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虎眼睛一瞪，看著李凡：「卧底？李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聽不明白？還是跟我這裝糊塗呢？」李凡笑了笑，看著秦小虎，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

「可你要是不答應，咱們就換個人找你談。」李凡用餘光瞟了一眼猴子，對著秦小虎說道。

秦小虎跟著李凡的眼神，看了一眼猴子，身子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那猴子，妥妥一個魔鬼。

秦小虎不想跟他談判，明明沖著自己的頭頂撒尿侮辱了自己，卻反過來逼著自己，讓自己還跪謝？

全天下這麼無恥的人，恐怕沒人比得過猴子吧？

可是，給李凡當卧底，那不也是死路一條嗎？

「李少爺，你是要逼死我啊，這慕容長風何等謹慎小心一個人，要是讓他發現我....」秦小虎咬著牙，臉上陷入了猶豫。

「你害怕慕容長風？」李凡皺著眉頭說道。

「恩，如果讓慕容長風發現我暗地裡對你進行通風報信，他指定饒不了我，會殺了我的。」秦小虎點點頭說道。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怕慕容長風，不怕我對吧？」

「欺負慕容長風敢殺你，我就不敢殺你了，是吧？」

李凡看著秦小虎，玩味的笑了起來。

「李少爺，我不是這意思。」秦小虎嚇得搖頭。

李凡微微一笑，說道：「你就是這意思。」

說完，李凡走到猴子的跟前，從猴子的手裡，搶過了他的槍。

「秦小虎，我給你一個機會，要麼答應我的條件，要麼，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李凡冷著臉說道。

李凡的腦海里，回憶里當初殺死杜飛的那一幕。

接著，李凡的眼神，便冷冽了起來，凸顯出了濃濃的殺氣，猴子看到這一幕，竟然欣賞的一笑。

秦小虎看著李凡，深深吸了一口冷氣。

「李少爺，能不能放過我一馬，看在雨菲妹妹的面子，放我一條生路好不好，我答應你，從這一刻起，我不再給慕容長風賣命了，我現在就跑路，離開省城，再也不回來了行不行？」

秦小虎發現，省城這趟水簡直太深了，也太混了，無論是慕容長風還是李凡這邊，都有著輕易捏死他的能力。

李凡搖了搖頭：「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退路嗎？」

「而且，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剛才還要撞死秦雨菲呢，現在知道你倆是表兄妹，知道拿她來當擋箭牌了？」李凡一聲冷笑。

「秦小虎，我只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李凡冷著臉，說道。

「三.....」

「二......」

李凡的手心，出了一點虛汗，而秦小虎的臉上，更是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雖然秦小虎在害怕，但他依舊咬著牙，沒有答應。

就在李凡準備喊『一』的那一刻，猴子站了起來，並掏出了一把槍，聯繫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連續五六發子彈，全部打在了秦小虎的跟前。

秦小虎跪著的地方，出現了五六個子彈射穿的小洞。

「我答應，我答應！」

秦小虎著急的點頭應著，此時的猴子，已經將槍口對準了秦小虎的額頭。

猴子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眼神里，也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李凡望過去的一剎那，竟然也被嚇住了。

李凡長長呼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氣場吧。

猴子的氣場，遠遠比自己要強大的多，他一出手，便直接鎮住了秦小虎。

猴子聽到秦小虎答應，便立馬收起了槍，給自己再次點了一根煙，臉上露出風輕雲淡的笑容，走到一旁抽煙去了。

看著天空，猴子欣賞著漫天的繁星，眼神十分清澈。

殺氣說收就收，說放就放。

李凡也想這樣，可他也很清楚，能把殺氣收放自如，需要一段很漫長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就是殺人。

沾染無數血腥。

「行了，你走吧。」李凡看了一眼秦小虎，擺擺手說道。

秦小虎好像聽錯了一般，看著李凡問道：「李少爺，您要我走？」

「對，一般的小事兒，你無需聯繫我，以防慕容長風懷疑你，平時他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不得迫不得已的時候，你不用給我通風報信。」李凡說道。

「什麼情況下，才算迫不得已？」秦小虎試探的問了一句。

「人命關天的時候。」李凡說道。

就如同秦小虎所說，這慕容長風是個十分謹慎又小心的人，秦小虎這枚棋子，恐怕自己也就只能用一次。

一次之後，便是廢棋了。

「那我走了哈。」

秦小虎就像是刑滿釋放的囚犯，站起來，便快步的離開。

「就這麼讓他走了？」猴子笑了笑，轉頭對著李凡問道。

李凡點了下頭。

「不怕他轉眼就把你賣了？把今晚上的事情，捅給了慕容長風？」猴子呵呵笑著，繼續追問。

「他不傻，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我也沒有逼他，只是關鍵的時候，才用他一次，這樣一來，他也不用在慕容長風面前提心弔膽，露出馬腳。」李凡說道。

「你信他？」猴子挑了挑眉毛。

「不信。」李凡笑了笑，說道：「但我信你，秦小虎被你嚇傻了，我相信，只要你還在我身邊，秦小虎就一定不敢耍我。」

猴子笑了笑，說道：「他要是耍你，我去替你殺了他。」

李凡一屁股坐下來，坐在了猴子的跟前。

「剛才我試了下，根本嚇不住秦小虎。」李凡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說道。

自己拿著槍，並且都假裝要扣動扳機了，可是秦小虎卻依舊沒有答應自己，直到猴子出手....

「其實老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秦小虎的心理防線，也已經快要被你衝垮了，但還差臨門一腳，那就是槍響。」

「前後都是死路，所以秦小虎左右為難，雖然你表現的很兇狠，但你最後握槍的時候，手卻不自覺的顫抖了幾下，而且還出汗了吧？我看到你又重新握了下槍，我相信這一幕，不僅僅我看到了，那秦小虎也看到了，所以，他才更加覺得，你不敢殺他。」

猴子說道：「老闆，你不需要自卑，殺氣這玩意，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

「更何況，你不喜歡殺人。」

猴子轉過頭，一本正經的看了一眼李凡，說道：「一個不喜歡殺人的人，即便殺過很多人，也很難散出殺氣。」

「剛才如果秦小虎晚一點開口，我會馬上一槍崩了他。」猴子說道：「而你，只是假裝要殺他而已。」

「你想完全震懾住一個人，那就必須克服你自己的心理，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你殺定了，耶穌也留不住他。」

「明白了嗎？」

看著李凡，猴子說道：「只有這樣，你看他的眼神，才能令他真正害怕。」

李凡點點頭，說道：「那我下次試試吧。」

猴子拍了拍李凡的肩膀，說道：「走吧，這裡荒郊野嶺的，都是蚊蟲。」

上了車子之後，猴子開車，李凡還是有些忍不住。

「我還是想問問，邵帥和我父親，到底去了那裡？他們為什麼要不辭而別？」李凡再次問了一句。

「呵呵，老闆，你已經問過我很多次了。」猴子笑了笑，看上去還是不願意回答。

「是啊，我就想知道，他們到底去哪了？」

李凡看著猴子，說道：「難道，作為羅剎的兒子，我連這個都沒資格知道嗎？」

猴子的臉色，突然怔了一下。

「羅剎的兒子？」

猴子嘴角一笑：「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