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綠本來是不想露面的,可是駕不住這個張清格這麼嚎啊,無奈只得現身,手裡捧著沒嗑完的瓜子,邊嗑邊不耐煩地問道:「幹什麼?」
張清格:「田鑫,我都跟你說了,我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不如化干戈為玉帛,為什麼你還是要這樣咄咄逼人,非得找人來算計夜神?」
葉新綠繼續嗑瓜子,心不在焉地道:「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夜神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道:「你是從哪兒把夜洗塵找來的?」
葉新綠笑問:「你不知道?你把他扔忘川河裡,你會不知道他這麼多年來在哪兒?」
夜神看向夜洗塵,訝然問道:「他落進忘川河,靈魂早就已經散去,怎麼會?」至今他對夜洗塵的完好回歸都有點不敢相信,接受無能。
葉新綠呵呵一笑作答。她可沒義務回答夜神的問題。
夜洗塵卻答:「是她施展招魂術,將我的靈魂重聚。」
葉新綠見狀便道:「其實他早就有了計劃,時間一到,靈魂就會自己重聚,我只是把他靈魂重聚的時間提前了一丟丟。」
夜神聽的臉色又再變了變:有了計劃?什麼計劃?夜洗塵靈魂時間一到就會重聚,這是不是說明,在他把因天劫重創的夜洗塵丟入忘川河之前,夜洗塵就已經知道他會這麼做,並且做了多番安排?
那麼……夜神想到這裡,后脊梁骨登時升起一陣寒意,讓他打個了重重的寒顫。
夜洗塵無奈道:「女人,你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葉新綠正經臉:「我就是實話實說。」
【亂世狂作】:「主播這是在拉夜洗塵下水啊!」
【昨夜星辰】:「夜洗塵想把自己洗白,沒門!」
張清格陰森森地道:「田鑫,我並不想和你做敵人,可你為什麼就不能老實點兒,別來招惹我和夜神?」
葉新綠看白痴一樣的看著她:這個女生至今都覺得自己是天下無敵吧!
「田鑫,我鄭重地告訴你,你可以去死了!」張清格說著揚手就甩出一道銀鞭,叭的將虛空抽得都出現了時空裂縫,瞬息便襲至葉新綠眼前。
那夜神想要阻止她的,但是已經來不及。這個夜神活得年頭長了,而且過去還是夜洗塵的奴隸,自然見識過不少強者,他很清楚,張清格根本就不是葉新綠的對手。
眼見張清格已經出手,夜神立刻祭出他的冥王劍,從另一方向轟襲向葉新綠。
夜洗塵悠悠地道:「夜神,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出手,留著點力氣去應對天劫。」
他話音剛落,夜神猛然就覺天色一暗,原本是午後太陽最烈的時候,此時卻似是夜晚降臨,不見一絲陽光,濃重的烏雲有如要墜落的天空,壓在整個山谷上方。
烏雲中有電蛇狂舞,滋啦啦的閃著藍色的幽光。
這些藍色電蛇迅速往一塊兒聚集凝結,眨眼間就凝結成一道巨大的雷電。
夜神後知後覺地發現,夜洗塵已經出了山谷,站到遠處一道山峰上了。而那個剛剛被張清格攻擊的田鑫站在夜洗塵身邊,興緻勃勃地一邊嗑瓜子一邊往這裡俯瞰著。
他的天劫來真的了?!夜神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突然想起一件事,朝張清格吼道:「清格,趕快離開這裡。」
張清格茫然道:「夜神,到底出了什麼事?」
夜神:「我的天劫來了,你趕緊離開,不然會被天劫波及。」
「天劫?」張清格訝然。
夜神:「快走!」說話間就揮掌放出一道風力,將張清格送到了遠處。
估計是天劫將臨的動靜引起了崑崙的注意,葉新綠髮現西王母帶了一堆手下隨從,派頭極大的出現在了山谷的另側。有人上前把被夜神施法送出山谷的張清格扶了起來,送到西王母身邊。
【追憶似水流年】:「你們看西王母這排場,張清格這樣的性子是不是就隨了她媽啊?」
【沉沉的夜】:「哈哈,有這個可能。」
西王母最初是盯著山谷的,因為醞釀天劫的烏雲就停在山谷上方,顯然要受天劫的人就在山谷里。不過,她偶然一轉眸,就看到了山谷對面的夜洗塵,登時身心俱震,駭然驚呼:「夜洗塵?!」
張清格瞪了瞪夜洗塵,又看向西王母,道:「母親,你認識那個人?」
西王母:「他是夜神前代的冥王,是新手培養起夜神的人,後來因為天劫身受重創,被夜神趁人之危給丟到忘川河裡,魂飛魄散了。他怎麼會重生出現在這裡?」說到後來,她倍覺駭然,總感覺無論是天劫還是夜洗塵,出現得都很不現實。
張清格有點不敢相信地道:「母親,夜神怎麼可能會趁人之危把培養他的恩人害了呢?」
西王母無奈笑道:「所以我才說,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託付。」
「不,我相信夜神,他不是這樣的人。」張清格固執地道,看向夜神,「我是真心愛他的,他也是真心愛我,我們兩個生生世世都相愛,這點誰也改變不了。」
西王母嘴巴努了努,但想到女兒前世的下場,那到嘴邊的勸說的話就沒能說出口。
天劫終於凝聚完畢,天雷如同水桶粗細,轟隆隆的就降了下來,就砸在夜神的頭頂上。
夜神感覺電火流遍全身,疼得他「啊」的一聲慘叫,險些倒地不起。
西王母納悶道:「夜神是冥王,冥王的天劫來臨多半會有預警,夜神之前沒接到過預警嗎?再說,冥王的天劫一般都是降臨在地府,在陽間降臨也很是奇怪。」
張清格道:「母親,剛才那個叫夜洗塵說,他在夜神身上下了符咒,符咒失效的話天劫就會來臨。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符咒?」西王母有些茫然,「我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符咒。」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麼,震驚之下轉頭看向夜洗塵。
夜洗塵終於朝她招了招手,以傳音之術,將聲音送過山谷,淡淡且不失禮儀地道:「又見面了,西王母。」
西王母瞪視著他半晌,才道:「當年的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