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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夢——」

蕭易寒聲音顫抖，眼睜睜看著凌可心身體從他面前滑落。

被李涵咬到的地方，傷口逐漸結痂，病毒逐漸蔓延，她會慢慢變成喪屍——

不、不可以！

李涵原本以為，咬了凌可心之後，她會變成喪屍，所以下口特別狠。

但是沒想到，凌可心的血，對於她來說，簡直就像是濃硫酸一樣，她只是喝了那麼一口，便覺得氣悶無比，喉嚨一陣劇痛。

白色的煙霧從她的口中噴出來，她聽到自己嗓子里發出的類似野獸的嘶鳴聲。

——玉石俱焚。

凌可心用自己的鮮血，換了蕭易寒和秦慈的生命。

從此世上沒有喪屍皇，也沒有凌可心。

可——

蕭易寒做不到，他想象不出，沒有凌可心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他好恨。

因愛生恨嗎，情哥哥，對不起。如果你不能原諒我，那就——狠狠地懲罰我吧。

「蕭帥，你——」

秦慈只是說了三個字，便看到蕭易寒默默地低下了頭，眼神冰冷的要命，「噓，別吵。」

凌可心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開始蔓延了，白皙的皮膚上蔓延著幾道黑色的傷痕，眼睛也開始變得灰白。

「小夢、小夢，哥哥愛你啊……」

哥哥也是，愛你愛的快要死掉了呢。

好香的味道，那是人腦髓的味道，對於現在的凌可心來說，便是極大的誘惑。

凌可心順著那香味兒聞過去，伸出嫣紅的舌尖，舔了舔蕭易寒的耳廓，像是從前他們的親密舉動。

只不過這次，凌可心的目標是扯下他的耳朵，吃下他的腦髓。

懷中女子美麗不再，身上散發著惡臭，甚至連吃人腦髓的動作都那麼笨拙。

蕭易寒笑了：「你還是那樣，做什麼都要哥哥幫你。」

他離著女孩近了一點，道：「想吃嗎，送給你吃，你想吃哪裡都可以。」

凌可心興奮地叫了叫，咬上了男人的血肉。

你吃了我，那我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小夢，這輩子你都不可能離開我。

一點點，把美味的男人吃下去。

血肉在口中咀嚼，發出陣陣靈動的響聲，生動無比。

真好。

蕭易寒這樣想。

小夢，你沒有走，你還活著，只要你動一動，讓我看到你在動，這就好。

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抽離，去往他最想去的地方——凌可心的身體里。

從她的唇瓣，進入她的身體，然後，永不分離。

小夢，吃了我。

求你，吃了我。

別讓我獨留在這個世界上。

-

可不知為何，凌可心在咬壞他半張臉，就不再動手了。

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轉身想逃開。

是恢復了一些意識嗎？小夢，小夢……

蕭易寒從她背後抱住她，側臉的血液流進她的衣服里，流到她醜陋乾枯的身體上，「小夢，別走。我愛你。」

我愛你。

像是遲到了一個世紀的我愛你。

凌可心張了張嘴巴，卻只能發出赫赫的難聽聲音。

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你心疼過我的執著。

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你埋怨過我的幼稚。

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你深愛過口是心非的蕭易寒。

如果有，那麼請你——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