巨震，被慣性衝擊的倒退數丈，身後立即有一股不俗且穩固的綿柔之力衝來，如同軟綿綿的屏障，將他截住並緩緩推了推。

有清香入鼻，原來是差點撞到冷莜瑜，此女眼中還帶著無比震撼，看向自己的神色里，已經帶有濃烈敬畏和膜拜。

她在此刻竟然看到了龍鳳交鳴，親身體會到強大的蠻荒氣息，那烏黑劍體內的波動，能把一個強者瓦解無數次，蘊含的玄妙和浩瀚，就和面前這傢伙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更足以碾壓自己前重萬重。

『此人絕於正常天道，此人來路成謎，此人不能被評判！』

就在冷莜瑜交織於各種情緒的間隙，??森惡鳥慘叫的間隙，遠方出現圖像兩團波動，從虛空中再次冒出龍吟鳳鳴，兩隻蠻荒神獸立即展開兇狠攻擊。

一個烈火騰騰，一個冰霜無度，僅僅發動瞬移就欺近了醜陋身軀，對殘破的翅膀開始撕咬猛轟起來。

但當陸寒的烏黑劍體，從橫向徐徐轉動，改為向前切割的態勢時，任何景象都被淡化，如同一抹道義閃動，刪除的鋒芒已經斬在惡鳥脖頸處。

一道、兩道……數十道，形同無形之刃橫掃過天宇，在陸寒揮動間，不知多少匹練略空劃出，密集的對鬼道聖靈進行切割。

『嘎呀嘎呀——！』

噗！

??森惡鳥逆天驚叫，毫無氣息的龐大身軀，瞬間趕緊收縮並破碎開來，畢竟不是真正本體，由幾滴精純血脈和無數靈材煉製的東西，逃命時才展現出優勢。

無論任何攻擊，打在泡沫般破碎的身軀，僅僅帶動幾次猛烈爆炸，其餘的都成為虛空里的點綴，而真正目標此刻渺小的無法直視，一隻僅有巴掌大、外形和燦森鳥完全無二的光團，已經越來越模糊，正發動秘術想要逃脫。

「哼！」

在這隻惡鳥身體破碎的瞬間，陸寒就想到了幾種可能，立即操控黑劍略微傾斜，並且屈指連彈，鼻孔里同時一聲冷哼！

距離戰場核心西北足有三四里的半空，一個渺小身影，冷不丁掉了出來，似乎遭到半路襲擊，並且渾渾噩噩無法自控，好像是精神上被摧殘掉。

但僅僅墜落數丈，??森鳥一個激靈，瞬間恢復如初並凝住身軀，但神色里的驚恐已經達到極點，它向陸寒所在看了一眼，見其原地未動才安心少許，接著還想動用秘術。

然而有時候，機會就在瞬間，失去后從不再來，那裡附近空間頓時黑乎乎一片，玄奧法則同時自四周出現。若從遠處觀望，便看見無數道黑刃密集紛紛雲集，還組成了僅有幾丈方圓的四方空間，並一起向中間絞殺匯合。

不知多遠的地方，一處造型獨特且古樸的天然洞府里，忽然響起一聲悶哼，與??森鳥精魂消失的同時幾乎一起發生，接著就有一口血箭噴了出來。

「這該死的人族，竟然屢屢超乎我預想，看來要把他變成血食，難度還不是尋常之大。如此布局竟然還無法將其法力耗損掉，發呢越來越危險了，簡直千古奇聞，甚至本花都懷疑，此人才是真正的鬼道巨擘。」

嗚嗚的風聲越來越小，陸寒出手的地方，光線逐漸開始明亮，原本有好多火山縱橫，岩漿到處亂噴的場景，幾個扭曲便紛紛潰散。

這裡被耗費大手筆進行了布局，但被破掉之後的真實場景，雖然與廝殺時大相徑庭，卻仍舊不離根本，因為的確有三五座火山噴發著，濃煙刺鼻並伴隨轟隆隆悶響。

因地制幻，就地取材，不得不說歹毒之輩有了知識，危害更及其無窮，但修仙向道和萬物本性來說，哪個族群都沒有什麼好人，陸寒臉色因此無悲無喜。

他懊惱的是自己的法力，無論玄陰仙決補充，還是吞丹藥吃靈石，彌補過程很緩慢，消耗的速度卻形同大河決堤，現在又要溫養恢復幾天了。

好在聖粹大選還有將盡半年，而這處秘境終究不大，或許再用月余時光，即可粗略搜羅一遍。

唯一憂心的只有天盪山，這個超然勢力屢屢損兵折將，若一怒傾巢而來，大量神照境強者悉數到場，自己不被嚇死，也要連番激斗而累死，但願其他宗門別那麼蠢。

而玄吒冥劍訣的威能，和第一重的威能比起來，簡直大大翻越數倍，和它的晦澀程度還好互相映襯，尤其是陸寒僅僅調動了少許的玄陰之意，那股法則奧義通過劍道就被放大了無數層次，讓他不斷付出后，總能收穫些許欣慰。

真絕鬼花通靈和其具備的高明聰慧，縱然在陸寒預料之外，然而若逃離這片區域，它的威能和神通，甚至修鍊速度都大大折損，因此不到性命攸關，絕對要依靠本地和自己周旋。

陸寒甚至能想象，此刻的這朵花靈，正對自己屢戰不敗，也未遭到重創或者敗興而歸在懊惱咒怨呢，一旦各種防禦手段都被摧毀，就是其成為頂級靈材的註定結局。

他不知道的是，在秘境入口周圍遠方，有幾處的虛空不再安穩，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斷經過，但肉眼難以發現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