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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風煙路涉道 - 第二十二章 登高處,少一人(1)字體大小: A+
     

    得諸葛其誰指路,迷宮之中,自然通行無阻。

    歸途上,勝南也漸漸意識到,為何他明明把來路作弊記在了刀鞘上、竟還會選錯路徑並遭遇鬼打牆。原因太簡單,是他在刀鞘上記錄的迷宮圖太粗糙,有幾條路畫得太複雜,竟將出路的印跡覆蓋,若不仔細看,真的不會現是因此才出錯。

    未曾想過,諸葛其誰的迷宮,竟會令作弊的他也聰明反被聰明誤。

    有些迷宮,可能連地圖本身都是迷途。

    所幸已然轉危為安。

    把魔村的記憶淡化,前些日子的戰況又重現,勝南忽然想起,這心力交瘁的五天,原是給吟兒休憩用的,本想讓她利用這五天好好地養傷,可是,卻生了這樣的變故……

    幸好,神墓派沒有傷害她……心疼之餘,勝南欣慰地笑,慕二這次的陰謀,收穫一定不少,可惜他達到的效果,還是和他希冀相反——魔村沒有威脅得了聯盟,相反的,吟兒的威信卻深入魔心。

    吟兒,好像真的是盟主了。他在心裡讚歎說。

    一年以前,在去淮南的路上,和她一同寄宿于山林的某一夜,忽然聽見熟睡的她在夢裡面笑,依稀聽見她開心地說:「我是盟主。」

    「我是盟主。」也許,只是一句再平凡不過的夢囈,但卻也許,是她想實現的理想……

    從那天開始,他的大理想之內,就包含了一個小理想:就是實現她的理想,不能看她灰心失意地害怕江湖,而是扶她做名正言順的盟主。這個小理想,帶著點小溫馨,小幸福,甚至,是小幼稚,小糊塗,可是,用不著清醒了,經此一役,愈加確定,他喜歡吟兒,以至於不想和她分開半刻……

    「咦,這條路,好似不是回聯盟的路?」吟兒看風景陌生,有些詫異。

    「你回聯盟去,豈不是要用斷魂香害死你的盟軍?他們可沒有服下什麼壓制的解藥。」勝南笑著說,「先去何慧如那裡,幫著你解毒。」

    「這麼說,還是見不著他們了……離開這幾日,真的很想念……」吟兒黯然說,半刻都不願意等。

    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勝南苦笑搖頭:「就猜到你會這樣,有個人也和你一模一樣,一直念叨著要早些見到你……所以我就將那個人事先安排在何慧如身邊等我們回來了。」

    「誰?」吟兒一愣。

    勝南笑,壓低了聲音:「別告訴別人啊,我動用了私權……」

    吟兒不解:「動用了私權?」勝南笑而不語,卻已經能看見盟軍事先接應的少數人馬,和之後五毒教的一干人等,何慧如與她左右護法一個不差,人群里,顯然還有個影子是他期待。

    他的期待,也是吟兒的期待。當即吟兒的視線里,別人都變黯淡,只剩下何慧如身邊的一道淺紫色身影,那身影,是吟兒和勝南家的方向,有了她,吟兒和勝南才不是流浪。

    想不到,還能活著看見雲煙姐姐。吟兒驟然淚水盈眶,泣不成聲。

    「怎麼了吟兒?怎麼哭了?」雲煙微笑著上前來先扶她下馬,再回頭看勝南,微微蹙眉,就算他衣衫已換,但也現他比從前得勝回來要疲憊,便明白他這次一定是受了傷。於是一邊照看吟兒一邊對他講:「這兩天聯盟一直很順利,沒有出什麼大差錯,你放心。」

    勝南點頭,現在的聯盟,正處鼎盛時期,本就不可能會出什麼大差錯。

    「雲煙姐姐,那司馬幫主,傷勢有沒有緩和?」吟兒迫不及待地問,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昨天已經醒轉了過來,而且,慕容山莊的軍師楊葉,這幾天來一直在照顧她,衣不解帶地照顧。」雲煙說。

    「楊葉?」吟兒一愣,司馬黛藍一直在追求的這個男人,傳聞中他好像就快要和別的女人成親了,別的女人——慕容荊棘的親妹妹,慕容茯苓。

    「嗯,據說,那天司馬幫主之所以失職,也是因為離開了片刻去與見楊葉,誰料到剛從楊葉那邊回來,就被墓室三凶暗算了。」雲煙輕聲道。

    「男人,男人,一切都是為了男人……」吟兒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責黛藍,雲煙一怔,這句話不應該是男人說紅顏禍水時候的口吻嗎?

    「吟兒總算救回來了,可真了卻了一樁心事。」雲煙心情舒緩。

    「其實,我是被他揪回來的,不是救回來的。」吟兒一笑。想到自己不停跳馬再被不停揪回去的場景,吟兒忽然覺得那場面實在有點滑稽。

    「哦?生了什麼事?我到想聽聽。」雲煙立刻來了興緻,等著吟兒把她與勝南的經歷敘述給自己聽。

    不能再耽誤時間,雲鳳二人敘說之際,勝南立刻看向何慧如:「何教主,盟主身上的毒,需要用多長的時間才能解?」

    何慧如走到吟兒身邊看她,久之,輕聲道:「中毒……很厲害。」

    正自暢談中的雲煙和吟兒,當時臉色都嚇成慘白。

    「到了一個怎樣厲害的程度?」勝南面不改色。

    「中毒已經數日,毒素還只控制在絲之中,不得不說盟主很厲害。」何慧如一臉敬重,眾人被這句話摧殘得大悲大喜。吟兒一顆心也大起大落:何慧如啊何慧如,說話太慢,會害死人的!

    勝南卻自始至終一樣的口吻和語氣:「既然毒素尚未散開,解毒應該較為容易?」

    「容易……」何慧如說著,還沒來得及讓吟兒喘息,何慧如繼續說,「把頭全都剃了,最快,也最徹底……」

    吟兒欲哭無淚……不會吧,剛從魔村脫險,就要削為尼?

    「還有沒有別的方法?」雲煙急問。

    「有,但是比剃要慢,不夠直接,也未必能根除……」何慧如輕聲說,「而且,若是要用別的方法除毒,盟主必須很擅長……」

    「很擅長什麼?」吟兒急問。

    「盟主必須很能吃……」

    吟兒連連點頭,吃,吃能攔倒我鳳簫吟?!不對吧,何慧如,也許話還沒說完……

    吃一塹長一智,現何慧如果然還有后話:「苦……」

    連貫起來的意思,是「盟主必須很能吃苦」?!吟兒不禁一怔。

    勝南領悟道:「就是先前你與我講過的斷魂香的解法,把染毒部位浸入九九八十一種毒藥解藥里,一個一個地去洗。」何慧如輕輕點頭,勝南轉頭問吟兒:「可是,這八十一種毒不光是葯,還有很多是劇毒獸物,接觸到的時候,可能會有無法預料的危險……」

    「是啊,有些劇毒之物,真的會很折磨人的心志,盟主也敢接觸?若是萬一再中它毒……」何慧如補充問。

    「何教主,未免太小瞧我鳳簫吟,大風大浪都經過去了,難道連這點小事都害怕不成?」吟兒笑,無法預料的危險算什麼,勝南在魔村為了救她那樣豁出了性命,她總不能回報給勝南她的死,或者她的削抗金聯盟的盟主,怎麼能順著慕二下毒的意願把頭全削去。

    何慧如點點頭:「這八十一種解藥,慧如的五毒教有四十餘種,也應該還能同別處周旋來數十種,墓室三凶的手裡,也有七八種,對於盟王來講,從他們手上贏得這些,不是難事。」

    勝南點頭:「你缺少任何一種,與我講來就是。墓室三凶那邊,該會乖乖送來。」

    何慧如輕聲允諾:「盟王插手,就再好不過,盟主身上的毒,解開應該用不了一日。」

    「吟兒,你先隨何教主一併去準備。解藥的事情不必顧慮。」他目送吟兒與何慧如等人離開,轉過頭來,當人群散開,這裡,也便只剩下他與她兩個人。

    「不必再擔心吟兒,不會有任何人傷害得了她。」勝南笑著抹去她眉間愁緒,「怎麼了?先前沒有見過你有過這般的惆悵。」

    果真,她眉間仍然有哀愁不褪,揉去之後,又重新蹙緊,勝南一愣:「怎麼?看來我也要學吹簫才好,不然雲大小姐心情低落的時候,我便只能這般袖手,一籌莫展了。」

    「用不著吹簫那麼複雜。只要你安安全全便好。」雲煙輕輕一笑,「吟兒當然不會有人傷害得了,因為有你在。可是你呢?你可好?這臉色,著實不是很好看……」她帶著憐惜的語氣,輕聲說著,伸手來撫他臉龐,他將她手輕握,微笑說:「只是有點疲倦,但這一戰,算是狂勝而歸。從未想過,會與飲恨刀那樣融合……」

    「適才,我聞見了吟兒身上,有那味道……」雲煙柔聲問,他一愣,是啊,吟兒身上的蘑菇味這麼濃,難怪雲煙要一直擔心。

    「要是味道再濃些,我就必死無疑。」勝南憶起那味道,就憎惡,「不過總算只是氣味,而不是食物。你看我現在,不是精力充沛得很嗎?」

    「就知道你體力旺盛,所以吟兒才是被你揪回來的。」她笑著說,舒展了眉,「說來區區一個斷魂香,魔門就有八十一種毒藥應對,可見魔門珍藏的毒藥實在是不少。五毒教尤其豐富,不辱其名。」

    「可是,這八十一種毒藥,卻都是同一種性質,都是寒性劇毒。」勝南嘆,「何慧如當時與我說起,我就覺得不對勁,這麼多寒性毒藥,一定是金人那幫人追求的目標,他們早就看中了魔門的兵力,也早就想佔據五毒教的這些劇毒,以備制毒之用。」

    「所以,你第一個收服的,就是五毒教。而且,用的是最鐵的手段。」雲煙點頭意會。

    「不錯,五毒教歸順於誰,決定了戰事往誰那一方傾斜,要知道,魔門六梟雖同氣連枝,但論關聯最大,永遠是擁有最多奇珍異獸的五毒教。清掃魔村,我必須第一個有何慧如點頭。」勝南輕聲道,現如今聯盟最頑固的敵人,獨剩下邪后林美材一人,還有諸葛其誰掩蔽魔王的一座死村罷了。

    事實上在魔村的這一日,他可以感應出金人新一步的計劃,事已至此,金人若再不採用強硬的手段,就不可能再有轉機。他們唯一能夠利用的,只是那據說一人刀落萬人身死的邪后林美材,只因這女子對之前的魔神有過分效忠,不可能接受聯盟要剿滅魔王這個現實,所以聯盟最難征服。聯盟最難征服,金人就最可以持續地對之施加壓力。

    勝南看著林中最蓊鬱的一個方向,心暗想:「軒轅九燁,卻不知這位邪后,肯不肯答應把魔門兵力交給你用?」

    殘陽如血。

    有幸欣賞到軒轅九燁憑欄畫夕,那近乎安逸的環境里,靜得連心跳聲都聽得到,但心跳聲,只屬於陳鑄,沒有軒轅九燁。

    他的心不跳,所以,一定正僵持在某一點,構築著一整套殺人方案。陳鑄了解,軒轅九燁出道至今,沒有一次構思殺人比這一次來得長久,難得有個敵人,會令他不停地設定計劃、一而再再而三地推翻。

    他似乎,刻意地在避林阡鋒芒?又或者,是真的有顧忌,所以不敢碰林阡?陳鑄不禁嘆了口氣,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辯駁不了林阡已輕而易舉征服黔西這個現實,征服黔西,同時壓制金南金北。

    「怎麼,陳將軍為何要嘆氣?」軒轅九燁的念頭,因這一聲輕嘆而打斷。

    「只是覺得挫敗,答應我們要與我們合作的,已經接二連三被林阡收服了過去,沒有答應的,也都臣服於他,剩下的那個林美材,至今仍舊模稜兩可。唉,明明魔門與我們都是抗金聯盟的敵人,同仇敵愾的時候,難免會有相同的利益和追逐,溝通合作,在所難免。卻為何在這樣的情況下,林美材還是不肯與我們合作,不肯把兵力移哪怕一部分給我們……」陳鑄越說越覺得費解。

    軒轅九燁冷色聽罷,低聲道:「看緊她,她和別的敵人不一樣。」

    陳鑄點點頭:「只是,覺得我們在氣勢上與抗金聯盟比,便已經輸了,他們太強,我們現在,想用手段都已經來不及。」

    軒轅九燁冷笑:「是啊,陳將軍見過邪后,陳將軍覺得,林美材那樣的女人,會對比她強的低頭么?」陳鑄一愣,軒轅九燁續道:「林阡如今正處巔峰期,屢戰屢捷的狀態一時沒有誰會克得住,所以我們可能的盟友,才會被他接二連三地收服過去變成他手下,不過,一個人如果太強,有些時候未必是件好事。身為邪后的林美材,名為邪后,實際上她才是魔門這一代的君王,不可能甘居任何人之下。越強的,越會令她警惕和戒備,林阡越厲害,越會令她視為敵人。他二人鬥爭沒有轉圜,最後只能兩敗俱傷。」

    「原來九燁你不動聲色,是坐山觀虎鬥。若兩敗俱傷,我們再試著去把那些還不一定穩定的魔門兵力奪回來。可是……若不是兩敗俱傷呢?若是林阡將那林美材打敗,我們豈不是要空手而回?」陳鑄不解。

    「若林阡打敗了林美材,林美材要不要滿心不甘向這個打敗她的人復仇?可是在傷痕纍纍、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根本報不了仇,她最弱的時候,又有什麼辦法可以抗拒我們幫她?所以,林阡打敗林美材,才是我最想看見的,那樣一來,我們名正言順地,用她魔門的兵力。」

    「也對,到那時候,只要手腳快些,趕在抗金聯盟先前接手魔門,林美材就可以淪為咱們的傀儡。」陳鑄略帶敬佩地理解,「等接手魔門,再與林阡好好戰一場。」

    「想與他好好戰一場?可是陳將軍,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說過,與抗金聯盟的戰爭里,我不能再縱容他的存在,他能扭轉勝負,戰爭之前,必須將他處決。說到做到。」

    「真的要在戰爭前,就將他處決?」陳鑄卻不想,陳鑄還沒有好好地跟這小子較量過。

    「我要在他最輝煌的時候,送給他一個無論如何都料不到的禮物。」軒轅九燁笑著,續看天際暗黑之色,「林阡,等你登上巔峰,我會親自把你從巔峰拽下來。」

    陳鑄忽然覺得寒心,軒轅九燁,向來說到做到。

    破曉之際,遠方天空,漸漸由暗變亮。

    季節,不知何時起已悄然演變,摒棄了冬山昏霾,由春山明凈取代。

    萬籟爭鳴,群山深處有人家。

    何慧如為吟兒解毒的木屋,依石傍溪而建,那溪色清翠,水位尤淺,只及當中石高一半,那情景正是:一溪水沒一半石,一半石濾一溪水。深入去體會,覺美不勝收。

    縱目遠觀,另還有林木吞風,湍瀑噴玉,無論從何種角度去尋覓,都覺其中潛景匿象,卻可惜,面對這樣清逸的境,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只為了牢牢掌控每個細節,而不是為了享受。

    「吟兒的毒,想不到半日就全解了。她本是迫不及待就想趕回去的,誰料到解開之後見縫插針就睡著了。」雲煙從溪橋的那一頭笑吟吟地走來,他一時怔住看她,彷彿這樣的靜謐風景,實在是為了她才安排的,他站在這裡,一直是為了等她過橋來:「就讓她好好休整,你我二人,趁此機會遊覽遊覽這裡,順便偷些建築的意念回去。」

    「就不管聯盟了?」雲煙笑著問。

    他笑而攬她:「正等著他們帶捷報來迎我們回去。」

    「咦,那不是何教主么?勞累了許久,她竟沒有去歇一歇。」正一併漫步林間,雲煙忽然駐足。

    他也早就現何慧如的存在,點點頭:「咱們不去擾她,她的視線里,應該不會有我二人。」雲煙一愣,順著他告訴她的方向,看見一隻乖巧可愛的白兔,此刻正伏在何慧如站立之處的正對面,安安靜靜地與之相視。

    「哦,難怪何教主的表情里,都是嚮往。」雲煙笑著點頭。那表情,才充分暴露出何慧如還是個充滿童心童趣的小孩,如果拋去五毒教教主的位置,單說她長相,到挺像這隻小兔般,清純而非幽冷。

    無非,她是想抱起這隻兔子,與它逗樂嬉戲?勝南心念一動,只怕,連這點小恩賜,上天都不肯給何慧如。

    猝然,那白兔戰慄悚然,毛直豎,神情繃緊,它看著何慧如的眼神里,完完全全是一種恐懼,一種對聖靈的懼怖,越了臨敵時的敵意。它顯然已經清楚她是誰,對她根本不可能再表示出友好和喜歡,而是,距離……正因這份距離,它不敢進,不敢退,誰都可以感應出,何慧如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毒蛇猛獸,她無心路過,並未刻意召喚,可是卻引來她無數臣子。

    這群已經逐步靠近的毒蛇猛獸,本心只是想接近何慧如,但對於這隻白兔而言,卻是死的威脅,此情此景,它還如何再接受何慧如的靠近?

    何慧如精美的面容驟然猶如花之枯萎,雖然從始至終的冷淡,卻可以捉摸得到那一瞬的黯然。

    勝南攜雲煙一起進入毒獸包圍之內,親自抱起那隻差點魂飛魄散的白兔,交予雲煙。那白兔鑽入雲煙懷中,經她照顧許久才找回魂魄,恢復安然。何慧如回過神來,略帶羨慕地看著雲煙懷中服帖的白兔,不舍、不甘,卻無可奈何。

    「何教主,過來看看它?」他微笑著對她說。

    她剋制不住心裡的喜歡,差點移步,卻在最後一刻搖了搖頭,眼裡明明有什麼在閃。

    「它膽子很大,連我也不怕。」勝南笑從雲煙懷中接過那隻小兔,何慧如抬起頭來,驚奇地看著,那兔子不禁不懼怕,還任憑他撫摸。雲煙在旁膽戰心驚地看著,他摸的力氣,好像大了點……

    「你也來試試抱抱它,看它聽不聽你的話?」勝南俯下身來,其實,自從他入局之後,毒獸們也不可能還敢接近,何慧如不必有任何顧忌。

    何慧如噙淚搖頭,總是畏懼會給那白兔帶來災難。

    「嗯……那便摸一摸它?」

    雲煙笑,勝南和何慧如,此刻就像父女倆。她看他親自握著慧如小手來摸那兔子,注意看慧如的臉色,終究漸漸鬆弛。

    他鬆開她手,親切地笑著將兔子逐步轉交到她手裡:「看看,這兔子多聽你的話?」

    她好奇地撫摸著她一生到此從沒有觸碰過只遠遠觀賞過的這種動物,生怕一碰就破地抱著它護著它,不說話,可是抬頭看勝南的時候,明顯地浮現出一絲滿足又幸福的笑來,只是一絲笑,靨卻如花。

    勝南心卻一凜,這可憐的孩子……

    睡醒起身的吟兒,遠遠看著勝南、雲煙與何慧如三人這一幕情景,也明白何慧如和自己一樣,是死心塌地歸順聯盟了。

    這氣氛,為什麼會這樣和諧?正感慨萬千的吟兒忽然一怔,想起了諸葛其誰的姻緣讖:「真是缺德,大的小的,都不放過。」吟兒臉色蒼白,不會吧,小的,難道是指何慧如?腦袋裡登時一片紊亂。吟兒碎碎念:「林阡啊林阡,用得著這麼缺德?何教主才八歲啊……」

    風起,凜冽。

    除夕之夕。

    當今年的最後一片落葉襲過黔西野郊古舊的路標。

    何慧如的眼前腳下,驀然出現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她可以用她的出現,剪除何慧如眼裡其他的風景。她從前,從來只是對男人大開殺戒,從來都寵著慧如。但自從慧如歸順林阡,她與慧如見面,都不得不在暗處,敵我兩個立場。

    「你是六梟之中,第一個背叛王的,我想知道為什麼。」她冷冷說,卻先替她把一切別的可能否定,「不要說你怕林阡,不要說抗金聯盟太強,那些只會是墓室三凶的託詞,不應該是你的。」

    「沒有別的原因。邪後殿下可知道,林阡他,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力……」

    「狡辯!」林美材不怒而威,打斷她的話,「無法抗拒的威力,不屬於魔門之外的任何人。」

    「可是,他真的有,就是先前魔神殿下的,他身上全都有,他像極了魔神殿下,像極了他……」何慧如又驚又急,即刻回答。林美材驚愕地看向她,何慧如心情有所平復,輕聲道:「魔神殿下仙逝的那一年,慧如才一歲,並不知道他確切的長相,可是,自從見到林阡的第一眼起,就覺得林阡和長輩們描述的魔神殿下,一模一樣,他就是慧如心裡的魔神殿下……」

    「放肆!不准你這般放低魔神殿下!」林美材大怒,「區區一個林阡,怎可能與魔神殿下相提並論!」

    「沒有,慧如沒有放低魔神殿下。五毒教沒有人說他不像魔神殿下,甚至墓室三凶降他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覺得魔神回來了。」何慧如拚死否決林美材,「邪後殿下閉關冬眠可以毫不知情,可是慧如清清楚楚,還有諸葛其誰,一向得過且過的他都會被挑起鬥志,難道邪後殿下不覺得蹊蹺么?連令諸葛都點頭讓步的人,世間不會有幾個……」

    林美材冷冷看著她,心中思量:仁心未必懾魔,但此人一旦能在魔人心中地位如魔神,就一定懾魔無數,真是棘手,當這個人,比墓室三凶堅定,比諸葛其誰強勢,再加上魔神之威,若我與他爭鬥不過,魔門豈不是輸定了……

    「邪後殿下,不如暫且收手,不要與他爭鋒了……他與盟主已經答應,會放過無辜……」慧如乞求。

    「我才不會投降,他們承諾會放了無辜,可他們卻明言會要王的性命!」林美材摔開她衣袖,「有我林美材一天,黔西魔門都不允許敗!」

    驟然近處忽生異動,林美材何慧如齊齊偱聲而去,只見一匹高頭駿馬,從晚林之中緩緩行過,馬上一男一女,距離不遠,清晰可見,都襲白衣,約莫二十歲年紀,那少年玉面薄唇,俊秀儒雅,說不出的飄逸瀟洒,那少女亦清雅美絕,此刻正依偎那少年懷中,靜靜微笑,少年面色之中,也盡皆愛戀珍惜。一目了然,這一對璧人,太登對,騙不了別人他們的情侶關係。

    也正是這白袍少年佩戴著的寶劍,令林美材心一緊:「正是這個人,最近攻入魔村,差點直接把王抓走。」

    何慧如一怔:「原來已經有人差點直接把王抓走了?只可惜,這個人著實有些眼生,應該不是抗金聯盟里比較有名的將領,或者就是他故意躲藏起來,不與他們一起。」

    林美材嘆道:「林阡麾下,果然人才濟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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