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2：「所以，你想說，你和我們一樣搬進來之後並沒怎麼做過夢？而那些臉色難看，以及死去的居民們，都是因為做了惡夢嚇的？」

葉新綠道：「你只說對一半。我也有做夢，只不過我發現那些可怕的事都只是做夢以後就不那麼害怕了，所以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兩個警察可能是想起之前陸小嫻確實有好幾天臉色分外難看，臉色好起來也只是這些天的事，終於有點相信她的話了。但只限於她為什麼臉色恢復正常這件事。

關於她所說的死者都是死於惡夢這個結論，他們實難相信。

便衣1又再追問：「你剛才說的『核桃』計劃，指的是什麼？」

葉新綠：「其實核桃計劃，只是一項模仿人類腦電波的發散狀態來進行信號推送的實驗。它與人類的夢境毫無關第系。」

便衣1：「那你提起這個計劃是為什麼？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模仿人類腦電波？」

葉新綠點了點頭：「不錯。因為這個科研機構的一些精銳研究者發現，人類腦電波其實是行走最迅速的一種電波，若是以它的發散狀態來進行信號推送，那麼現在的網路速度將會提升幾百倍以上。」

便衣1呵呵笑道：「人類腦電波？真的有儀器能測出來？」

葉新綠：「是的。研究人員曾試著捕捉更多人的腦電波，想以此來確定一種最快速的腦電波發散狀態，但許多研究人員發現，腦電波的速度雖快，可腦電波的發散距離卻非常短。

腦電波所能達到的範圍，基本上就只限於人的身體以及貼身那點距離，再遠就不行了。」

便衣1：「然後呢？」

葉新綠：「然後，這項計劃就被擱淺了。既然通過模仿人類腦電波的發散狀態，只能提升速度，無法滿足人類對信息傳送在距離方面的要求，那麼，這種電波的傳送方式自然就要被摒棄。」

便衣2：「可是這與臨河公寓的居民一個接一個的一被嚇死有什麼關係？」

葉新綠：「可是有一個核桃計劃的發起者，並不相信自己的這種設想是失敗的。他想要向世人證明，人類的腦電波是可以擴散到人類本身以外更遠的距離……」

便衣2：「所以，他利用這項技術，利用人類腦電波製造一個又一個夢境，然後在夢中嚇死了一個又一個人，製造了這些驚天連環殺人案？」

葉新綠：「差不多吧。」

便衣2：「陸小姐，我覺得有件事想提醒你一句。」

葉新綠：「什麼？」

便衣2：「你你……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你病的真不輕啊！」

葉新綠無語了一下，卻繼續說道：「我覺得進行這項殺人計劃的不止一個人，因為只有一個人的話，不可能有那麼快的速度，竟然險些攻破我的防火牆……」

便衣2：「我覺得你因為整天沉迷於IT業，而有些這方面的妄想症。」

葉新綠：「那你說說看，這裡的居民為什麼死了這麼多，可是連半點殺人兇手的影子你們都沒發現？」

兩個警察登時語塞。

葉新綠：「還有，你們以為我是怎麼知道有技術能捕捉人類腦電波的？」

兩個警察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茫然。

葉新綠：「很抱歉，我自己組裝的電腦就擁有這樣的功能。」

兩個警察齊唰唰地站起身來，便衣2已經伸手到腰間去掏槍了。

「淡定淡定！」葉新綠無奈道，「我要是兇手，就不會跑這兒來跟你們說這些話了。還有，你們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嗎，覺得我是妄想症患者嗎，那幹嘛還懷疑我是兇手？」

兩個警察重新坐了下去，不約而同的，臉都有些白。今天聽到的這件事，實在有些超乎他們現在的認知與想象。

雙方沉默了好一會兒，便衣2才開口：「我們要看看你的電腦，看看你說的它捕捉人類腦電波的那個能力。」

葉新綠：「你們看我的手機就行了。」頓了一下，「他們已經不止一次試圖入侵我，我的這部手機也只能保證二十分鐘內是安全的。現在還有三分鐘的時間……」

她一邊說一邊雙手在手機上迅速操作，很快就將顯示屏對著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只看到一堆波紋。

「這……是你自創的屏保嗎？」便衣1問。

葉新綠：「這是你現在的腦電波狀態。」

便衣1臉黑了黑：「陸小姐，你不覺得這樣浪費別人的時間是可恥的嗎？」

葉新綠：「我來解釋讀一下這種腦電波說明了什麼。一，腦電波的主人其實已經有七成相信，但因為得到的信息太過離奇，所以仍舊三分的懷疑態度；二、腦電波的主人處於驚恐狀態中；三、腦電波的主人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讓他現在在更加傾向於信任剛才聽到的言論。」

便衣2好奇問：「想起了什麼事？」轉頭看向便衣1。

便衣1：「劉隊，你是真的相信這個女人的話了嗎？」

劉隊默了默，又看向葉新綠。

葉新綠：「好吧，腦電波中對此確實也有顯示，這位警察蜀黍在生命中的某個時候，可能是被什麼信號塔之類的東西傷過腦，所以他相信有些信號可以成功入侵人的大腦，或者通過作用於人的大腦而令人類產生一定的幻覺。」

那個劉隊詢問地看向便衣1。

便衣1：「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爺爺有一次和老朋友們去登山。他們說登上了信號塔，下來之後我爺爺就一直怪怪的，說什麼有怪物圍著他轉。

本來我們以為他是在登塔的時候沒注意，碰到了腦袋，帶他去醫院檢查，結果大夫說他的頭並沒有外傷，而是老年痴獃，大腦老化了。

只是在一般人大腦老化的程度都是逐漸深入的，從頭腦清楚到糊塗和產生幻覺，中間會需要一定的時間，而我的爺爺則老化的速度很快。那之後不久，我爺爺一直糊裡糊塗，幻覺不斷，不到半個月就去世了。」

葉新綠：「他應該是被強信號輻射造成的腦細胞迅速老化。」