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菲的臉色，變了一下。

秦雨菲沒想到李凡會拒絕她的請求。

秦雨菲猙獰著臉，語氣充滿了氣憤：「她不過是你們李家的一個手下而已，你為什麼不肯殺她？」

「難道在你的心裡，我連你們李家一個下人都不如嗎？」

李凡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李家沒有下人，只有同甘共苦的兄弟姐妹。」

「可她殺了我爺爺！」秦雨菲站起來，大聲的咆哮道。

李凡噎了一下，頓時變得無話可說。

秦雨菲要報仇，沒有錯，可她竟然要自己去殺玲瓏，這不是扯犢子嗎？

「對不起，我要走了。」李凡起身說道：「這件事兒，我不想管。」

「李凡，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為了救你，我連命都差點丟掉。」秦雨菲大聲的質問道。

李凡聽到這句話，突然有些窩火。

秦雨菲這句話，就好像是要討債一般。

李凡皺緊了眉頭，拿起了刀子，將自己的衣服給脫了。

「你脫衣服幹嘛？」秦雨菲一臉不理解的看著李凡。

「你是不是覺得我欠你的，秦雨菲？」

「那我還你就是了。」

李凡說完，對著自己的胸膛，直接劃了一刀子。

呼啦啦的血，直接流了出來。

李凡也不知道怎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如此的生氣。

生氣到失去理智。

但李凡就覺得，秦雨菲剛才那句話，就是道德綁架他似得。

就好像在說，老娘當初為了救你，連命都差點丟了，為什麼現在讓你幫我殺個人，你都不殺啊？

儘管這是一個誤解，但李凡還是忍不住生氣。

生氣到一刀子砍了自己。

秦雨菲嚇到了，她一下子呆住，接著慌忙的跑過來，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慌亂道：「你幹什麼？你瘋了啊，拿刀子砍你自己幹嘛。」

「你不願意就拉倒，幹嘛要砍你自己。」秦雨菲的臉上心疼壞了。

她把自己的衣服給撕開，撕成了一片一片的，然後在李凡的身上纏住。

也不知道秦雨菲這小丫頭哪來的力氣。

李凡先是感覺自己的胸膛涼涼的，接著，一股股鑽心的疼痛傳了過來，疼的李凡冷汗都流了出來。

「我只是不想欠你什麼。」李凡看了一眼秦雨菲，淡淡的說道。

秦雨菲嘴唇動了動，最後說道：「我..我錯了。」

「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秦雨菲搖了搖頭，臉上十分的慌亂和後悔。

她幫著李凡包紮好之後，抬頭看了一眼李凡，咬著嘴唇，有些猶豫不決的說道：「我的內心好矛盾。」

「我做夢也想不到，我喜歡的人，竟然成為了我的仇人。」

「我不想離開你，可又說服不了繼續待在你的身邊了。」秦雨菲語氣十分複雜。

李凡點點頭，其實他能懂秦雨菲的糾結。

李凡乾澀的笑了笑：「所以，你就想讓我殺了玲瓏，為你爺爺報仇，這樣一來，你就能原諒我了？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我在一起了，對嗎？」

「對，難道在你心裡，我比不上玲瓏嗎？」秦雨菲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和她，也才剛剛認識不久吧。」

秦雨菲的語氣，充滿了不滿。

「那得比什麼了，你要玲瓏的命，這我能答應嗎？」李凡白了秦雨菲一眼。

李凡的傷口，流血很厲害。

才一會兒的功夫，包紮的衣服，就被鮮血給染濕了。

「大小姐，別跟他廢話了。」

秦明皺了皺眉頭，對著秦雨菲說道：「既然這小子不肯答應，那就讓我來為秦老報仇吧。」

秦明的目標不是李凡，而是玲瓏。

秦明看向玲瓏，冷冷一笑：「玲瓏，你還記得我嗎？」

「我們曾經見過一面。」秦明說道。

玲瓏有心無心的沖著咖啡，頭也不抬的說道：「三年前，你的戾氣可沒那麼重。」

「三年前，你還只是個伺候人的丫頭，現在都學會殺人了。」

秦明冷哼了一聲：「你的變化，可真大啊。」

玲瓏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

玲瓏的變化，的確有夠大的。

可她也不想，如果可以的話，玲瓏只想當那個錢叔身邊的小丫頭，不想學什麼殺人技啥的。

玲瓏搖了搖頭：「你要為秦老報仇，就來吧。」

「好，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秦明最後問了一句。

玲瓏搖了搖頭：「謝謝。」

「謝謝？」秦明皺起了眉頭，有些迷惑的看著玲瓏。

接著秦明哈哈大笑起來：「玲瓏，你是嚇傻了嗎？我要殺你，你竟然還要跟我說謝謝！」

「如果你能殺的了我，我的確會謝謝你。」

「我這條命，是小青犧牲自己才換回來的。」

「我想見她了。」

「小青死了？」秦明的身子，明顯的怔了一下。

秦明和小青，是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

只不過，被領出來的時候，小青跟了錢叔，而秦明，則被秦風給帶走了。

很小的時候，兩人相依為命，所以便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之間的情誼，卻比親兄妹還要深一點。

「死了。」玲瓏淡淡的點頭。

秦明的牙齒差點咬碎：「誰殺了小青？告訴我！」

「告訴你也沒用，你沒法替小青報仇。」玲瓏有些輕視道。

「放屁，這三年，在我特種部隊學了一身功夫，你告訴我誰殺了小青，殺了你之後，我去替小青報仇。」秦明咬牙說道。

「那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而且，你也沒這個機會了。」玲瓏搖了搖頭，對著秦明淡淡的說道。

「一會我會留你一口氣，逼你說出來。」

秦明雙眼通紅，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

他手裡攥著刀子，朝著玲瓏便沖了過去。

在秦明快要到達玲瓏跟前的時候，玲瓏突然把手中的咖啡潑了出去。

秦明伸手去擋了一下，也就在此刻，咖啡館里的燈，突然關了一下。

等燈光再亮起來的時候，秦明的肚子上，已經插了兩把刀子。

而玲瓏，站在開關的旁邊。

「看在小青的面子上，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玲瓏淡淡的說道：「你殺不了我，更沒有替小青報仇的實力。」

「好好做你的平凡人吧。」

「其實做一個平凡人，挺好的，秦老的仇，你報不了，小青的仇，我會替你去報，等報了小青的仇，我會去找你。」

「讓你殺我。」玲瓏說著，便背過了身子，朝著咖啡館的內室走去。

秦明雖然臉色不甘，可肚子上的兩把刀子，卻足以說明一切。

秦明連玲瓏怎麼出手都沒看到，因為玲瓏出手的那一刻，燈關了。

但玲瓏的速度，絕對很快。

因為開燈和關燈的時間，差距不過幾秒鐘，這幾秒鐘的時間，能過來扎秦明兩刀，絕非易事。

剛才秦明根本沒感覺到有人靠近，只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有點涼。

等開燈后，才發現自己的肚子上多了兩把刀子。

這兩把刀子扎的並不深，秦明知道，如果玲瓏想要他的命，他早就死了。

沒多會兒，玲瓏從咖啡館的內室走了出來，她的手裡，提著一個醫藥箱。

「你不殺我？」看著玲瓏，秦明詫異的問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殺你？」玲瓏想不到殺秦明的理由。

「我剛才可是要殺你。」

「你要殺我，我就一定要殺你嗎？」玲瓏搖了搖頭。

「可你為什麼要殺秦老？他犯了什麼錯！」秦明不明白的問道。

當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玲瓏的眼神里，便充滿了仇恨和怒火，她語氣冰冷的說道：「他該死，秦家每一個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