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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恃寵生嬌 - 第二十章、舊日情人(一)字體大小: A+
     

    南宮素一邊跑一邊頂風流淚,空氣中胡椒面有些濃,迎面打來的感覺過於辣爽,實在是太刺眼睛了。

    涕淚橫流的南宮素跑回了林蔭小道中,胡椒面的辛辣以及跑步的艱辛讓南宮素異常的難受,可是卻不能停下來,一定要跑回去,跑著跑著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坑就被絆倒了。

    摔倒在地的南宮素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喬安之提醒自己的那句小心別絆到腳,喬安之平時的樣子居然在這種緊急的時候湧現了心頭,時而小心翼翼,時而刻意討好,時而的霸道強勢的樣子在一瞬間就閃現了出來。

    許是過於驚恐,對喬安之的氣憤和彆扭都煙消雲散了,現在只盼著能早點見到他。

    對,自己還沒有出氣呢,南宮素喘著粗氣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來拖著笨重的身體繼續往前跑,只不過理想總是與現實事與願違,半站不站的時候被一個袋子套住了。

    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用袋子扛了起來,南宮素在裡面不停的扭動,喊道:「雖然我不是大鄴公主,可是你這樣也算非禮我了,要是讓你家將軍知道了你吃不了兜都兜不了,快放我下來,有事好說。」

    任憑南宮素怎麼喊怎麼扭動,扛著自己的人依然不為所動,南宮素費力的從袖口裡摸出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這隻匕首尖端帶刺,不僅削鐵如泥而且若是扎到肉里便會血流不止疼痛難忍。

    這是印象中喬安之最為霸道的一次,一定要自己隨身攜帶,喬安之難得的黑了一次臉就是因為自己嫌麻煩忘記帶了,喬安之曾經很嚴肅的說過危險無時不在,有他在的時候他會拼盡全力,沒有他在的時候一定要自己保護自己,這個匕首就是防身利器,本來還應該在匕首上塗上見血封喉的毒藥,但是鑒於南宮素的性子還是作罷了。

    這麼一想南宮素的眼淚流的更凶了,自己一定不能被桑茴抓回去,於公於私都不能。

    想到這裡南宮素咬著牙將匕首扎到了黑衣人的後背上,濃重的血腥味近在咫尺,但是背著自己的人悶哼了一聲動作只是頓了頓便繼續跑了,南宮素又扎了一刀,這次的力度更大了一些,匕首整隻都沒入了後背里,南宮素拔出后剛想繼續,黑衣人就換了姿勢,南宮素一不小心就滑到了自己的胳膊,白嫩的皮膚就被劃出了一個口子,南宮素顧不得別的,只能繼續掙扎。

    可是還沒等繼續做些什麼就被放在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頭昏腦漲的南宮素剛想用匕首將袋子劃開的時候就聽到抓住自己的黑衣人喊了一聲「主人」后就悄無聲息了,於此同時南宮素感覺到自己躺的地方開始搖晃起來。

    是馬車,桑茴一向不打無準備之仗,更不可能隻身犯險,所以才會讓人偷偷的將自己運出去那麼這個被稱作主人的人也許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南宮素的動作停了下來,將匕首藏好準備一擊即中,剛收好匕首袋子的結就被解開了,因著袋子底部罩的是南宮素的頭,所以南宮素像是倒栽蔥一般被人拽著袋子的底部就被倒了出來。

    披頭撒發滿身血污的南宮素一邊用沾滿血的手蒙著臉一邊可憐兮兮的假哭道:「我說了我真的不是南宮素,我是她身邊的侍女半夏,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可以幫你們抓她的,真的,只求你們放過我,嗚嗚嗚。」

    「阿素。」

    桑茴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好聽,仿若風吹過樹林泉水激蕩石頭的天籟之聲,這個聲音曾經給南宮素講過故事,為了保護南宮素撒過謊,更是在朝堂之上不急不緩的說出了那句「臣以為以安和公主和親著實為上策」。

    南宮素停止了假哭,苦笑了一下便抬起了頭,出現在眼帘的是桑茴那張百媚眾生的臉,桑茴的臉是典型的小白臉的樣子,白凈的像是上好的瓷器,一點都沒有帶兵打仗的樣子,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才武而面美,白類美婦人。

    記得兩個人男扮女裝出去的時候總是桑茴會被認為是女扮男裝,經常受調戲,所以南宮素一直以為他就是個謙謙君子,還曾經擔心過他不能夠樹立君威不能震懾敵人,以至於後來聽說他殘忍血腥的手腕還一直以為是訛傳,但是不管怎樣桑茴帶兵確實是有一套的,不出數年便成了大鄴叱吒風雲獨掌大權的將軍。

    桑茴看到南宮素這幅樣子以為都是別人的血,拿出帕子想給她擦臉,南宮素嫌棄的往後躲了躲,靠在了馬車的角落裡,桑茴不以為然,抓著她的手給她擦著臉,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只是小時候臉上是髒兮兮的土,現在是粘稠的血。

    「阿素,你是么時候也變的這麼狠了。」

    這種變化讓我很不高興,桑茴這樣想著,擦臉的力道也加重了許多,他還是喜歡之前那個南宮素,單純善良有些小聰明很好騙的人,而不是這個都可以動刀動槍甚至還會撒謊騙人的南宮素。

    「還是叫南宮好了。」南宮素覺得桑茴太過用力,自己的臉像是馬上要被撕破一般,原想什麼都不顧,集中全力想逃跑路線,但是聽到桑茴這麼叫自己,南宮素還是很忌諱。

    以前的桑茴是不會這樣叫自己的,只會叫自己南宮,自己也曾好奇的問過他為何要這麼稱呼自己,只稱呼姓不稱呼名,這樣會有一種疏離感,一點也不親近。

    記得當時喬安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臉上也是似笑非笑的樣子,溫言說是因為這樣的稱謂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

    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南宮素還記得當時自己很高興,對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從來都沒人這樣稱呼過自己。

    現在想來桑茴當時的表情其實是一種嘲諷,是啊,自己是桑茴兩個最恨的人生的孩子,怎麼會被他稱呼名字呢,只能稱為一個冷冷的姓氏,南宮。

    許是聽南宮聽慣了,現在被成為阿素只覺得是一種虛假的矯情。

    「怎麼,被喬安之的素素叫習慣了別人便叫不得了?」桑茴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氣和酸意,看著被自己擦得快要擦破皮的南宮素的臉,桑茴皺著眉頭將帕子扔在了一旁,看到南宮素髒兮兮的手后又忍不住拿出了一塊潔白乾凈的帕子強行拽過她的手給她細細的擦著,每一根白嫩的手指每一個指節都擦得很很慢很仔細。

    南宮素的手很涼,讓桑茴想起冬日裡貪睡的南宮素,南宮素晚上總是要聽著自己的故事才能入睡,睡著了又總會踢被子,每晚自己給她蓋被子的時候,她的手都是涼涼的,每天清晨叫醒她時,她都會淘氣的撒著嬌將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里,怕離她太遠讓她凍著只好將頭靠在她的枕邊,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股的暖香,像是蘭花一般,她的臉近在眼前溫順的像只打盹的貓,柔軟的髮絲讓自己的臉痒痒的,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只有一個自己。

    她手冰冷的溫度逐漸的和自己脖子的溫度融為一體,等到她心滿意足的將手拿開后自己總是會有悵然若失的感覺,脖子甚至還會感覺到涼意,那個時候她每晚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自己,早上醒來見得第一個人也是自己,生活里都是自己,那樣的南宮素真的很好。

    眼前的這個南宮素眸子里有了不一樣的情愫,甚至連眼睛裡面的自己都變得模糊不清,對眼前這隻抗拒不聽話的手尤為不喜。

    擦著擦著桑茴便感覺到了一樣,南宮素左胳膊衣袖處的滲出來血越來越多,一點也不像蹭上去的樣子,用手一摸是更加不對,沉甸甸還帶著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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