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姐像是忽然被人扼住了喉嚨，腦海中瞬間湧出無數的可能。

尤其是機械的進入斕兮的公寓以後，她看到明亮的吊燈之下，樸實的爺爺帶著一臉慈祥的笑意和斕兮交談，胸口更是湧出一股火焰來，猶如即將噴發岩漿的火山。

「斕總……你這是什麼意思？」龍姐的聲音，有些發抖。

聽到龍姐的聲音，斕兮和龍爺爺一起扭轉視線，斕兮甚至親熱的起身，招呼龍姐：「你對唐寧盡職盡責，我想犒勞你，所以就把你爺爺給接了過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小曼，你們斕總對我太好了，把我當親人一樣對待，你要好好謝謝人家。」龍爺爺喜笑顏開，穿著新買的舒適衣服，揮著手對龍姐囑咐。

龍姐憤怒的看著斕兮，雙手握成拳頭，她甚至想大聲的質問斕兮，你還有沒有人性。

連七十八歲的老人，都不放過……連七十八歲的老人，都要拿來利用。

「羅昊，你陪龍爺爺去休息，我和龍姐，還有一些事情要談。」斕兮以威脅的目光看著龍姐，神情中像是藏著冰冷的刀刃。

龍姐很想拉走爺爺，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如斕兮所願，她根本走不出這道大門。

「那你們慢慢談，我先去休息一下，人老了，不中用了……一坐車就累。」

龍姐看著爺爺的身影遠去，這才質問斕兮：「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看不明白？」斕兮離開龍姐的身邊，回到沙發上坐下，「我想用你，就這麼簡單，可是，要什麼方法才能讓你這條忠犬，拋棄唐寧呢？我只能想到你的親人！」

「龍曼，你在這個圈子，也不是一兩天了，難道還沒見識過這樣的手段？不是很習以為常嗎？」

龍姐強忍著眼淚，即便是本性善良，也架不住斕兮這樣的羞辱和脅迫：「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吧，用不著兜圈子。」

斕兮嗤笑一聲，將桌上的紅酒，托在了指縫之間，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邊，詢問龍姐：「我要知道唐寧的所有秘密。」

「比如呢？」

「LM廣告中，那個背影，是誰？」

龍姐低頭，笑了一笑，隨後回答：「唐家的人。」

龍姐隨口胡謅：「你也知道，唐寧畢竟是唐家的小姐，她一個模特能請誰來當救場？那隻能是唐家的人，但是，又不能讓唐家的其他人知道，所以就做好了萬全的保密工作，你想想，要是別的藝人，巴不得曝光，怎麼可能一聲不吭的消失？」

斕兮轉身看了龍姐一眼，眼帶寒光，不過，算是接受了這個答案。

「唐寧背後到底有什麼背景？和什麼男人關係密切？」

「她除了是被踢出來的唐家千金，還能有什麼背景？如果她有背景，至於被你們這樣壓榨？」龍姐諷刺的回答斕兮，「至於男人，她和TQ的主編倒是有些親近，吃過幾次飯，但是還不到那種關係，或許唐寧喜歡林偉森，但是……林主編對她沒意思。」

聽完最後一句話，斕兮走到了龍姐的面前，捏住了她的下顎：「唐寧明明說，她有男人，而且在一起同居。」

「她從來沒說她和男人同居啊……她只是承認了戀情吧？」

斕兮逼視龍姐，最後，警告的道：「你最好保證你今天所說的全是實話，不然，你爺爺……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好。」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怎麼樣？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查……」龍姐有些無奈的回答，「唐寧從來都是靠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想過要借誰上位，更沒有想過，要對你造成威脅。」

「可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斕兮將紅酒一飲而盡，最後，對龍姐說道，「我也不要求你做得太多，就這一次，阻止唐寧上風采，只要成功，我就放了你爺爺。」

龍姐沉默半響，最後冷笑：「你就那麼自信，我會背叛唐寧？」

「龍曼，雖然我對你不了解，但是，你總不會為了一個外人，不顧對你有養育之恩的爺爺吧？」

「要我怎麼做？」

「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只需要……你到時候，拖住唐寧就行了，就這麼簡單。」

斕兮將任務拋了出來，並說這件事簡單。

可是對龍姐來說，如果她真的同意斕兮的提議，那就等於泯滅了人性，其實人在任何環境下，都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

如果環境壓一壓，那就變了形，那麼不是連彈簧都不如嗎？

「我知道，你和唐寧情同姐妹，但是龍曼，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龍姐苦笑，如果她現在都還不知道斕兮的下限的話，那麼她未免也太遲鈍了！

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不會直接背叛唐寧。」

「我早就知道……這樣吧，當天晚上，丹妮有一場秀要走，她的助理正好請假，你去給丹妮當助手。」

她是唐寧的助手，但是斕兮將她借給李丹妮用……

還能有什麼目的？李丹妮能輕饒了她？

而唐寧，只要聽說她受欺負，還能顧得上訪談節目？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那天晚上，我必須送我爺爺走。」

「我答應你。」

斕兮說完，就轉過了身，並且帶著嘲諷，「我還是那句話，這世上哪裡有絕對的忠誠？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已……」

這個晚上，龍姐離開斕兮公寓的時候，失魂落魄。

但是，想到唐寧，她的心裡依舊還有一盞明燈，黎明前都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閉著眼，依舊熬得過。

深夜，唐寧從酒店回家，想到龍姐爺爺的到來，給龍姐打了一個電話：「接到爺爺了？開心了？」

「嗯，好開心。」龍姐擦著眼淚回答唐寧，「唐寧，你身邊有子皓，這幾天就當我放假了……」

「啰嗦，錢夠花嗎？」

「夠了。」龍姐差一點就忍不住的哽咽，「還有兩天就要上節目了，記得小心一點，斕兮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唐寧聽到龍姐提到斕兮，終於收斂了笑容，因為她一直以為，是龍姐見到爺爺太開心，但是，那種厚重的鼻音，絕對是壓抑的結果，不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