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祖在哪裡,蘇築你在這正好。
下午的時候,我們去鎮上送孩子上學,出了村口就怎麼也走不出去,到處都是霧氣,都快看不清路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對啊,我這邊還立等著去鎮上叫裝防盜窗的來裝屋子,定金都付了,今天不裝,又得等著排隊」。
「我們家的電話都打不通外面,快讓蘇築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媽,今天我們就開學了,不去學校又不請假,會被老師算曠課的」。
……
村民們都擠作一團,個個都焦急的說著自己立等著出村辦事的急迫,還有十幾歲上中學的女孩子都跟著快要急哭了。
村裡是二叔祖當家,蘇築管事,大家有事自然都到他這邊來報備。
這邊蘇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也是打不通。
被村民們圍著吵得頭都大了。
只得一遍遍應付村民:「好好,我知道了,三伯您等等,我再打電話試試」。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們村不會又鬧鬼了吧」。
「是啊,真是流年不利,怎麼一出事接著一齣兒啊」。
村民們嗡嗡得討論著。
蘇築正要叫蘇笛去村口把蘇姚參叫回來。
也不知道他爺爺這次怎麼這麼捨不得三叔公,他們一家都坐車走好遠了。
爺爺還站在牌坊底下望著。
居然看到三叔公一家又回來了!
還有他爺爺也一起回來了。
三叔公似乎是跟蘇筠和她未婚夫說了一聲什麼,他們兩人先回了後面的涌清堂。
三叔公和自己爺爺走了過來。
「各位鄉親!」
蘇築看著自己爺爺很高興的樣子,精神很好,連拐杖都不撐著了。
站在台階上,對著下面的村民們大聲道。
「咱們蘇杏村以後就能恢復以前先祖們過得寧靜生活了!
村口的霧氣正是保護咱們村不被外界打擾的迷障。
眾位且心安,以後就安穩的在村裡生活。
明天開始,我也會讓蘇築把咱們村裡的私塾給建起來,耕讀傳禮,詩書傳世,咱們蘇杏村今天起!
就是現代桃花源」。
二叔祖帶著亢奮聲的老音,讓現場焦急嗡嗡的村民們一下就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二叔祖的意思是我們村的人以後都出不去了?」
有村民在這安靜中小心揣摩著問道。
唯恐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這樣。
二叔祖高興的笑道:「正是啊」。
接著現場的村民爆發出「嗡」得一聲響。
「出不去了!我們以後吃什麼喝什麼!
我還想著過兩天就讓人來看看我們家的院子是不是適合拍個宣傳冊,也許有劇組可以來呢」。
「是啊,二叔祖說的話,我們也不敢多說,可是家裡現成的放著這些祖宗們留下的宅院。
荒著也是荒著,就請人家來拍戲也是項收入。
我聽說那些劇組有的還要用紙還有那什麼三d列印來蓋景拍戲,花費的錢更多。
到處找我們這種傳統祖屋。
你這把我們都鎖在了村子里,二叔祖,你這是想幹什麼啊!」
「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出去上學,這個村子到處都充斥著一種發霉的氣息,我才不想一輩子在這」。
還有十幾歲女孩子哭著的聲音。
台階下面站著的人們,一個個都帶著要說法的氣憤看著二叔祖。
蘇姚參摸來摸去去找自己的拐杖,覺得剛才撐著自己的力氣一下就沒了。
他以為會看到村民們高興的神情,沒想到是這樣。
「二叔祖,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孫女在外面世界受到了誘|惑,自甘墮落,就把怨憤牽引到我們身上。
你否定了外面的世界,你自己一家不出去就好了。
可是你幹嘛要鎖著我們不讓我們在外面生活啊。
你憑什麼有這種權利啊。」
「就是,村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們不到鎮上去買日常品,怎麼生活!」
蘇姚參忍著剛才被人說起自己孫女的醜事的羞憤。
解釋道:「不需要和外面接觸的。
我們先祖們在村子里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的生活啊。
自己種田耕織,這樣的生活多美好啊」。
「二叔祖!你簡直是老得荒廢糊塗了!
你覺得美好,你自己過好罷,可是你憑什麼要我們這些人都在這陪著你過啊!」
有村民已經露出氣急的樣子了。
「就是啊,沒有水電,沒有日常品,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是多麼枯燥啊!
二叔祖,以前你不讓村裡的人和市裡的那些領導說話就算了。
不讓大家把村子改造也算了。
大家多少念在你輩分長的份上。
可是這一次,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你有沒有問過大家,就擅自把村子給封鎖起來了。
你不要以為你會通曉一些風水術之類的易學,就可以把我們這些人都玩弄起來。
我們是人,不是要陪著你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去憶古,去過以前那種落後的生活」。
這個人的聲音獲得很多村民的贊同。
大家看著二叔祖的眼神就更氣憤了。
蘇姚參的白髮凌亂了幾根,耷拉下來。
他還在試圖極力的勸說這些村民:「你們聽我說。
我完全是為了祖宗們留下的這個村子著想。
我不能讓外面世界毀了它。
只有把村子隱世起來,這才是最好的保護方法。
只有這樣,你們這些人的心,才會重新受到聖人言論的洗禮,得到升華。
再也不會同外面那些人心浮蕩般,把所有的禮義廉恥都放下了。」
聽到他這麼說,村民更憤慨了。
「二叔祖,你這是說我們沒有禮義廉恥嗎?!
你自己家的孫女做出那種事,大家連私底下都沒有議論過。
你怎麼還好說我們沒有禮義廉恥!
你即使輩分大,也不能太自以為是,剛愎自用!
我跟你說啊,你最好快點把村裡的路給通了。
不然,我們跟你沒完!
你自己也休想安穩度過晚年。
更不要提我們大家還陪著你過這種落後難以維繼的生活!」
村民們都紛紛點頭相互附和。
「蘇笛那些事才真是夠讓人不齒的呢」。
「對啊,聽說,他們家還準備把那野孩子生下來呢」。
「呵呦!真不知道二叔祖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會同意蘇笛做這種傻事,還替一個野男人養孩子。
他們家米是太多了吧」。
這些村民的議論聲並沒有刻意壓低,反而是故意的讓蘇笛他們聽到。
二叔祖聽得臉皮都漲了,再沒有之前的興緻高昂,他以為大家跟他一樣,一定會可憐先祖們留下的村子。
一定跟他一樣抱著一顆必定的心,來守護這個村子最初的模樣。
卻不想竟然是這樣。
現在竟然被他們指著脊樑罵自家的孫女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真是有辱蘇家歷代祖先創下的門楣。
二叔祖簡直是又氣又愧。
他沉著麵皮道:「我只知道怎麼鎖村隱世,這重新打開通往外面的路方法,我是不知道的」。
蘇姚參說的是實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