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嘶號!
一望無際的雪地上。
零星幾個兔子忽然跳了起來。
在雪地里扒著,想要找些枯草之類的當做食物。
大雪覆蓋天地。
不僅是給大地添了一份寒冷,更是將一些食物掩蓋。
不得不在大雪天冒著被天敵捉住的危險來尋找食物。
突然。
大地震動。
連著地上的雪,都要上升一層。
雪地中的兔子們,見此,瞪著紅色的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彷彿在說。
這是怎麼了?
大地怎麼會動?
地平線上,出現幾匹飛快的馬。
似乎在它們的身後,有什麼洪荒猛獸在追它們一樣。
「駕!」
「駕!」
「再快點!」
上空,飛鳥掠過,飛鳥的腿上,綁著竹筒。
「快,必須要把消息傳回去!」
這是想要在大韓皇朝疆域分一杯羹的各個皇朝的斥候。
「我們置於這樣嗎?」
同行之中。
有人問道。
為什麼這些前輩們,只是見到兩面大旗,一向沉穩的它們,會變得如此模樣。
想要當斥候,一個字,必須要穩!
即便是對方千軍萬馬,即便是洪荒猛獸,即便是天崩地裂。
我們都要穩住!
這是他們入行的時候,前輩們說的話。
可是現在呢?
最不穩的就是當初說穩的人啊!
它們表示有點不懂。
不就是一面黑龍旗嗎?大家誰不知道,那是大夏皇朝的皇旗。
這是基礎啊!
至於另外一面,他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綉著一個字的大旗,在他們皇朝也有。
只不是向大家表示帶兵的將軍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前輩們為何如此呢?
「哼,你懂什麼!」
「駕!駕!駕!」
寒風凜冽。
比不上做這些斥候心中的冰涼。
「那個人,出現了!」
「那個人出現,就要代表著殺戮,無盡的殺戮!」
狂奔中。
那些新入行的斥候問道:「不是,前輩,那不過是一面將旗而已,在我們皇朝也有啊!」
「這難道不是很正常嘛?」
前輩們一個個臉色發白。
厲聲吼道:「你懂什麼?這是白字將旗啊!白字將旗!」
這些前輩斥候們吼著出來。
恨不得弄死這些不懂得人。
不懂就不要說話啊!
照做就行了。
你還問?
「白字將旗咋啦?」
前輩:「……」
「白字將旗,在這世間,只有一個人用,其他姓白的將軍,無論是哪個皇朝,都不敢用,你懂了嗎?」
氣急敗壞。
前輩們都不想說了,耽誤時間啊!
「快點!」
「再快點!」
後輩:「……」
「那為什麼不敢用啊?」
前輩:「……」
「那是因為,這白字將旗代表的是白布衣,白殺神,懂了嗎?蠢貨!」
後輩:「……」
「什麼?你說哪個殺神?」
「大夏九王之一的閻羅王!人送殺神!」
「可他不是死了嗎?」
「我哪知道?」
「會不會是大夏在騙我們?」
「剛剛都說了,除了他,別人不可能用!」
「駕!駕!駕!」
……
黑龍關。
白布衣一身白色服飾,一片片龍鱗一般的鐵甲,鑲嵌在白布衣的衣服上。
白布衣望著遠方。
「他們現在應該在路上了吧?」
白布衣身後,則是當初和宋帝王一起進行滅朝的李通古。
李通古依然一身儒家服飾。
手中這次多了一把羽扇。
白布衣看著李通古。
說道:「這大冷天的,拿把扇子,你不冷?」
李通古可不敢在這位面前裝大頭。
連忙嘿嘿一笑。
「這樣不是更有風範嗎?」
白布衣說道:「怎麼?上次和老余進行滅朝,爽不爽?」
李通古一聽。
愕然的看著白布衣。
這還是他回來第一個問他,爽不爽的問題。
難道,滅朝很爽嗎?
李通古只記得自己好像……昏了過去?
李通古雙眼無神,似乎在回憶那一天。
雄偉如荒古猛獸一般的巨城,竟然被五帝奉天兵生生的打爆了。
無數人。
李通古知道,那其中,更多的是普通人。
在鐵騎之下,命喪黃泉。
那座城,變成了戰場。
甚至,有一個小女孩,就離自己不遠。
生生的被馬蹄踩死。
最後連一塊好肉都找不到。
自己親眼看著啊!
李通古知道,若是這樣的事情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絕對接受不了。
說是一回事。
可當自己親眼見到。
又是另外一回事。
慘!
除了這個字,李通古覺得,戰場,就是地獄!
因為,只有地獄,才不會分人來看。
無論老幼。
在戰場的磨輪之下,全部濺出血花!
文人常用墨水,來說戰場的血花如梅花一般盛開,艷麗無比。
這之後,李通古絕對相信,寫出這樣的人,他沒有見過什麼是戰場。
若不然。
就是給他十桶墨水。
他也不敢這麼寫。
哪裡是梅花啊!那是地獄的彼岸花!
「我真的想象不到,這十幾年來,太子爺是怎麼過的。」
李通古嘆息一聲。
那樣的場景,他只是經歷過一次,就不想要經歷第二次。
而太子爺沈蒼生呢?
十幾年!
天知道他經歷了多少次!
白布衣拍了拍李通古的肩膀。
說道:「你回頭看看!」
李通古回頭看,綿延不知多長的天兵,整裝待發。
「他們即將失去親人,你知道嗎?」
白布衣笑著說道。
「可是,他們義無反顧!」
李通古搖搖頭。
「真是矛盾啊!」
白布衣說道:「你還沒有成長起來,你能坐在這裡,就說明了太子對你的重視,你需要快速的成長,而不是在這裡嘆息。」
「因為,我們為的,是大夏的萬里山河!」
「他們,為的是他們的萬里山河!」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怨,他們只想讓自己的百姓過得更好,而我們呢?也是同樣!」
「僅此而已!」
李通古看著白布衣。
說道:「所以,他們該死?」
白布衣點了點頭。
「在我們看來,他們該死,同樣的,在他們眼中,我們同樣,該死!」
「為的,不過是身後百姓的飯碗中,多一塊肉,米湯更稠一些。」
「戰爭的確殘酷,但是,不得不去打!」
「若是這大韓疆域被他們得到,那麼,這黑龍關便是形同虛設,黑龍道的百姓,頭頂上便有了一把刀懸著。」
「即便他們說的再好聽,也沒有用!」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李通古看著白布衣,說道:「那麼,這次,打嗎?」
白布衣殘忍一笑。
「看他們意思了,若是聽話,他們可以活著回去,若是不聽話,那就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